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道道冷箭穿破门窗乱射进来,一队黑衣人径直破窗而入,
“狗皇帝拿命来——”
“杀……”
屋里的众人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一瞧着歹人那明晃晃的大刀砍过来吓得慌忙乱窜。
“一群要死的东西!快快护驾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在凌苏和宦官徐海处惊不变,赶忙把老皇帝扶下榻挡在身后,不然就被那黑衣人连人带床地劈了。
被骂清醒后宫女和宦官们拿起手边的物件就砸过去,面对歹人不一定死,但是不护皇帝那是死定了。
“殿下……带着陛下先撤!”
凌苏也顾不得隐藏了,抽出腰间的软剑就来抵挡,皇帝可不能出事啊在这种节骨眼上,可一看黑衣人这种不要命的进攻,她只恨自己换了衣服后忘了带药囊,不然就不用这么艰难了。
皇帝的寝宫当然有暗道,就在西墙后,扭了熏笼兽耳下的机关就能打开,徐海见势不妙已经打开了。
轩辕谟虽然担心她但还是选择听话不添乱、扶着皇帝就要进暗道。
“昏君受死!”
“狗皇帝的儿子也别放过——”
见他们要逃,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怒喝,径直和同伙提刀砍过来。
“陛下小心——”
凌苏这边对着两个打,分身乏术,眼看着就要悲剧,连忙惊呼。
“走……”
轩辕谟竟然以身挡刀,老皇帝是被拥进了密道,黑衣人气急败坏,一脚踢飞了碍事儿的轩辕谟之后密道门已经被关上了。
“轩辕谟!”
凌苏见他挨刀后又跌得头破血流,眼眶顿时就红了,恨得咬牙切齿,顿时有如神助般发了狠,一剑解决一个黑衣,赶紧飞身过去查看,
“你怎么样啊?醒醒……不能睡过去听见没!”
惊慌失措中火速地给他点穴止血,先潦草包扎了下。
就听见这小傻子一头血污、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
“苏苏……我疼……”
下一刻就昏过去了,凌苏急得要死,好在禁卫军已经到了,如同瓮中捉鳖,刺客很快就被降服了。
有惊无险的一夜,对着榻上受伤昏迷的老七,缓过来后皇帝龙颜大怒,
“禁卫军吕充何在?!”
刺客都跑到皇宫来撒野了,人却拖拖拉拉的来得这么慢,再迟一点他都魂归西天了,竟还找不见人来!
没多久,吕充就醉醺醺地趴殿门外,被人拖着来的,原因是祁王拉着他以及几位副将喝酒去了,怪不得防守如此之弱。
“反了、反了天了!”
皇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真是他的好儿子、好臣子啊!自己在这遇险,他们倒还这般寻欢作乐!
一贯温和的人发怒起来是无法想象的。
可怜吕充犹在醉里做着攀附三皇子的美梦,就被打个半死,贬为最低等守卫了,这还是皇帝念着点旧情的份上,其余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至于祁王,直接被罚俸一年,也禁足了,说明皇帝真对他失望了。
……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宫人整理寝宫时意外从皇帝的褥子底下翻出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查!”
老皇帝黑着个脸,已经不想多言了,直接召来悬镜司的人。
发现的是一个小玩偶,缝制的布料都是上等的,绝非一般人能用,一根钢针从玩偶头顶扎下去……
很显然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巫蛊之术!
联想到自己这头痛的病症,老皇帝怎么能不信。
“是……奴婢瞧着太子殿下……前日午后来过……陛下睡着了……太子殿下在榻边扶趴了片刻……”
“太子殿下……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奴婢没有看清……只是瞧着诡异……”
一番审问下来有几个婢女的说辞大致趋同了。
“去搜。”
听着这个答案,想起自己对太子的打压,老皇帝很难不怀疑,沉着声下令。
太子已经回东宫了,悬镜司的人浩浩荡荡地就去搜了,本来只是怀疑而已,谁知道还真搜出了那些秽物。
“噗——”
铁证如山在前,老皇帝气得一口热血吐出来。
“陛下!……来人,传御医!”
宦官徐海赶紧递过帕子,这会也无能为力,可不敢触霉头了。
“都是……嗬嗬……都是一群讨债的!”
老皇帝直接脱力半躺着,两眼无神,一个儿子不想他活,一个儿子又咒他早死,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陛下……”
徐海只得劝慰道,
“还有烨王啊陛下,烨王殿下醒了……”
“醒了就好……”
皇帝努力地睁开眼,又笑不出来了,
“醒了又有什么用呢!”
“陛下……烨王殿下恢复了,恢复神智了!方才没得机会说,那边人来报的,这会才告诉陛下这个好消息,奴有罪……”
嘴上虽这么说着,徐海那老脸上笑得皱得仿佛菊花了。
“真的?!”
老皇帝当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用力紧抓着他的手臂,又惊又喜,生怕听岔了。
“奴不敢撒谎啊陛下,御医更不敢说谎了,是真的好了……”
“好,好了就好!”幽帝也由衷感慨,道,
“快……让老七,不,扶朕起身,朕去看看他……”
“是……”
徐海知道拦不住他,赶紧指挥宫人过来伺候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