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娶回家的未婚妻,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榻上亲吻。
韩时盛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脑海中却不住浮现出未婚妻被别的男子爱抚占有的画面。
“韩公子,不要打扰大人雅兴了,咱们走吧!”王褔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时盛只觉脚下似有千斤重,他拖着镣铐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膳厅。
韩时盛走后,苏慕扉松开了捂着林棠雪的手。
林棠雪扬手甩了苏慕扉一巴掌,“邓星星,你疯了!”她可是他阿姐。
时隔三年,又听到阿姐叫他邓星星了,苏慕扉捂着脸笑了,是那种毫不掩饰的笑。
挨打还笑,有病?
林棠雪推开苏慕扉,“你要是讨厌我,折磨我就好了,何必牵连韩公子,他是无辜的!”
听到林棠雪提到韩时盛,苏慕扉面上挂着的笑容停滞,韩时盛已经离开了,她心里还在想着他。
“无辜,他一点也不无辜。”谁让他想要娶阿姐呢?
“今天本来是我的大喜日子,可是我现在却在你的府邸。你今天演这出戏,他不会再娶我了!”主母躺平养老生涯就这么被葬送了,林棠雪眼眶一酸落下几滴泪来。
看见林棠雪娇俏的芙蓉面上挂上了泪珠,苏慕扉一阵心疼,他想哄一哄她,让她高兴些,于是叫来了门口的侍从:“去给韩时盛送些吃食。”
“是。”侍从应声退下去。
苏慕扉抬手想为她擦掉面颊上摇摇欲坠的眼泪,林棠雪躲开了,“大人还有别的事要奴婢做吗?”
苏慕扉正心疼哪里还舍得让她做事,“没有了。”他道。
“既然没有,那奴婢去睡了。”
她竟然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面前哭了,林棠雪觉得很丢人,转过屏风快步出了膳厅。
回到梦想中的金丝楠木大床上,折腾了一天林棠雪想着那个不能实现的躺平养老梦,很快睡着了。
半夜渴醒,她睁开眼看到床边的那双亮亮的眼睛,吓了一跳。
在看清坐床边人是苏慕扉后,林棠雪垂死病中惊坐起,苏慕扉这是折磨够了,大半夜来杀人灭口了?
“林棠雪,我难受!”
林棠雪从床边摸到火折子,点燃了床头放着的蜡烛。
烛光下,苏慕扉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酒。
“你喝多了?”林棠雪问。
苏慕扉趴在床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起风团了。”说着他撸起了宽大的衣袖,露出手臂。
那只手臂上布满了一团一团的红疹子。
撸完袖子,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处。
“这里也有,好痒!帮我挠一挠。”
白天说自己姓苏不姓林,不承认是阿弟,还把她当奴婢用,这个时候想起她来了!
林棠雪不动,苏慕雪扯开了衣领露出胸膛。
三年没见,他长大了竟然还有腹肌,林棠雪视线落在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上,耳尖微微泛起了红。
“好痒。”苏慕扉伸手就要去挠,林棠雪握住了他的手,“别挠,越挠越痒。”
手臂和胸膛上的红疹子应该是过敏了,她原以为他的过敏症好了,原来是没好。
“吃山药起风团,你还吃!”林棠雪语气无奈。
山药是她给他夹的,说到底是她也有责任,她将苏慕扉扯开的衣领拉了拉,盖住胸膛。
现在刚刚出冬,天气并不暖和,又是晚上苏慕扉只穿了中衣,容易着凉。
林棠雪拎起被子裹到他身上,“你可千万别挠,痒就忍着,我去给你熬药。”
之前邓星星起风团的时候找大夫看过,大夫开了药方,她一直记着。
林棠雪摸到桌上的茶壶喝了口水,找来笔纸写下药方,拿到苏慕扉眼前,“这几味药,府里有吗?”
也许是生病了,苏慕扉没了白日的冷冽气势。他点头,乖得像只哈巴狗,“在库房,库房钥匙在我房间。”
林棠雪套了件外袍,“在这儿等着,我去找。”
林棠雪走后,苏慕扉裹着被子,笑意爬上眼角眉梢,生病真好,阿姐会关心他。
阿姐睡过的被子好香!
*
苏慕扉的房间外表看起来富丽堂皇,可是走进去……
屋里放了张普通木床,旁边是简单的衣柜,一张有些高低不平的书案。这风格和他在村里住的房间相差无几。
林棠雪还以为邓星星长大了,是个暴发户土包子,结果他表面是个暴发户土包子,实际上是有福我不享,有苦我硬吃......
从书案上拿了钥匙,林棠雪打开库房门找齐了药材,在厨房点上火炉等着药熬好。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药熬好还需要一会儿,正好可以先去柴房看看韩时盛怎么样了?
她走过去,柴房门虚掩着,韩时盛已经不在柴房了。苏慕扉只吩咐给韩时盛吃的并没有说要放走,他应该把人转移了。
药还在火上熬着,林棠雪准备回去,一回头看到了苏慕扉。
他穿着单薄中衣,趿拉着一双鞋露着脚踝。怕生病,她出来时给了他一床被子盖,结果他穿成这样就出来了,不听老人言,生病就活该。
想起小时候那个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要她照顾的邓星星。
林棠雪轻斥:“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这个天气容易着凉。”着凉了还得她照顾。
这么晚了,阿姐还偷偷来看韩时盛,或许他该让韩时盛彻底消失。苏慕扉盯着柴房门,眼眸暗下去,在听到林棠雪关切的语气时又亮起。
“棠雪,我难受,药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