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头痛地按了按额角,摆了摆手:“再说吧。”
王胖子说的也没错,他先前还没怎么考虑过这回事,现在被提醒了之后,总觉得怎么想都不对劲。
1963年张大佛爷组织老九门悉数参与的“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在对方势力角斗之下,最终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他们那么兴师动众地要掘别人老家,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邪扶额叹了口气,按照目前来说,能够理直气壮进古楼的人目前还是失忆状态中,胖子说小哥可能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可现在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至于霍家那边,已经算是看在同为九门成员的面子上,很有善意了。
那问题也随之而来,如果没有合适的合作对象,以吴邪目前带来的这些伙计并不足以支撑他进入古楼,并且安全地出来,他们很可能会吃亏。
就这么放弃的话,他又非常地不甘心。
‘吴三省’又是习惯性地盘起了手中的小玩意,只不过比起惯常的游刃有余的模样,他此时看上去,神色带了点莫名的茫然。
哑姐似乎发现了门口的潘子表情不对劲,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跑了过来,直接闯了进来,:“三爷怎么了?”
披着吴三省皮的吴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哑姐貌美的侧脸,接着又低头看了看手掌,再抬头看了眼闷头干饭的王胖子。
谁来救救我....
哄了几句之后,‘吴三省’果断地选择了去找解雨臣。
被温柔小意地哄了几句之后,哑姐心情好得很,走路的姿势更加风姿绰约了,她掀了帐篷,又忽然回头,朝王胖子嫣然一笑,:“这位胖老板待会记得过来上药哦~”
果不其然,解雨臣白天就开始在整理物资了,‘吴三省’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时安在小花的帐篷里面放了张摇椅,晃晃悠悠的。
只不过奇怪的是,霍秀秀并没有在里面。
看到‘吴三省’,时安懒洋洋地从摇椅上支起了上半身招了招手,随后懒洋洋地躺了下去,:“讨厌鬼来了。”
碍于自己顶着吴三省的脸,吴邪不能像之前一样顶嘴,只能’默不作声地放下门帘,格挡住了别人窥探的视线。
,他一直觉得时安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还是挺温良的,他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喊了句解雨臣。
结果对方用手帕轻轻擦去了手上的脏污,阴阳怪气地:“吴三爷来这儿,有何贵干。”
时安看了一眼,又开始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咬着下唇用着含含糊糊的声音说道,:“不用顾忌我,那么聊”
‘吴三省’嗯嗯了一声后,用着吴邪式的死皮赖脸的语气地道,:“来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合作的事情嘛~”
解雨臣:“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吗?”
“呃,不是,”‘吴三省’愣了一下随后抓了抓头发,接着说道,::这不一样。“
说完后‘吴三省’十分谨慎地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上一次把房子点了的那个人也是张起灵。”
解雨臣点点头,都不问问吴邪是从哪知道的。
吴邪很擅长在乱糟糟的线索中进行抽丝剥茧,再找到最关键的信息。
不过,反过来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吴邪聪明并且很有天分的话,吴三省这个狗东西怎么可能会费那么大劲来培养他呢。
‘吴三省’怀疑那个塌肩膀就是盗墓活动的幸存者,盘马老爹身上的纹身很有可能就是他刻的,并且这个毁了容没有社会身份无法在大众视野中生活的张起灵借助着盘马误导了所有想要再次进入张家古楼的人,杀人夺宝后又借着鬼神故事恐吓下一波人。
他说的很委婉,如果塌肩膀是恶人的话,盘马就是他手底下的伥鬼,而且他有理由怀疑村子里不止盘马一个眼线。
解雨臣感到有些疑惑,:“眼线?你是指阿贵老板还是谁。”
“很有可能,整个村子都是。”
时安犹豫了一下,很是诚实地说道,:“那倒没有,他还没有阔绰到这种地步。“
现场唯一一个“穷人”狠狠地沉默了。
没等解雨臣安慰,‘吴三省’直勾勾地看向时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度在意的事情,:“嘿嘿,小蛇。”他伸出手疯狂地搓了搓大拇指,意思十分明确。
“?为什么找我?”时安有些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抽风。
话这么说着,时安还是把之前存储的枪支物料给放了出来,只见哗啦一声,各式各样的武器刹那间堆满了整个桌面,把毫无防备的两人吓了一跳。
“????这么多????你去洗劫裘德考他们了??而且,这又是什么???”
‘吴三省’先是被时安远远超出常识的手段给吓到,结果又被远超出预期的武器数量给震撼住,紧接着他注意到了武器堆里躺着的一个超级吸睛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两只眼睛“蹭”一下地瞪大了:“这——这是火箭炮??”
“不懂,这是瞎子买的 。”时安说道,“不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所以我自己拿出来了。”
‘吴三省’近乎狂热地扑到了桌面上,两眼直放光,:“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等事情结束后哈,我从三叔的账上给你划钱,不让你吃亏。”
时安默默地走开了些,他拖过一张椅子,反坐了上去,两只胳膊交叠地趴在靠背上,下巴搭在上面,语气很是平淡,:“打瞎子卡上,记得把手续费也算好。”
满心兴奋的‘吴三省’勉强从陶醉中分出一丝心神,恋恋不舍地继续摸了两把:“好好好,都行都行。”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热武器。
一旁的解雨臣似乎是挑了一下眉,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透着几分假,他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吴三省’准备揽住他肩膀的手。
时安困倦地打了哈欠,努力地抑制住想要闭上眼睛的冲动,含含糊糊地说,:“签字画押”
解雨臣带着温柔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做担保人。”
‘吴三省’低着头小声说道,:“放心,三叔不还钱,二叔也会给的。”
这样子真的好吗?
‘吴三省’坦然自若地跟时安对视,:“就允许他们坑我,不允许我坑他们一次吗?”
“随你哦~”时安笑眯眯地说道。
解雨臣则是意有所指地偏头看了一眼门口,:“我们现在该考虑的事情是利益,而不是你们叔侄之间的复仇史,还有,你能够保证情报的准确性吗?”
他现在整理东西是要准备明天出发,他解雨臣从来都不任人宰割的羔羊,比起给吴邪收拾烂摊子,他更想知道霍仙姑为什么会突然和吴邪联手复刻当年的九门联合行动。
这真的是她自愿的吗?
恐怕更多的是利益纠葛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解雨臣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声音温和但斩钉截铁,:“我知道你来是想劝底下危险不要下去,但比起由你来把真相告诉我,我更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发掘解连环到底为什么要抛弃家产丢下我和爷爷,当起了老鼠。”
”他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吴三省’安静了。
“我知道像这种大墓,”解雨臣表情不变,换了个更准确的形容词,“送葬地有着很难对付的自我保护机制,可能在胖子什他们多次尝试之后,里面的机关变得更危险了起来,我还是想要进去。”
说到这里,解雨臣顿了顿,目光在时安和‘吴三省’面上一一扫过,“如果我也失踪了,你必须要撑住,不能漏出一破绽,否则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