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军回想起景霂救下自己的事情,这么多年景霂从未跟他提及那件事,也从未让他还这个人情,他差点以为景霂要把这事给忘记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我是欠你人情,但这是南席的感情事,不能混为一谈。”
“没有我救下你,你在二十岁那年就死了,哪来的南席?”
南军沉默不语,电话那头的南席也沉默了。
景霂看到南军吃瘪,随即笑道,“别怪我道德绑架,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喜欢夏梨,我总不能让他痛失所爱。”
南军接过手机,沉思片刻后对南席说:“把她还回去。”
南席好像早就料到南军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父亲,您要是有景叔一半溺爱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南军没有再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与南席的通话。
景霂见状,满意地笑了。
“南首长,小席这么好,有的是大家闺秀蜂拥而至,我家小渊脾气不好,名声又臭,除了夏梨没人看得上,希望你以后能管管小席,别再让小席跟小渊争抢,夏梨不是玩具,抢来抢去多没意思。”
南军面无表情地看着景霂,语气平静,“你当真要用人情换人?”
“人情本就是拿来用的。”
“我以为你会把它当做最后的王牌,说不定以后景家有难,你能用这个人情威胁我救你景家于水火。”
“对我来说,儿子开心就好,区区一个人情,没了就没了。”
南军无奈地摇摇头,“你还是那么溺爱廷渊,劝你一句,过度溺爱孩子对他无益。”
“在教育孩子方面,我跟你思维不同。”
景霂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景廷渊,像是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满眼的欣喜。
“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的希望,我家廷渊生来就是王,怎么能受苦。”
说完,景霂站起身拍了拍景廷渊的肩膀。
“走吧,去接儿媳妇回家。”
景廷渊蹙眉,起身看了一眼南军,随后将视线落在景霂身上。
“可是父亲,南叔还没有告诉我们位置。”
“傻孩子,等下就知道了。”
——
游轮上,南席第一次失控将手机砸碎。
不可否认南军对他很好,该有的父爱都给了,但他有时候还是会羡慕景霂对景廷渊的溺爱程度。
只要景廷渊想要,景霂总是能想尽办法给他弄到手。
夏梨听见摔手机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心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瞥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手机,疑惑地蹙眉,“怎么了?”
这两天她一直被南席困在海上,虽然南席一直不肯让她离开,但也从未见过他发脾气。
今天南席莫名其妙发火,让夏梨有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是跟景廷渊吵架了?
南席冷眸盯着夏梨,吓得她后退半步。
“你、你干嘛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
“景廷渊马上就要来接你回家,你高兴吗?”
夏梨不敢说高兴,以南席现在的神情,若是她露出一丝一毫高兴的神情,说不定就要被吃干抹净。
“我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
听到她说肚子饿,原本飙升的怒火一下子降了下来。
南席深呼吸一口,语气轻柔,“想吃什么?”
“有什么可吃?我不想喝粥了,连续喝了两天的粥。”
“那吃牛排?”
夏梨两眼放光,“黑椒口味的吗?”
“嗯。”
“好呀,可是哪里有?”
南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牵起她的手腕往厨房走去。
他让夏梨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煎牛排,后者嫌站得有些累想去坐着,他却黑着脸说:“跟我独处很难受?”
夏梨摇摇头,“那倒不至于。”
“反正他也快来了,在他来接你之前跟我好好吃顿饭。”
看着南席忙活的背影,夏梨抿了抿唇,轻声道,“这两天晚上我一直做噩梦,每次惊醒都看到你守在床边,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的谢谢。”
“可我只能给你谢谢。”
南席转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透着复杂的情绪,他一边煎牛排一边说:“不要跟他结婚。”
“啊?”
夏梨明显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以跟他谈恋爱,但不能跟他结婚。”
“我还小,结婚这种事情还早。”
“不许跟他结婚。”
夏梨低下头,欲言又止,“结婚你也管?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你可以跟任何人谈恋爱,但不许结婚。”
“凭什么要听你的?”
“要么不结婚,要么你跟我结婚,只有这两个选项。”
夏梨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难以相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南席。
“你疯了?还是被景廷渊附身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开始往疯批发展?
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