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征拐过墙后,偷偷探出头。郑好觉得脑袋上一疼,扭头看过去,看到殿下招手,急忙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楚铭征问。
郑好笑问:“殿下,您刚刚怎么不问?”
“长本事了你。”楚铭征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郑好笑着轻揉。他知道,殿下是在告诉众人,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概不怀疑。他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府中下人见您这几日都在侧妃房里,开始怠慢王妃……”郑好侃侃而谈,不是说府里人对王妃多么过分,就是说王妃刚刚有多么霸气。
楚铭征虽听着,可目光始终追随着坐在红木椅上的小丫头,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惊喜。
……
“征哥哥,征哥哥……”
前院的热闹散去,秦妙亲自端着上好的莲心尖茶来书房。郑好死命的挡在门口,她闯不过去,喊人又没有回应,扭头暗示牡丹。
牡丹将一大锭银子塞进郑好手里,郑好不接,仍是那句话,“殿下已经歇下了,侧妃还是请回吧!”
秦妙压低声音气道:“郑好,你别忘了你是谁派来的人!”
郑好笑道:“奴才是太后派来伺候殿下的奴才,自然是殿下的奴才,一切以殿下为先,这是奴才的本分。也请侧妃娘娘记清自己的身份。”
“呸,一个狗奴才,也配教训我。”秦妙回去的半路上,回身,忍不住骂了一句。
“姑娘莫生气,他一个狗奴才能有什么见识,还去巴结落魄的城阳侯府。”牡丹宽慰道:“您可是太后的侄孙女,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郑好收回目光,摇头:“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呀,说句真心的忠告都没人听。”
“小的听。”
远处守夜的小太监看了一眼漆黑的书房,将郑好拉到一旁,小声问:“郑哥,您怎么知道殿下会偏袒王妃?”
郑好教训道:“我伺候了殿下半年才敢揣摩一二,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没见过殿下几面,还敢揣摩上意,自不量力。好好干活才是正事。”
小太监又拉着郑好远离几步,再压低声音问:“哥,您就不怕这宁远王府哪天塌了?”
广成王会当皇帝在天下人眼里都不是秘密,而宁远王的结局能活着,已是万幸。
“嘘,就显着你能了是不是。”郑好瞪眼,心里的话也有些憋不住:“你怎么就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会夭折。”
“你是说……”
“我没说!”郑好急急打断,“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小喽啰天天猜月亮上面有什么,你猜的着吗?你能看到的天就是殿下。殿下好,你才能好。至于能好一日还是一世,就看天意了。”
“是啊!”小太监跟着感慨:“咱们就是回到宫里,也没咱们的位置了。”
“所以呀,好好干活去,不管哪个主子都喜欢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人。”
郑好挥手赶走小太监,独自坐在门前台阶上守夜。殿下说今晚不许任何人靠近,那就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书房,包括自己。
主院,陆明泱落下青丝,换上寝衣,吹灭红烛,上床睡觉,蓦地里,腰肢一紧,呼救声落入某人心腔。
楚铭征将香软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不留缝隙的亲吻。
陆明泱僵住了,这么熟悉的味道,她记得。不是玫瑰花香,是清冽的甘泉,滋润龟裂心田的甘泉。
那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只想感知存在,他的存在。
感觉到怀里的姑娘渐渐失去力气,楚铭征不舍的松开,佩服道:“王妃娘娘,好威风。”
暗夜里,陆明泱分辨不清他的神情,急道:“我都是为了殿下好。”
他担心他来兴师问罪,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他们一个个的不好好做活,倒成日里揣摩殿下的心在哪个女人身上,趋炎附势,成何体统。现在府里人少,觉不出什么,可等来日府里姐妹多了起来,还如此风气,岂不是乱了套,殿下如何安心大事。”
“你解释什么?”楚铭征眼底蒙上一层雾色,再次搂上腰肢,俯身窥探眼底的慌张。
“泱泱,无论以后府里有多少女人,你都是宁远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没有人能跟你比。我不许你委屈自己。”
这话,放在那个世界妥妥的渣男语录吧,可她听着,就是很没出息的感动了。陆明泱隐下眼底的泪光,去点蜡烛。
“别点,我偷偷过来的。”
偷偷?
是担心秦妙知道伤心吗?
陆明泱望着握紧自己手腕的手,气的想要甩开,可终是变成了双手紧握,“不能光明正大的进来吗?”
“这几日还不行。”楚铭征打横抱起陆明泱坐下,无语道:“陛下让我操办长姐比武一事,我若与你走的太近,恐惹陛下怀疑。”
“这点事,不至于吧!”陆明泱默默拽紧了他胸前衣襟,嘴角轻扬。
楚铭征笑道:“这事他想看那帮迂腐的老臣疏远我,又想看我与你反目。不管我向着谁,他都高兴。此事成与不成全靠陛下,还是让他高兴高兴吧,谁让府里都是宋贵妃的探子。”
“殿下!”陆明泱懒懒的趴在他耳边道:“宋贵妃的探子我已经查出来了,要不要你配合我一下,把他们赶出去?”
这样,你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来。
“一会儿再说。”小丫头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项间,弄的人心痒。楚铭征放平怀里的姑娘,欺身吻上,“泱泱,你可知这几日,我有多想你。”
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了秦妙房中几日,那些个势利眼就敢这么欺负自己心爱的姑娘。
陆明泱回应着男子热烈的温柔,抬起的双腿蓦然僵住了。
纯白的中衣衣襟上,女子口脂的红异常娇艳,刺激着双眼。她恍然发觉,自己贪恋的这具身体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她觉得她应该推开他,可终究是没舍得。
“殿下!”陆明泱按住了脱自己衣裳的手,哑声道:“你忙了一整日也乏累了吧,去洗洗,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