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快断气了……”

    一侍女探了探她的鼻息，道。

    这位师二小姐虽然还没封后，不过也快了，这次她们算不算立了功了？嘿嘿……以后肯定要尽心伺候着……

    “这样啊……”

    师如岚看了一眼地上气息奄奄的女人，失了兴趣，

    “都没救了……那就让姐姐去该去的地方罢……”

    阿城下不去手，她帮他干脆一点。

    “娘娘是说……”侍女疑惑。

    “嗯？”

    师如岚瞥了一她们眼。

    那些侍女领会……直接找做惯了这些事儿的宦官来抬出去了。

    ……

    乱葬岗

    “主子……这女子的脸……”

    一对主仆路过，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偶然碰见宫人新抬来的一具女“尸”，血肉模糊，衣裳像是被抽打得破烂不堪。

    侍从伸手探了探她的脖子，

    “主子……她还有气，很弱，过了今晚就真成尸了。”

    那旁边的男人眼睛一眯，“别贫了，先带回去罢……”

    而此时的牢狱中。

    刚来值日的狱卒，看着空空如也的大牢，惊讶，

    “怎、怎的都没人了……”

    旁边的人好心回答，“也不知陛下怎么想起来要亲自处置这百来名死囚……”

    “陛下的事，不是咱们能打听的……可算是要轻松一阵……”

    “是啊……”

    ……

    “姑娘……姑娘醒了……”

    “水……”

    少女无意识地喃喃着，便感觉有勺子抵在唇边，是水，缓缓地流进嘴里，少女干燥的口舌得了滋润，顺从地咽下，渐渐转醒。

    “这是……这是在哪儿？”

    师如烟看着陌生的房间，装饰精美，是客栈之类的，还有面前低头伺候的丫鬟打扮的女孩，也知道自己这是没死成。

    “姑娘重伤，被我家主人救治回来了，现在在京城的红袖坊里休养，先前姑娘发了热，昏迷了两日了……”丫鬟一一给她解释道。

    “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师如烟话没说完，一个高大俊逸的男子便进来了，

    “你醒了……”

    师如烟这才慌忙看看自己，发现浑身都被包扎起来了，通身“臃肿”，一动伤口就疼，只好趴着，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你先下去吧……”

    男子摒退了丫鬟，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细细品着，

    “先别急着谢我，我不过是看你的脸才想带你回来的……”

    “嗯？……”

    师如烟嘴角微抽，这么冷情的男人，不像是什么会随意施发善心的，所以是有能吸引他的……

    “我的脸？”

    以为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貌丑的人，就感兴趣了？那品味真是与众不同。

    “你可知……这墨色怎么来的？”男人也不看她，道。

    “不是胎记？”师如烟微讶。

    男人微摇头，

    “否，此乃我南漠秘法，将特制的墨水涂抹于皮肤，以为标识，且只有我国秘法方能洗下……”

    又补充道，“不过这要问你了……”

    “问我？阁下是南漠人？……”师如烟没跟上他的思路，忍着疼痛想了片刻，

    “阁下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洗了这……墨痕？我倒是习惯了……若是阁下感兴趣，倒可以一试……”

    听见这消息也没什么欣喜，因为……她什么都没了，还在乎这张脸做什么……

    不过，想到那人刺心的话，她忍不住开始想……

    要是她的脸也如庶妹的那般娇艳动人，是不是……他会选择她……

    要是她足够貌美，能留住他的心，是不是……他会放过将军府，至少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要是……

    心头窒息感又开始蔓延了……

    像是看出了她先前对自己的脸的看法，男人轻笑出声，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其实你不丑，若说你丑的话，那这国中……怕是不剩几个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