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院落内,黑衣男子听完下属的禀报,嘴角微翘“果然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你去将苟大是匪寇的消息透露出去。“
送菜的小二得知陆芸几人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离开,委婉劝说“贵客,今日那人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地痞无赖,贵客可缓做决断不如再住上几日,保平安呐。”这么好看的小姐若是叫那伙人遇上了,店小二心中十分不忍。
陆芸顺嘴开始胡诌“多谢小二哥提醒,此事我已告知家中长辈,明日出了城就会有人接应。”说罢又让采荷抓了一把铜板给他,善意不可辜负。
在床上躺到半夜,门边传来“悉悉簌簌“之声,陆芸睁开双眼借着桌上昏黄的烛光,看到一张纸条静静的躺在门缝处。
提起的心慢慢落了下来,还以为要上演电影里的黑店情节。赤脚下床走过去将纸片捡了起来,读完后陆芸皱起了眉头原来今日那个混混是匪寇,如此就说得通了,此人背后必定还有同伙,难怪无人敢出手相助。
十个人以内她有把握将人留下,如果超过十个人就有点棘手了,另外这张纸条到底是何人所做。陆芸皱眉,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无论如何,蟠龙山是一定要去的,到底该如何防备这伙贼寇陆芸要好好打算。
次日赵清宇刚起来就被告知郡主出门了,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看见陆芸抱着个纸包走了进来。
陆芸将纸包放到桌上,笑眯眯地开口“赵大人,我昨晚收到消息听闻今日将有匪徒袭击我等,以防万一请赵大人将此物揣到袖中,万一遭遇匪徒抓一把对着他的眼睛撒过去有奇效。“
赵清宇默默地看着桌上那包白色粉末状物品,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目露惊愕“这是生石灰粉?“看着郡主一脸喜气的让自己多装点,他开始怀疑清心观的道家传承,此法子虽有奇效但也——阴损。
“不过,郡主如何得知今日有匪徒袭击。“赵清宇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陆芸毫不掩饰将纸条递了过去“不管真假,如你所言鲁州境内有匪徒出没这是真的,我们处于明处对方处于暗处,不得不防啊,赵大人。“
赵清宇面色严肃“郡主此非儿戏,石灰固然讨巧可你我均不会拳脚,又能如何逃脱,依臣看还是上报府衙请人护送更周全。“
又开始了,陆芸看着他眨眨眼睛“谁说我不会拳脚功夫,本郡主三岁起就开始扎马步了。“
赵清宇难掩惊讶,平安侯府的家教如此不拘一格么,果然一样水土养百样人。
好说歹说将人拉上马车,采荷按照小姐的吩咐将水囊装满,一人发了一个,每个人袖子都藏了一包生石灰,
陆芸拿出自己的长剑放到身侧,一脸的跃跃欲试。
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直到来到一处山坳,虽然是冬天,道路两旁的山坡上长满了枯树和杂草。
一直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陆芸忽然睁开双眼,给赵大人和采荷递了个眼色,采荷紧张的点点头,拉了一把车夫的衣裳。
两侧的草丛中猛地窜出几个蒙面大汉,个个体格健壮,露在外面的双目,虎视眈眈的看向被围在中间的马车。
陆芸掀开车帘,她一眼就认出缀在末尾的那个人,丝毫不惧“苟大,怎么你忘记我昨日说过的话了,啧啧啧,看来昨日我下手还是不够重,让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儿。“
苟大见自己已被人识破,索性扯下碍事的面巾,满眼皆是快意“贱娘们,昨日之仇今天必定百倍千倍尝还。”
“是吗?”话音刚落,陆芸跃向车外将一把白色粉末洒向离自己最近的三个人,她刚刚看清楚了对面一共有八个人,刨掉废物苟大,再去掉三个,剩下的还不手拿把掐。
采荷紧随小姐身后泼下一壶水,生石灰遇水反应灼烧皮肤,被泼到眼睛的三人痛呼出声,跪地抱头哀嚎。
车内其他几人有样学样,纷纷出手,一圈八个人能躲过去的只有三个,剩下的人不约而同对着陆芸袭击而来。
陆芸抽出长剑迎了过去,几剑将三人的大刀挑落在地,紧接着蹲身一个扫堂腿三人皆被掀翻,陆芸瞅准时机,脚尖蓄力重重踢了过去,将最近一人小腿踢断。
背后劲风袭来,陆芸偏头躲过,转身后退站稳后,提起长剑刺了过去“噗嗤”一声没入胸膛,那人直直倒了下去。
“二弟”剩下的人怒吼一声,捡起刀冲了过来,陆芸毫无惧意迎了上去,刀剑相撞发出阵阵火花,大汉直觉虎口一震一股子酥酥麻麻从手腕蔓延至肩部,胳膊脱力,手中的长刀落到地上。再一回神,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知大势已去,他颓然跪倒在地。
让采荷将准备好的麻绳拿来挨个捆上,陆芸看向不知为何一直没说话的赵大人“烦请赵大人替我隐瞒此事。另外先将他们搜身后再进行盘问,或许会有线索。“
“是。“赵清宇拉回复杂思绪,垂头应下。
片刻后赵清宇将搜到的物品堆放到空地上,陆芸拿着一根小树枝挨个翻了翻,除了金银钱财就是绣着香艳图案的荷包、帕子。哟,私生活还蛮丰富的麻。好在没有任何关于母亲还有哥哥姐姐的物件儿,陆芸微微松了一口气,对赵大人摇了摇头示意可以问话了。
见首领还一副倔强不肯就范的模样,陆芸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将一脸惊恐的苟大拖到他面前,笑眯眯地“你不肯说是罢?“抬起脚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重重踢向某处,苟大应声晕了过去。”我说过的,别让我再遇见你哦。“好亵玩幼童者得没收作案工具。
“现在可以说了吗?”陆芸笑靥如花,脚尖动了动。
“我说,我说。”首领吞了吞口水,惊出了一身冷汗。“大概一个月前,我和兄弟们接到消息说近些天有一列商队要经过莲泽县,我们在莲泽县盘桓多日并未见到商队,只看到了几辆马车被十几位镖师护卫北上,本想动手打听后得知竟是朝廷大员的内眷,我便不敢再起念头,只好远远地跟着看有无道上的其他兄弟敢劫道,好分一杯羹。”
说到此处,他又吞了吞口水,目露惊恐“谁知,跟到蟠龙山附近,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跳出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杀了过去。我远远看见觉着不妙,我们这些人最熟悉官兵的招式,我一眼就看出那些黑衣人绝对是行伍出身,连忙带着兄弟们远远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