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也要准备准备了。”符辰收起画面,道。
瓦尔特·杨,点了点头,道:“那前辈您呢?”
“我啊……自然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符辰笑了笑,身形缓缓消失。
—————————
“希儿?”
布洛妮娅并未得到回应,但她也没时间去想了———那些由人类变成的机甲正在和崩坏兽一起向她围攻过来。
身为曾经的布拉尔银狼,这些小卡拉米根本伤不到布洛妮娅,但奈何数量众多,布洛妮娅也只好且战且退。
往右跑……
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一道声音,布洛妮娅愣了一下,随后就跟着声音向右边跑去———一道铁门打开,在布洛妮娅进去后又关上了,将那些机甲和崩坏兽隔绝在外。
“呼……呼……”布洛妮娅喘着气,现在的她在一处房间里,这里没有机甲和崩坏兽的出现。
“希儿……”布洛妮娅想起那个女孩,在想着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但没等她想起,一道红光闪过,脑袋传出眩晕感。
“……”
黑暗充斥布洛妮娅的眼睛,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回到布洛妮娅身上的核心空间的符辰,看着这一幕,然后他看到布洛妮娅身上逐渐发生了变化……
…………
“嗯啊……”
女孩缓缓睁开双眼,她扶着脑袋:“布洛妮娅……这是怎么了?”
她没注意到,身后一个干练短发的男人,正双手插在衣兜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够思考。”瓦尔特淡漠的看着布洛妮娅,道:“你活过了第二次崩坏,女武神……”
“第一律者?!”布洛妮娅转身惊讶的看着瓦尔特,下一秒她瞬间进入战斗模式。
“希儿呢?希儿在哪里?”布洛妮娅质问他,她仍在担心着那个女孩。
瓦尔特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希儿是谁,但这不重要,只要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说什么?!”布洛妮娅瞪大了瞳孔,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希儿……
“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的人们,所有人都死了。”瓦尔特平静的说着,但他的话却是那么沉重:“我毁灭了天命,杀了那些你所认识的人。”
“你……”布洛妮娅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但脑海中关于那女孩的一切猛的定格在她逝去时的表情———“布洛妮娅……姐姐……”
“你的眼中充满了惊讶,悲伤和憎恨,就如同当初的我。”瓦尔特看着布洛妮娅的眼睛,道:“啊……对你来说,那个希儿她对你很重要,铭记此刻。
憎恨,迷茫,绝望,这些是一切的过往,是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听着这些,布洛妮娅有些不解,为什么,为什么继承瓦尔特之名的他会这么做?
“这是我的使命,在1955年,那个叫做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托付给我的使命。”似乎看出了布洛妮娅的疑惑,瓦尔特说道。
“1955年……那是逆熵成立的时间?!”
“不……那是逆熵毁灭的时间……”瓦尔特纠正她,道:“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费雷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玛·普朗克、埃尔温·薛定谔……
我记得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们在我的面前,一个一个的被天命的女武神杀死,而我只能逃跑,像一只恐惧、弱小的野兽。”
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语气平静的仿佛那并不是他的经历......平静之后,似乎隐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布洛妮娅听着他的话,不可置信道:“逆熵……毁灭了……?”
瓦尔特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常常在黑夜中梦到那个男人,他躺在血泊中,将他的名字和使命托付给我,一遍又一遍……
最终,我成功了,兑现了他为人类而战的承诺!”
“毁灭天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人类而战?”布洛妮娅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她直直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
“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在重演逆熵的毁灭的历史,这么做,和毁了你人生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质问着他,质问着这个继承瓦尔特之名的人,为什么背叛“瓦尔特”这个名字?为什么要做和他们相背而驰的事?
“……”瓦尔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笑了两声,道:“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温柔又强大的人,即使被夺走了一切,他们也能为了理想,放下心中的仇恨———但他们因此付出了代价。
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那个男人的名字开始,我也同时得到了他的一切。
但是……在那个名字之下,却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一直在扮演一个已经死去的影子……
我为什么要去扮演一个失败的影子呢……?”
他的身体一样,飞溅出血花,那具残破的身体已经不能够支撑他继续使用律者的力量了。
但他的声音却逐渐激动起来———
“没错!是我杀死了空之律者,是我拯救了这个世界!我做到了那个男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已经超越了他!”
看着已经变成血人的瓦尔特,布洛妮娅瞪大了瞳孔。
红光闪起,下一刻钢铁巨兽出现在男人原来的位置,他傲视这女武神,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也只剩疯狂。
“这才是我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我的归宿,我的理想……
这,才是真正的我!!!”
在钢铁巨兽面前,布洛妮娅宛如小人一般,她望着这个庞然大物,道:“布洛妮娅不会退后,布洛妮娅说过,要离开这里!”
“你哪也去不了!”瓦尔特的声音自钢铁巨兽中传出,伴随着的,是一枚枚炮弹与一道火红的激光。
布洛妮娅催动着身体,艰难的躲避炮弹,下一刻她便直直的冲向钢铁巨兽。
庞大的身体,终究会有缺陷。
—————————
巴比伦塔之外,一道蓝色身影站在高原上,俯瞰着这座高塔。
“放心吧希儿,她会成功的。”【希儿】道。
“嗯,我一直相信着布洛妮娅姐姐。”希儿点了点头,道。
【希儿】沉默了一下,道:“那个男人并不在这里,没有他在,我们一定能够完成我们的目标。”
之前从布洛妮娅口中得知,那个男人———符辰并不在布洛妮娅体内,就算是她,也不知道符辰去了哪里。
虽然怕符辰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影响整个计划,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是符辰,也不能阻挡住她。
—————————
钢铁巨兽在火焰中轰然崩塌,律者的身躯也在反噬下残破不堪。
布洛妮娅撑着受伤的身体,向他走去。
“够了,给我跪下!”第一律者喊着,手掌中出现熟悉的东西。
深红的伊甸之星悬浮在他掌心,重力波宛如无形巨手一般向布洛妮娅砸去。
“我杀了你最重要的人,你也憎恨着我,这跟我又有什么不同?!”第一律者怒喊着,想要用言语将布洛妮娅逼退。
但布洛妮娅没有这么做,她仍是缓慢的前进着。
“布洛妮娅并没有恨你,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很可悲。
从你的眼中,布洛妮娅看到了恐惧和懦弱。”
“懦弱?”第一律者不屑的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比任何儿都要强大。”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道:“你并不强大,布洛妮娅见过比你强大的多的人……”
布洛妮娅讲述着,第一律者的脸色越来越差,符辰也是听到了他所熟悉的台词。
她说的,好像是一名上完最后一课的老师。
“……还有一个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 你都不比他强大,他虽然是布洛妮娅刚刚认识的人,但却能给布洛妮娅一种安心的感觉。”
布洛妮娅说出了和符辰记忆中不一样的台词,这让他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变化,而是她说的这个人———是他。
布洛妮娅并不知道符辰已经回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段话,因为太羞人了!
可是正主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先是呆愣,然后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