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舟一夜之间收集了叶韵宁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不好的事,包括她大学时期和一群不入流的人玩男人的视频证据。
他非常贴心的全部发到网上,叶韵宁被万人唾骂。
不仅仅只是叶韵宁,还包括叶家的非法收入来源,乔锦舟一个也没放过。
他把全部证据都递交给国家,叶家瞬间分崩离析,锒铛入狱。
他蹲在乔星若的墓碑前,手指抚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脸,女孩笑的很开心很好看,他的心好像被人剜掉一块,很疼很疼。
仿佛那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娇的女孩还在。
“臭丫头,这辈子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下辈子,你还来找我,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的。”
楚卿卿站在他身侧陪着他,一直从天亮陪他到天黑,她嘴笨,不会安慰人,但她明白痛失至亲的痛苦。
……
陆祈臣和姜笙来墓园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飘在两人身上。
萧谨行和乔星若葬在了一起。
陆祈臣带了萧谨行最爱喝的酒,他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在墓碑前。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推门进去的场景,萧谨行脖子上全是血,他安静的和乔星若十指相扣躺在一起,血染红了冰棺。
没有人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没有想到,乔锦舟也没有想到,萧肃更没想到。
他唯一的儿子没了,他那天没有哭,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过了很久,最后失神离开了。
两人从墓园回到御水湾之后,姜笙便高烧不退。
嘴里还一直在念着什么。
陆祈臣把最好的医生都叫来了,但即便退烧了,姜笙就是醒不过来。
姜笙梦到自己走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她仿佛看到了乔星若在和她招手,一直笑着看她。
但仅仅只有一瞬,那个身影消失了,她抓不住,只能拼命的追,但不管她怎么追怎么喊,乔星若都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这时,她看到自己脚下的雪慢慢变成了鲜红色,像鲜血一样,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尽头。
她耳边好像有很多声音。
好像是在叫她?
还是在怪她?
她蹲在鲜红的雪地里,抱着头痛哭,她闭上眼睛好像又看到了乔星若伤痕累累躺在地上的画面。
乔星若问她:“笙笙,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你知不知道我很痛?”
“笙笙,那个刀子特别凉,一点点刺入我的皮肤,我好疼,我好害怕。”
那些声音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姜笙眼眶温热,崩溃大哭,“若若,对不起,是我,是我没用,是我没有救你。”
“对不起,对不起。”
她跪在雪地里,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
许久,她好像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笙笙,你要好好的,带着我的那份快乐活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再见了笙笙。”
姜笙膝盖在地上爬着,手在空中乱抓,“若若,你别走。”
“若若——”
“你回来好不好?”
她得不到任何回应,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令她蚀骨灼心。
陆祈臣不停的给姜笙额头上换毛巾,他看着姜笙眼角从未间断的泪,他心急如焚,他亲她,拼命叫她,想要叫醒她,姜笙就好像听不到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梦里。
“阿笙。”
“阿笙,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你快醒过来。”
陆长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陆祈臣一双猩红含泪的眸子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姜笙。
他把姜笙抱在怀里,不停的叫着姜笙的名字。
她清楚的看到陆祈臣眼底的情绪变化,有不安、有恐惧、有害怕,还有担忧,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经过漫长的发酵化作一滴泪,砸到了姜笙额头上。
陆长乐从没见过她哥流过一滴泪,陆祈臣这是有多爱姜笙啊,一定是爱惨了吧?
“哥?你别着急,我觉得姜笙就是受了刺激,那么多天没有停下来缓过,或许是突然停下来,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陆祈臣轻轻吻她眉眼,吻她的唇,企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希望她能赶紧醒过来。
“你回去吧,阿笙需要好好休息。”
陆长乐张了张嘴,其实她也很难受,她也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最终没说什么离开了。
一直到深夜,姜笙猛然睁开眼睛,落入眼底的是天花板上方的灯。
“阿笙,你醒了?”
“医生——”
“医生,快来。”
陆祈臣万分焦急的把外面的医生全叫进来,帮姜笙做了检查。
期间,姜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醒了又仿佛没醒。
她觉得自己好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陆总,陆太太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刺激,可能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所有人都走后,姜笙缓缓转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的陆祈臣。
仅一眼,她便红了眼眶,哭着扑到他怀里,“陆祈臣,我梦到若若了,她怪我没有救她,她肯定讨厌死我了。”
“都怪我,是我不该踹那个男人一脚,都是我的错。”
她不停的捶自己的头,她找不到发泄情绪的方式,她心口特别难受。
陆祈臣按住她的手,使劲抱着她,声线嘶哑,眼尾也泛着红,“阿笙,和你没有关系,即使没有你,叶韵宁还是会伤害她,不是你的错,乖,你看着老公,看着我。”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在感受到陆祈臣身上的体温时,姜笙心理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公。”
这一声老公,陆祈臣眼底的泪快掉下来了,声音隐含激动,“我在,老公一直都在。”
她看着陆祈臣眼底的那一抹疲倦,还有泛红的眼眶,很心疼他,“我睡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
姜笙没想到自己会昏睡了这么久,她只记得她好像一直在做梦,梦境很长。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歉意,“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你是不是一直没有睡过?就在这里守着我。”
陆祈臣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唇瓣压在她眉眼上,“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不守着你守着谁?我最爱的陆太太。”
她勾了勾唇抱住他劲瘦的腰,“我很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