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逸摔到眼冒金星,眼镜都摔到了几米开外。
他撑着地坐起,摇了摇头,刚从眩晕中清醒一些,还没来得及站起,就又被人揪着衣领,照着脸来了一拳。
剧烈的疼痛让顾怀逸眼前一黑,他试图看清楚是谁打的自己,却被人提着后颈衣领,完全无法回头。
不仅看不见是谁打了自己,还只能眼睁睁陷在恐惧中,被人按着一头撞在树上。
傅瑾承力道控制的刚刚好,让顾怀逸虽然被打的惨,血从额头流下糊了一脸,但又不至于晕过去。
甚至还因为疼痛,更加清醒。
傅瑾承垂眸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顾怀逸,内心控制不住的暴戾微微散去一些。
他谨记着温以诺的话,没把人真打出什么伤来,只是看着狼狈外加疼。
顾怀逸喘了许久的粗气,吃力抬起头,迎着日光眯眼。
模糊看清楚傅瑾承样貌时,顾怀逸总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眨了下眼睛,声音嘶哑的开口:
“你是谁?认识我?还是和我有仇?”
傅瑾承没回答他第一个问题,只抬脚踩在顾怀逸手中,略一施力。
在耳边传来顾怀逸的痛呼时,傅瑾承轻声开口了: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至于仇……要不你猜猜为什么和你有仇?”
顾怀逸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大了些。
在太阳短暂被云层遮蔽的时候,他看清楚了傅瑾承的模样。
“我没见过你。”顾怀逸无比笃定,“不会和你有仇。”
“是没见过。”傅瑾承眼中和语气里的笑意都只浮在表面,“但温以诺,你还记得吧?”
顾怀逸怔然一瞬,旋即讽刺一笑:“为了温以诺那个贱人,你来找我麻烦?”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只要我想,这……”
傅瑾承眼中的笑意愈发森寒,不等顾怀逸说完,踩在顾怀逸手上的脚突然一个用力。
骨头碎裂的声音瞬间传来。
顾怀逸这只手算是废了。
这还不算完。
傅瑾承脑中浮现出上一世,飘在温以诺身边时,看见少年那双在家中,他舍不得让拿一点重物,做任何家务的手,被那些讨好顾家顾然的狗腿子拦着,打断踩碎。
接着又因为顾怀逸的一句话,能治疗的医院没一个敢接收温以诺。
那双已经满是冻疮和老茧的手,就这么生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等顾家的人,从所谓的“温以诺勾引弟弟未婚夫”的愤懑中走出,想起他伤到不成人样的手,自以为仁慈不计较,要带温以诺去治疗时,少年的手,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可能。
偏偏顾家那群人,还非常虚假标市场惋惜,最后用一句“这就是你的命”“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代价”,这么轻飘飘揭过。
眼下顾怀逸落在自己手里……
虽然暂时还不能真把他的手彻底废了,但先让他感受一下手被活生生踩碎的痛,也算是报了那千分之一的仇。
傅瑾承没再留情,踩完一只手,直接把另外一只手也踩断。
顾怀逸痛到说不出话来,只惊恐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年轻,上位者气势却比顾父还要重的青年。
他试图搬出顾家压对方,可在手上心神俱裂的疼痛过后,却仍旧被傅瑾承眼中刻入灵魂的恨意压到说不出一个字。
尤其是对方那双与常人完全不同的绿色眼睛。
顾怀逸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一直被这双眼睛盯着,会被吓出心脏病,当场去世。
“这算是第一层利息。”傅瑾承略略向后退了两步,声音薄凉,“你也别想着报警抓我。”
“猜猜你家之前出问题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顾怀逸瞳孔骤缩,极度震惊:“是你?”
“可没说是我。”傅瑾承讥讽一笑,“顾怀逸,最后给你和顾家一个忠告。”
“以后别再来打扰温以诺,我就当之前他在你们家受的委屈都不存在。”
“要是再敢来没事找事……就用整个顾家来道歉吧。”
不来打扰,那就用整个顾家来赔罪。
傅瑾承留下这句话,绕到顾怀逸身后,一脚把人踹晕后,绕了好几圈,从另外一个邻居找到一个早上装鸭子去卖的蛇皮口袋。
他万般嫌弃把顾怀逸装进袋子里,看袋子的目光带着抱歉:“唉,也委屈你了,装这么一个人渣。”
提溜着口袋出了村子,傅瑾承在村口不远处找到了顾怀逸的车,和在车上的助理。
当着助理的面,傅瑾承把顾怀逸从口袋里倒了出来,又来一脚把人踹醒。
顾怀逸眼中的茫然在闻到身上的屎味瞬间消失,看向傅瑾承,气的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是什么?”
揍完人出了气的傅瑾承压根不想理他,朝助理伸出手:“装你老板的袋子,2000。”
助理人都傻了。
那个蛇皮袋子两毛都不值,这人打了他老板,还张口要2000。
怎么不说直接抢钱呢?
助理求助的目光和傅瑾承威胁的目光同时落在顾怀逸身上。
顾怀逸有苦说不出,有气不敢发。
“给。”他气到声音都在抖。
助理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他只是个普通打工人,当然要听老板的话,非常听话给了。
拿到钱,傅瑾承再不留一秒,直接离开。
助理看着还在地上的顾怀逸,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
“那个,顾总,要不我们报警吧?”
顾怀逸心里是一万个想报警。
但一想起一个在这穷乡僻壤的人,上位者气势比顾父还强,更是知道一直没爆出来,顾家项目出现问题的事。
顾怀逸就不敢报警了。
“回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助理看老板的手,一身的毛和异味,好心提醒:“顾总,要不我们先去酒店,然后去医院把手处理了再回去?”
顾怀逸:……
这是在提醒他有多狼狈吗?
但身上的东西和手,不处理还真的不行。
“去酒店。”顾怀逸没好气道,“还有,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助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暗骂了句“神经”。
欺软怕硬的癫公,打你把你装口袋的又不是我,按着我一个打工人撒气。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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