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个人守着,才刚换的班。
看她这副装扮也没多想,以为是刚刚来送菜的,看也没看她。
路知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在走出巷子那一刻,拿出湿巾在脸上抹了抹。
走了两条街,看到了一家衣肆,买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往难民营走去。
路上不安全,现在到了难民营总安全点了吧!
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衣服放在地上摩擦,又蹂躏了好一会儿。
996看不懂了【嗯?这不是新买的吗?】
【你看过哪个难民穿的干干净净的?】
临山县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天气越来越冷,流民们都稀稀拉拉的到了上京城。
那里房屋密集,人员混杂。道路上一定有饿死或者病死的人,她去充个数。
到时有人问什么她就说失忆了,一问三不知。如果不行的话,就随便说一个。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从查证。
一是先混过这两天,二是赌一赌,如果不成她再找个适当的机会去余府门口看看。
远远看去,三三两两的难民相携而去。
有官兵把守,还有人在登记。
路知欢立即调整状态,头发乱糟糟,拖着虚弱的步伐往粥棚那边走去。
登记的官差看到她,立即提醒,“这位娘子,要登记信息后才能给你安排吃住。”
路知欢转过头,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不安。
她后退了两步,又看向粥棚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喉咙也不自觉的吞咽着。
官差见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往前走了两步。
缓声开口,“这位娘子,请到这边登记一下。”
路知欢满是茫然和困惑。
“登……记?”
“对!姓甚名谁,籍贯和家中情况。”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官差回头对着班头喊道,“头,第三个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了?”
班头摆了摆手。
路知欢就被带了进去,还给她盛了满满的一碗稀粥。
她端着碗蹲在墙根儿,样子还挺可怜。
看着碗里稀粥心里跟系统吐槽【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我这不是没苦硬吃吗?什么垃圾道具,非要三天才能恢复原貌。】
996只能陪笑【道具嘛!好用是好用,就是有副作用。】
她穿得多,冷倒是不冷了,就是有些饿呀!
半夜她只能偷偷吃东西,被一个小孩看到了,咬着手指问:“你吃啥呢?俺也要吃。”
路知欢立即咽下一口,把剩下的送回空间。
“看,啥也没有!”她还摊了摊手。
她不能给,小孩子口无遮拦,保不准他转头就会对小伙伴或者家人说。
小孩吸了吸鼻子,看到她手里确实没有,才转身走开了。
路知欢还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靠着靠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但是你说睡吧,好像还有一只眼睛在站岗,身边有动静她还是知道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难民营有些小小的骚动。
路知欢睁开眼睛看了看。
有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四处来回巡视。
看来是天香楼的人,还挺聪明知道来这里找。别说她换了个模样,就算是不换模样,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来。
主要是他们的画像太潦草了。
天香楼从她离开不久就开始在找人了,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
刘妈妈叉着腰,在姑娘们的门前吼着,“这个小蹄子,竟敢逃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老娘把她抓回来,有她受的。”
屋里的姑娘们吓得噤若寒蝉。
刘妈妈“呸”了一声,又叮嘱,“多派点人手把这里看管严实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难民们早早的就醒了。
能不醒吗?每人每顿就那么一碗粥,一个窝窝头。
天还没亮,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
路知欢站起身四处张望。
996【宿主,你在找什么呢?】
【看看今天施粥的官员有哪些?】
上京城有难民,肯定有官员和富甲商人等携家眷施粥救助难民。
当然了,有些也是真心实意来救助难民。
有些就是刻意来表现自己的,这就是一种政治作秀。故意在粥棚前露面或者亲自施粥,借此营造爱民如子的形象,向朝廷和百姓展示自己的善举。
由此来获得好名声和皇帝的赏识,为仕途积累资本。
路知欢看到了,今早确实有几家官员前来,她挤过去,有些官员带着他的夫人,有些是小姐和公子带着下人参与。
他们粥棚前面都有一个布告。
挨排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余家人。
她就老老实实的排队去了,该说不说,这粥吃着还挺香。
中午,晚上都没有余家。
路知欢靠在墙边问系统【织梦符的三次机会只针对一个人吗?】
996【50积分的是,100积分的不是捏。】
【你这一贱呲呲的我就怀疑你。】
996甩出系统面板【您自己看吧!】
路知欢懒得和它掰扯【来个100积分的。】
晚上,她给原主的父亲和母亲织了同样的梦。
余父和余母同时陷入了一个梦境。
余母刚生下孩子,转头就不见了,她身体不受控制疯癫了一般四处寻找,心情也感同身受。
余父迷茫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产房外,听到余母的呼唤,急急忙忙推门而入。问余母:“夫人,发生了何事?”
余母眼泪不受控制,“快……快找找知知!女儿不见了!”
余父也着急了起来。
他们找了很久,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处吵吵嚷嚷的地方,是一个破烂不堪的难民营地。
可这些难民的身影是那么模模糊糊,慢慢的,有一道小身影正在逐渐清晰。
“爹爹,娘亲,是你们来找女儿了吗?”路知欢穿着朴素,头发有些凌乱,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余父和余母看过去,满眼的震惊与心疼,这明明不是知知却跟余母格外相似。
路知欢轻轻地抽泣着,“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每一声质问都如同一把重锤,重重的敲在了余父余母的心上。
两个人忽然惊醒。
守夜的丫鬟急忙掌灯。
余母脸上都是泪痕,余父额头上也都是汗水。
二人同时说起了梦境。
……
又是一大早就有人来回走动。
路知欢动了动胳膊腿儿,好累哦!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一早上,如果他们来施粥的话也来不及准备。
中午她就恢复容貌了,她找了个角落,把脸涂抹的黑一点儿。
中午
996【宿主,来了,来了。】
在一个酱色的布告上,她看到了“鸿胪寺卿、余府”的字样,为赈济灾民,特施粥于此,以解百姓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