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乐在心里暗骂自己千万遍,即使知道和他本就不可能,也不会有开始,可她的心还是会痛。
她觉得暗恋是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她控制不住的流了两行泪,她快速抹去,生怕被人发现了,抱着书本走开,不再逗留,她怕听的越多,回想的事情越多。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聂知砚戴着口罩就在她不远处,看到她哭,他的心莫名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
第一天戏份结束的早,他是想来感受一下从前的学校时光,操场是最热闹的地方,没想到在这碰到了刚下课的陆长乐。
他拿出手机,看着和她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杀青宴那天,犹豫了很久,却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安慰她好像不合适,鼓励她好像更不合适。
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他上次话说重了?伤到小丫头的心了?他还是决定发微信道个歉。
他在屏幕前戳戳点点,编辑删除来回切换,最后终于编辑好了,发出去给他来了个大大的红色叹号。
他被拉黑删除了?
聂知砚气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微博私信她,发现她也早就把他取关了,私信也关闭了。
“哎,作孽啊,这小丫头脾气确实大。”
不过,他也有错,就不该和粉丝走得这么近,即使是因为姜笙这层关系,现在好了,把人给得罪完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陆长乐都尽量避着聂知砚,除了教室和宿舍基本上哪里都不去,连吃饭都是让夏沫沫带给她的。
夏沫沫再次提着两份餐回来,“长乐,你这几天怎么不去食堂了啊?你都不知道聂影帝多接地气,每天都在食堂吃,虽然不是下课时间,但还是有很多人蹲他,我刚刚还见到了呢。”
她就是知道聂知砚在食堂吃饭才不去的,见了能干什么?除了心情不好没别的了。
王文珠切了一声,“我说夏沫沫你是不是傻?陆长乐是穷疯了吧,每天让你带饭给你钱了吗?这不是明显占你便宜呢,还乐呵呵帮人买饭呢。”
“陆长乐你要是实在没钱吃饭,你求求我,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施舍给你点。”
陆长乐直接把她手中的面泼王文珠身上了,有几根面条挂在她头上,汤顺着她的脸流了一身。
“你每天不说话能死吗?给我闭上嘴,烦死了,再叨叨我撕了你的嘴。”
王文珠没见过陆长乐发脾气,以为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谁知道发起火来这么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都忘了如何反击了。
得亏面没有那么烫了,不然她得毁容。
夏沫沫也惊呆了,虽然说王文珠活该,这会不会被她告状,受处分啊?
“啊啊啊啊啊,陆长乐,你疯了?你敢拿面泼我,我要弄死你。”
王文珠就跟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挥着她的长指甲就朝陆长乐来了,她新做的美甲上面还有钻石呢。
陆长乐正有气没地出呢,薅住她的头发就开始打她踢她,不过还是被王文珠的长指甲划了好几次,脸上火辣辣的,可见她多恨陆长乐这张脸。
脖子上也有几道红痕。
夏沫沫趁拉架的时候还踹了王文珠几脚。
王文珠的头发跟鸡窝头一样,被薅掉了好多根头发,脸上妆也花了,衣服被抓的都是褶皱,鞋也被踩脏了。
这可是她买的新款啊,好不容易攒钱买下来的。
“陆长乐,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滚出学校。”
终于重归平静,陆长乐坐回凳子上,趴在桌上哭了好久。
夏沫沫担心的不行,她觉得王文珠肯定会去告状,不行,她也得去找辅导员,免得被颠倒黑白。
夏沫沫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文珠果然在,而且已经告完状了。
辅导员是个中年男人,人品也就那个死样子,她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辅导员敷衍的说了句:“行了行了知道了,让陆长乐把家长叫来,给文珠赔礼道歉,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也不扣她学分了,也不用处分了。”
王文珠站在一旁得意的看着夏沫沫,谁让她家有钱呢,这个社会有钱才是王道,有钱就可以横着走。
夏沫沫气鼓鼓的回了宿舍,把辅导员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陆长乐听。
“长乐,怎么办啊?你不是说你父母都不在了吗?只有哥哥了,不然,联系一下你哥哥?”
“不联系,也不道歉,要道歉也是王文珠给我道歉,谁惯着她?”
这点破事值得麻烦她哥跑一趟?都不够耽误她哥签上亿订单的,再说了,凭什么她道歉请家长?
这个死辅导员肯定是收了王文珠的好处,身为老师没有一点师德,社会败类。
聂知砚的助理打听到陆长乐今晚有节课,他拍完自己的戏份很早就在教室楼下等着了。
一直等到学生快走完了,才看到陆长乐和一个女孩一起走出来。
他还戴着口罩,捂得很严实,但这个身高这个身形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有人频频回头看他。
他拦住了陆长乐。
陆长乐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就要走,聂知砚拉住她的胳膊,向她身边的女孩说了句:“同学,我找她有点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夏沫沫以为是陆长乐的哥哥,她点点头,“长乐,你好好跟你哥说,这事又不怪你,实在不行咱去道个歉,学校也不会处分你。”
陆长乐低着头没说话,任由他拉着来到一棵大树下。
路灯下他才发现她脸上有几道红印子,脖子上也有,有几道还挺深的。
聂知砚眉头一皱,问她:“受欺负了?怎么回事啊?什么道歉?什么处分?”
他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没明白怎么一回事。
陆长乐此刻眼眶里都是泪,都拒绝她了干嘛还来找她?还关心她,这样很容易让她误会的好不好?
她拼命控制不让泪掉下来,努力让声音正常点,“聂影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还要回去休息,上课已经很累了。”
听着有些异样的嗓音,他眉心一动,开口解释,“对不起啊,上次我说话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是不是伤到你了?我其实只是想说咱们两个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