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汪海峰叫醒了姜晓峰就要赶路,去追她那师兄,可是姜晓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他当时从京城过来好像没有经过这龙阳县啊,而且走了这么远,也应该见到洞庭湖了。
昨日步行一日,对于这个没吃过苦的公子哥来说,只觉得浑身疼,同师姐收拾好行李后,就准备顾辆马车再去找那洞庭湖,两人问过小二,就往那车马行方向走去,只见那车马行前面有一人背影看着特别熟悉。
“姜师弟,你觉得前面那人看着眼熟么?”汪海峰问道。
“是挺眼熟的,就是不记得在哪见过。走,咱们过去瞧瞧,反正也要雇一辆车。”姜晓峰带着师姐就往那车马行走去,汪海峰本来就甚少出门,也就一切凭着姜晓峰胡闹,两人走近一看,那汉子不正是在南宗门口和姜晓峰比试过的杜胜么?姜晓峰见着熟人了,马上抱拳行礼,杜胜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姜晓峰,但是看对方行礼,当即也抱拳回礼,问道:“姜兄弟,别来无恙!”
姜晓峰见对方和他打招呼,正愁不知道如何雇佣马车呢,就问道:“杜兄这是要雇马车?”
杜胜笑了笑回道:“不是雇马车,我本来就是车马行的伙计,我就是靠这门手艺赚几个银子。姜兄弟,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姜晓峰说道:“我们去洞庭湖!”
汪海峰见到熟人,也不那么怯场了,眨了眨眼睛,说道:“对,我们去找大师兄!”
“找罗大侠吗?他现下在洞庭湖吗?洞庭湖可大了,八百里洞庭呢,可晓得是洞庭的哪个州县?”
“不知道啊,师兄应该不在洞庭,应该是过江去了!”姜晓峰答话。
“那你这么漫无目的,怎么找得到你师兄,你必须知道他的具体位子啊!这么着,离此西边大约一日多的路程,有个湘西排教的总舵,排教号称三万教众,弟子遍布整个长江两岸,如果你们能得到排教的帮助,应该能知道你师兄的下落。”杜胜认真的说道。
“排教?”姜晓峰一想到排教就想起当日在船上那个来劫道的罗人龙,那不是老熟人么。去趟排教也好,说不定真能知道师兄下落,因为说实在的,姜晓峰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大师兄,而这师姐呢又让他给骗出来了。“如此甚好,正好我在排教也有熟人,我们就去排教吧,杜兄,请你赶车去排教大约需要多少银子?”
“姜兄弟你说笑了,武林中都是朋友,当日你大师兄教我几句,至今收益匪浅,我还能收你的钱?”说罢就去牵过马车。
姜晓峰总觉得当日说话让这杜胜面子上挂不住,今日人家反而以德报怨,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就问旁边其他小厮道:“这马夫赶一日马车,得多少银子啊?”
“客官,像你这整整一日路程,又只去不回,少说也得二钱银子。你选的杜师傅赶马,比别人家略贵一点,你选我,我150文,如何?”
姜晓峰也没去管那小厮,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待得那杜胜牵马过来,好说歹说非要杜胜收下,那杜胜起初是不要,但是架不住姜晓峰硬塞,还威胁道如果不收下就要换那个小厮赶车,这杜胜也不想到手的生意被别人接下,只得接过银子,架起马车带着两人一路西行。
从龙阳县一路往西北而去,路上风景已然与之前的风景有所不同,之前的风光可以说是秀美,岳麓山也衡山之末,衡山一直有五岳独秀之说,就是说衡山的风景在五岳之中最为秀美,与那泰山之雄、华山之险、恒山之奇、嵩山之俊并称。一首“万丈祝融插紫霄,路当穷处架仙桥。上观碧落星辰近,下视红尘世界遥。”最能代表衡山之秀美。而现在的风景虽然也十分清秀,但是更为奇特,奇石林立,碧水东流,和那衡山之景犹如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之别,奇山有如鬼斧神工,峰峦叠嶂,云雾缭绕。
见这奇景,汪海峰心旷神怡,掀开车帘,一路美景,尽收眼底。前方的建筑也十分有趣,在郁郁葱葱的山坡上,或是清澈见底的小河旁,一座座奇特的建筑拔地而起,那建筑多有几根木杆作为基脚,正屋建于木杆之上,木杆下堆放着柴火杂物,与长沙的松木房子截然不同,这种建筑汪海峰和姜晓峰都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新奇,忙问那赶车的杜胜:“杜兄,这些房子是做什么用的啊?”
“啊,你说吊脚楼啊,这是苗疆人的屋子,此地位于湘西,多是苗疆子民,传说他们是蚩尤的后裔,又有九黎之说,所以他们的建筑啊,和我们中原汉人的确有不同,我们当地人叫它吊脚楼,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野兽还是一种种族信仰,反正总要高高建起才好。”杜胜一边讲述着吊脚楼的由来,一边赶车。“再往前,我们会经过另外一个苗寨,我只能把你们放在那里了,前边山路崎岖,马车不好经过,你们最好在苗寨休息一晚,我会帮你们安排一个住所,明日一大早,赶早走山路去那水边,从那山里往前走大约几里路,你们就能看见一条十数丈宽的河流,这就是汇入洞庭湖的澧水了,过了这澧水,便到了那排教总舵,排教总舵远远看过去和苗寨也差不离几分,哈哈,好找得很!”说完,继续扬起马鞭前行。
申时,杜胜赶着马车到了苗寨,他把马交给一个苗家汉子,给了几个铜板,带着姜、汪二人找了一户农家住下,只见那苗族的服饰也与中原有异,男女穿着都十分艳丽,尤其是那女孩子全身都是银闪闪的首饰。杜胜和那农家打好招呼,晚上苗寨点起高高的篝火,一行人在那寨子里载歌载舞。姜晓峰望着师姐,不由得痴痴的笑了。
“傻师弟,你在干嘛?快上去跳舞!”汪海峰一边拉过姜晓峰,一边拉着苗寨的青年男女围着篝火,唱着歌,跳着舞,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