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乐走出爱依恋手袋厂时,天色尚早,为了节省开支,也为了熟悉周边的道路,陈平乐决定不坐出租摩托车,而是独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老乡的租房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街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来到租房前,陈平乐轻轻敲响房门。门开了,他看到曾凤梅双眼微红,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哭泣,那微微肿起的眼皮和略显苍白的脸色,让陈平乐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与难过。他不敢多问,只是神色紧张,声音小心地说道:“凤梅姐,谢谢你的行李箱。”
曾凤梅眼神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便转身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陈平乐看了看手表,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半。想到这两日受到两位姐姐的诸多照顾与恩惠,他不禁暗自思索:是不是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报答她们呢?
想到这里,陈平乐轻声说道:“凤梅姐,我去买一些菜做晚饭。”
曾凤梅听到这话,缓缓起身下床。她身姿婀娜,腰肢纤细如柳。从精致的单肩包中拿出一百元钱,递向陈平乐。
陈平乐的目光不自觉地被曾凤梅那曼妙的身姿吸引,但很快又慌乱地移开,神色十分紧张,连忙摆手拒绝道:“凤梅姐,你们帮了我这么多,这顿应该我来请。”
曾凤梅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语气强硬地说道:“拿着!”
陈平乐坚决地摇头拒绝,说道:“凤梅姐,我真的有钱。”
曾凤梅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心疼,说道:“拿着,看你以前那些破旧的衣服,就知道你家里急需用钱。”说完,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了陈平乐的口袋,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陈平乐心中满是感动,暗暗想道:我家虽然缺钱,但我一定会努力去赚。这顿饭菜钱必须由我来出,嗯,等回厂时再偷偷把钱还给她。想着,陈平乐便下楼来到超市。
超市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陈平乐精心挑选着食材,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肥美的鸡爪和香气扑鼻的卤肉。
在超市收银台前面,他看到了一个与曾凤梅扔掉的极为相似的小袋子,出于好奇,他拿起来仔细观看。看清之后,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放回原处,心中暗暗骂道:乐乐啊乐乐,你真是个大笨蛋!
女收银员投来鄙视的目光,陈平乐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陈平乐忽然想起曾凤梅的话:不管身处何种困境,都要抬头挺胸,淡然处之,有时还得用坚定的眼神回击。
于是,陈平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女收银员。女收银员被他那突然变得坚定的眼神看得满脸通红,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陈平乐心中暗自得意:谁让你鄙视我,哼……
陈平乐拎着买好的食材回到租房,厨房里顿时热闹起来。他熟练地忙碌着,切菜、洗菜、烹饪,动作有条不紊。当阵阵诱人的菜香味从厨房飘出时,曾凤梅被这香味唤醒。她慵懒地爬起来,洗漱一番后,迫不及待地来到厨房,想要尝尝陈平乐的手艺。
“乐乐老乡,真看不出来,你的厨艺竟然达到了大厨的水准。”曾凤梅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大厨水准?陈平乐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苦笑着说道:“都是生活所迫被逼出来的。”
曾凤梅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乐乐老乡,你在爱依恋上班一定要好好表现。要记住,你现在是主管,下午我吼你的时候,你可不能那么慌张不淡定。”
陈平乐听着曾凤梅的话,心里暗暗嘀咕:你当时都歇斯底里了,我能不慌吗?
曾凤梅斜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就算有人拿刀对着你,你也要保持淡定,不要惊慌。否则,你就直接输了。如果你能沉着应对,就有可能逢凶化吉。”
曾凤梅想起当初,那个有权有势、提拔自己的车间主管,试图强行占有她,而她凭借沉着冷静,最终艰难地度过了那道难关。
陈平乐听着凤梅姐的话,感觉她背后一定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心里好奇得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乐乐老乡,你要记住姐的话,就算将来你飞黄腾达了,也绝不能欺凌弱小、贪恋女色。”
陈平乐听后,一脸愕然,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我从小到大从未欺负过任何人。
这时,曾桂英下班回来了。刚一进门,她就闻到了扑鼻的菜香,惊喜地说道:“凤梅姐,你的厨艺又精进了。”
“小妮子,你搞错啦,这是乐乐老乡的厨艺。”曾凤梅笑着说道。
曾桂英上下打量着陈平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说道:“没看出来哈,不错,这厨艺都有酒店大厨的水平了。”
陈平乐洗好碗筷,将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就别再夸我了,赶紧吃饭吧。”
曾桂英洗了手,在桌前坐下。陈平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说道:“老乡姐姐们,今晚我就住厂里了。谢谢你们的关心和照顾,乐乐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曾凤梅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切……没诚意。”
曾桂英看着曾凤梅,陈平乐也望着曾凤梅,曾凤梅白了两人一眼,说道:“缺了一样东西。”说完,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今晚咱们必须得喝上几杯!”
