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愤意怒火快要把姜笙燃烧殆尽。
她在喧闹热舞的酒吧里格格不入,跌坐在地上,紧紧握着祈炎的手,仰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似在哭又似在笑。
“陆长乐竟然和姜笙关系这么好,明明是我先和她认识的,是我一直不嫌弃她大小姐脾气把她带在身边,她一直都是我的小跟班,她和姜笙认识几天?她又了解姜笙多少?姜笙她凭什么?”
“她告诉我她没有时间,却转身就和姜笙在一起鬼混,他们一个个的都背叛我,他们都该死,都该死,都是姜笙的错,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该是我的,是我的,祈炎,你说对不对?”
她近乎疯魔般的摇着祈炎的胳膊,得不到回应就直接咬了上去。
祈炎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
陈星晚发泄完,嘴角带着血,将她的唇染的更加红艳,像一个吸人精血的恶老妖。
她看着祈炎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很平静的抬眼看他,祈炎只是笑着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半晌,他说:“我带你回家。”
她乖乖的靠在祈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默默流下一滴泪。
她明明什么都赌上了,却什么也没得到。
她不甘心。
她更不甘心的是陆祈臣心里的那个人是姜笙。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先遇到的。
“笙笙,陆祈臣好像在后面。”乔星若往后看了眼,有辆车远远的跟着。
姜笙只是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笙笙,你还喜欢他对不对?”
“嗯。”她不愿骗乔星若,更不愿骗自己。
她也试着让自己不再想他,但他好像早就已经嵌入在她生活里了,擦不掉、抹不净。
“若若,我是不是挺可笑,挺没骨气的?”她自嘲的笑了,眼眶泛着红。
乔星若让姜笙靠在她肩膀上,“才不是,我觉得笙笙很勇敢,敢于说放手,敢于做自己。”
“笙笙,如果他真的变得很好很好了,你还会回头吗?”
会吗?
她也不知道。
自从她回国,陆祈臣的变化让她不知所措,无比坚定的内心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但是,他、他也曾对我好过,好的不真实,好的让我完全忘记他以前怎么对我的,可是当我沉浸在他编织的梦境里时,他却突然清醒,亲手将我从梦里拖出来,说过的话比把我凌迟都要痛苦。”
她趴在乔星若肩上,鼻尖酸涩难忍,拼命不让泪流下来,但她哽咽的声音却控制不住。
“虽然我是不支持你和那个死渣男继续纠缠的,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误会?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不重要了,他放下了,我也放下了。”
乔星若抱了抱她,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车,陆祈臣像是放下了吗?
明显没有。
陆长乐被送回家之后就黏着陆老爷子,生怕陆祈臣回家审她。
可是一直到她睡过去了也没见陆祈臣回家。
姜笙是被雨声吵醒的,窗户没有关,雨丝打湿了阳台,纱幔也被风吹了起来。
她睡觉不喜欢关灯,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拉窗帘的时候,瞥见了远处路灯下的一辆车,里面亮着灯,驾驶座上是陆祈臣在抽烟。
雨下得不算大,距离远,看的也不是那么真切,车内猩红的烟蒂在雨丝下清晰又模糊。
放在窗帘上的手紧了一下,随后“唰”的一声把窗帘拉上了。
……
“小姐,该起床了。”
陆长乐眼睛都没睁开,不满的踹开被子,“这才几点,饭不吃了。“
门外的声音继续响起,“小姐,少爷在等你,给了你五分钟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分钟了。”
陆长乐噌的就爬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该来的总会来的啊。
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姜笙,救命啊。
不对,家里没有姜笙。
爷爷,救命——
“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的膝盖痛死了。”
陆长乐跪在地上,声音小小的,抬头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一脸的冷淡无情,镜框都遮不住它眼下的乌青,看着欲求不满的样子。
“哥,不信你问姜笙,她可以证明,而且,不是我要去的,是乔星若非要带我们去的,真的。”
“我发誓。”
她还真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心虚的在心里默念,这可不算啊,这是人为了保命的本能,誓言不可信不可信。
还在睡梦里的乔星若:???
“上次警告你的忘了?”
这毫无感情的声音,吓的陆长乐脊背不由得挺直了些,咽了口口水。
“哥,我错了,最后一次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真疼啊。
“管家,拿鞭子。”
“哥——”
“你没有心啊,我都这么虔诚的认错了,你还要打我。”
陆祈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满脸的愤恨和不服,哪有长记性的样子。
他还没罚过她,至少从没让她跪过。
他怒的是陆长乐不仅敢上手摸男人的身子,还竟然敢拉着姜笙的手也去摸那些赤身的男人。
“说再多也没有用,不给你点教训,你不会长记性。”
管家默默的把陆老爷子叫了起来。
陆长乐看见陆老爷子进来,顿时眼里含着泪,“爷爷,哥要打我,还罚我跪。”
陆祈臣冷哼一声,上一秒还乖乖认错,下一秒就告状。
“爷爷,她该罚。”
此刻的他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极轻却压迫感逼人。
陆老爷子给她使了个眼色。
陆长乐立马上演变脸,“哥,我今天有一节特别重要的实验课,可能会关系到毕业,我下次再来受罚,不对,我下次不敢了。”
说着的同时已经爬起来溜了。
陆祈臣蹙眉看着这老头,“你太惯着她了,肯定又是你的馊主意。”
陆老爷子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这丫头昨晚和我说了,不就是去了酒吧嘛?不就是戳了一下腹肌吗?又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算了算了。”
他突然凑近陆祈臣,坏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对,“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姜丫头也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