看着光线昏暗的宫殿,他眉头紧锁,宫人们都聚在大门口,大伙看到陛下的龙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个个激动的眼泪盈眶。
这举动让祁宴和德公公摸不着头脑,德公公脸色很不好,怕不是昭贵嫔娘娘……怎么着了。
祁宴的心里也咯噔一下,两个人对视一眼,还不等众人行礼就急急的往里赶。
众人……什么东西过去了?陛下呢?
祁宴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床上的女子双手放在胸前,双眼紧闭,面容平静,一动未动。模样看起来很安详。
他顿时身形晃了一晃,险些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德公公赶紧扶住了他,也早已吓得头皮都炸了起来。
祁宴的双眼闪着晶莹的泪光,他推开德公公,苍白的唇微微颤抖,艰难的挪着步子走到床边,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充满苦涩:“朕来了!”
路知欢听的正入迷,突然有人动她,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祁宴这副表情。
祁宴:……(愣住,不可置信,欲言又止)
德公公:……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路知欢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误会了,像个连珠炮一样:“怎么?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你是皇帝,知道淑妃有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你动心了?那您来嫔妾这里是来同嫔妾商量的?说您爱我,却不能只爱我一个?还是说您想告诉嫔妾,您就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996【这不是……刚刚的台词吗?】
路知欢【词不错,借用一下。】
祁宴突然扬唇笑了笑,也松了口气。差点吓死他。
“说中了是吗?我不拦着你。”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路知欢说完,感觉他愣了一下。
祁宴联想起前因后果,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膛和肩膀都在微颤。
路知欢:……
【统统?我懵了呢?发生了什么?】
996 【宿主,刚刚你躺床上的样子,他以为你像走的很安详。】
路知欢听了系统的解释,感觉十分无语。
祁宴抱着她,斩钉截铁地道:“朕哪儿也不会去,朕自问除了没有留下子嗣外,已经对得起大祁的列祖列宗了!”
路知欢轻声回应道:“其实臣妾与其他姐妹们并无不同,嫔妾幸运的是能得陛下珍爱罢了。”
然而,祁宴却沉凝摇头,言辞笃定:“非也,汝等实不相同。其所求者何?不过是为家族之昌盛不衰,守住所谓之身份地位而已。”
说到这里,祁宴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起来,仿佛要穿透这座宫殿的重重迷雾一般。他接着感叹道:“朕小时候便就见识过这后宫众人的嘴脸。朕能分得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魅魍魉。”
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她那小巧可爱的鼻子道:“朕唯一看不透、摸不清的人就是你!不过,反正有你陪在朕身边就好。对了,朕明日休沐,天一亮就得启程前往皇家别院。朕早就应了的不是吗?”说罢,他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之情。
路知欢笑的很开心:“只有嫔妾和陛下吗?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祁宴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旋律,充满着磁性:“是,没有其他人。这些天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时光,不好吗?”
“那太后她们?”
“她们晚些天再去。”祁宴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永乐宫留下几个人看家,其余的人都跟着去。
路知欢还在睡梦中就被带上了车,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别院了。
……
皇宫这边
钟粹宫,淑妃娘娘哭的是凄凄惨惨戚戚。
灵贵嫔觉得她真是烦死人了,不说自己要干啥,来了就哭。
表哥喜欢昭贵嫔,去就去了呗!她觉得都不用她勾表哥都屁颠颠的自己去了。
自从端午节那天宫宴过后,灵贵嫔对路知欢的那点敌意彻底没了。
表哥说的对,她那么聪明伶俐,敢作敢当的人。怎么会偷偷下黑手?都是她太笨,被这帮坏女人挑唆了。哼!
她翻了个白眼,“淑妃姐姐是来告状的吗?”她可不爱听她哭,“姑母,灵儿先回去了哦!”
太后摆了摆手,还不忘嘱咐:“莫要吃太过冰凉的东西。”
淑妃看了看这个没有脑子的灵贵嫔,也没和她个傻缺计较。
“臣妾就是觉得委屈,往后这让臣妾在这后宫之中如何自处。”
太后也是有些生气,皇帝还是第一次忤逆她这个母后。她拍拍淑妃的手安慰道,“昭贵嫔刚在宴会上立了些功,陛下难免看重些,你且放宽心,过些时日陛下会想通的。”
她不管皇帝怎么宠爱那个昭贵嫔,但是不能不顾大局,“淑妃啊!快快回去歇着,这后宫之事哀家不会不管的。”
淑妃见目的差不多达成了,也起身离开了,之后路知欢要是有什么事跟她可没关系,毕竟她受了委屈只会哭哭啼啼的告状而已。
……
伴随着马车有节奏地摇晃,离皇家别院越来越近。路知欢在迷蒙间逐渐醒来,意识仍有些模糊不清。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究竟是何时被祁宴抱上这辆马车的呢?
“这是到哪儿了?\&”路知欢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迷茫和困倦。
听到她的询问,祁宴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伸出手将路知欢轻轻扶起,让她倚靠在车壁上坐稳。他的目光温柔而关切,轻声回答道:“我们快要抵达皇家别院了。”
路知欢眨了眨眼,她心中涌起一股好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掀开窗帘,环顾四周,鸟叫虫鸣,绿树成荫。
她回头看了看祁宴,他身着锦衣华服,身姿挺拔,用镶着宝石的金冠束发。英俊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眉宇间满是放松的神情。
她发自内心的笑着,“环境真好。”路知欢喃喃道。
“嗯。”祁宴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路知欢笑了笑,靠在祁宴肩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德公公的声音响起:“陛下,咱到地方了。”
“到了,下车吧。”祁宴扶着路知欢下了车,走进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