陈平乐看到是白酒,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凤梅姐,我不会喝酒。”
“凤梅姐,你知道我不会喝酒,能不能不喝呀?”
曾凤梅洗净三个杯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桂英小妮子,喝一点不会醉的,别怕。乐乐老乡,你都当了主管了,多少得会喝点。”
曾凤梅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端起酒杯说道:“来,为咱们的友谊干一杯!”
陈平乐紧闭双眼,硬着头皮喝完了一杯,难受得赶紧夹菜吃,咽下一口菜后,嘴里才稍微好受些,苦着脸说道:“凤梅姐,我真不会喝酒。”
曾桂英抿了一小口,浑身一颤,说道:“太难喝了,我不喝了可以吗?”
曾凤梅瞪大眼睛,呵斥道:“小妮子,为了咱们的友谊,必须干了!”说完,又给陈平乐和自己的酒杯倒满。
陈平乐望着满满的一杯酒,傻眼了,说道:“凤梅姐,还要喝啊?”
“当然,这杯祝咱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明天,桂英,你的第一杯必须干了,快点!”
曾桂英在曾凤梅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完了第一杯,酒杯又被迅速倒满。陈平乐见此,苦笑一声,说道:“咱们先吃饭,酒等会儿再喝行不?”
曾凤梅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边吃边喝,曾桂英率先喝醉,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曾凤梅与陈平乐继续对饮,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开始诉说着自己的苦恼,倾诉着心事,边说边端起酒杯示意陈平乐喝。陈平乐心中暗暗叫苦,轻声说道:“凤梅姐,酒喝多了会醉的……”
曾凤梅凤眼一瞪,娇嗔道:“你嫌弃我?”
陈平乐顿时傻眼,不敢再多说。曾凤梅一边回忆着恋爱时的甜蜜与痛苦,一边倒酒,还不时邀请陈平乐共饮。陈平乐不敢拒绝,曾凤梅说着说着,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陈平乐也喝了不少,头脑昏昏沉沉,稀里糊涂地爬上床睡了。
夜,越发深沉。凌晨五点,曾桂英肚子上被陈平乐的脑袋压得难受醒来。她迷糊着闭着眼睛,推着陈平乐的脑袋,喃喃道:“凤梅姐,你怎么能横着睡呀?”
曾桂英推了几下,意识渐渐清醒,但双眼仍未睁开,疑惑地问道:“凤梅姐,你什么时候剪掉了长发呀?”
陈平乐被曾桂英推了几下脑袋,迷糊中一个翻身。曾桂英瞬间清醒,尖叫出声:“啊……”
陈平乐被这声尖叫吓醒,情急之下无意中蹬了一脚,竟把曾凤梅踹下了床。
曾凤梅被惊醒,猛地坐起来,看到是陈平乐把自己踹下床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花,脸色铁青。
陈平乐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像个受惊的兔子,不知所措。
曾桂英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大脑一片混乱。曾凤梅强忍着怒火,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都是自己的错,没事喝什么酒,不过好在也没造成什么损失,算了吧!
陈平乐惊恐地看着曾凤梅,看到她渐渐从愤怒中恢复平静,心中既不解又佩服。
曾凤梅平复了心情,说道:“乐乐老乡,你瞧瞧你,多大点事儿,抬头挺胸,下来去洗漱。”
陈平乐听着曾凤梅的话,乖乖地下了床,走进卫生间。
曾凤梅看着曾桂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妮子,你是少了块肉,还是失了身呀?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帮了老乡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