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中的闹剧不欢而散,肖大江一家带着银两再次离开,说是要去县里找关系,跑路子,为出仕为官做准备。
肖大河有了钱却不愿意帮助大哥的事通过肖老太太的刻意传播,他又一次成了村里人议论的焦点。
他没有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每天带着家人们忙碌的采摘棉花和辣椒,又要忙着地里的秋粮采收,如此一忙碌,时间就来到了十月。
经过几个月的等待,葡萄酒到了收获的时候。肖大河带着全家人行动起来,他们从地窖中搬出一坛酿制的葡萄酒拿到屋中开启,瞬间浓郁的酒香就弥漫出来。
“爹,这山葡萄还真能酿酒,太好了!不枉我们家花了这么老些银两收购山葡萄,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现在终于是成功了,我这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去。”肖有福老实的说出了心里话。
肖大河招牌式的翻了个白眼,原来他的好大儿,从没相信他真能用山葡萄酿出酒来。
“二哥,这酒闻着可真香。快,你快点尝尝味道如何?”妹夫江虎劝道。
肖大河并没有急着品尝,而是向大女儿吩咐道。
“盼儿,去拿些碗出来,大家伙都来尝尝这葡萄酒的味道。”
“好的,爹”
等大女儿把碗拿出摆好,肖大河用一个竹酒提,从坛子里舀出琥珀红色的葡萄酒,分别倒入碗里。
房里瞬间弥散着浓郁的果酒香味,大家都盯着葡萄酒看,迟迟没有动面前的酒碗。
“都别愣着了,除了两个小家伙外,大家都赶快尝尝味道如何。”说完肖大河率先端起碗,品尝起来。
大家也都随着端起碗,抿了一口,浓郁的浆果香气与醇厚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充斥着众人的口腔,刺激着他们的味蕾,令众人眼前一亮。
“爹,这酒味道真好,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一定能卖上大价钱,咱们家这次是真的要发了。”小正太肖有成很郑重的说道。
“嗯,是不错,味道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醇厚,口感更好。可能是用了野生蜂蜜的原因,才会有这么好的品质。过两日,把徐少爷请过来,我要和他谈谈葡萄酒的价格。”
“二哥,既然酒那么好,我们干嘛不自己卖,还要通过徐少爷帮着出售,白白让他从中赚上一笔。”江虎有些不解的询问。
“妹夫,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这酒虽好,也要看谁去卖。咱们家小门小户的,能经得起多大的风浪?
万一有势力的人眼红咱们的葡萄酒,随便动一动手指,咱们就吃不了 兜着走。
徐少爷人虽然高傲骄纵了一些,人品还是很不错的。咱们把葡萄酒直接卖给他徐家,他们通过自己的人脉,路子,把酒分销出去,必然会大赚一笔。
尝到了甜头,他们就不会往外透露葡萄酒的来路。咱们就能安心的躲在他们身后,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虽说少赚了不少,可胜在安稳。咱们家还能因此抱住徐家这尊大佛,百利而无一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了肖大河的话,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投来崇拜的眼神。
“爹,还是您老人家看的长远,儿子是服了您了。”老实儿子肖有福真诚的说道。
“有福,等下你去找几个小坛子,把酒匀出十斤,送去老宅,让你爷和三叔他们都品尝一下,也都跟着咱们沾沾喜气。
另外在各分出两坛五斤的,给你大爷爷和二爷爷送去,都尝尝味道。”
“好的,爹,我等下就送过去。”
老宅和大伯,二伯家得到了酒,品尝过后,也都纷纷赞叹不已。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不用粮食也能酿制出酒水来,味道还是这般的美味。
过了两日,肖大河亲自赶着牛车来到了镇上的仙客居。
不巧的是,徐天放有事回了县城,他把葡萄酒酿好的消息告诉了王掌柜,让他派人通知徐少爷得知。
本以为徐天放得到消息以后会很快赶到自己家。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直到十一月中旬,天气变冷,辣椒和棉花也都采摘结束,又要到了猫冬的季节,徐天放才带着王掌柜姗姗来迟。
肖大河拿出酿好的葡萄酒,独自招待二人,品尝过后,徐天放很是激动的说道。
“肖大叔,你真的酿造出了西域葡萄酒。这可是皇家御酒,价值不菲。
我还是在京城二叔家里有幸品尝过一回,那还是陛下亲自赏赐给我二叔的,也仅有十斤而已。
不知肖大叔您酿出了多少,准备卖多少给我徐家?”
“徐少爷放心,这次我收购了很多山葡萄,酿造出上万斤优质的葡萄美酒。
我打算全部交由你徐家去出售这些葡萄酒,就不知道你徐家吃不吃的下来。能不能挡的住其他豪门的觊觎。”
“肖大叔你可以放心,归平县只是我徐家的祖宅。由我们一支在这镇守,我们家其它分支在朝为官的大有人在。
我二叔就是大月国的吏部左侍郎,官居三品。我徐家的人脉关系,生意路子,完全吃的下这些葡萄酒,您不必有半点忧心。”徐天放很是傲娇的说道。
“那就好,我还是很相信徐少爷你的人品的。我打算以后所有的葡萄酒都交由你去处理,我不掺和半分。
我们肖家毕竟是小门小户的,可不敢太贪心。至于价格吗!也都好说,我相信徐少爷也不会给的太低,让我为难的。”
徐天放听到这里,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肖大叔,您放心,价格绝对包您满意。你既然相信我徐天放,我就绝对不让您吃半点亏,您就瞧好吧!”
一旁品酒的王掌柜听了徐天放的话心说“少爷还是太嫩,三言两语的就被肖大河这个老狐狸给忽悠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经过一番诚意的交谈,最后签订契约,徐天放出了五两银子一斤的高价,定下了这一批优质的葡萄美酒。
最后还保证了以后肖大河家酿制的葡萄酒皆由徐家全部代理销售,肖家不得以任何理由出售给别人。
而徐家要保证肖大河家的安全,不得随意向外人透露肖家会酿造葡萄美酒的信息。
双方愉快的谈成了生意,肖大河又得到了一万两白银的定金,诸事皆毕,徐天放才有些犹豫的说出了另一件不太美好的事情出来。
“肖大叔,我这次在县城耽搁这么久才回来,是因为县里出了大事。也可以说是大月国出了大事。”
没等肖大河询问何事,徐天放就急急的继续说道。
“肖大叔,这次科考出了震惊全国的科考舞弊大案。有人事先泄露考题,赚取大量的钱财。
如今事发,陛下震怒。京城彻查此事,据我二叔来信说牵连了几十位朝中大臣。
陛下发下旨意,各州,各府,各县都要严查此事。我徐家也有族人牵连其中,我就是为了此事,才耽搁这么久才回来。”
肖大河听了此事,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徐少爷,我大哥也是此次考中的举人。他如今就是去了县里谋出路,不知你可有他的消息?”
“肖大叔,你我两家有生意往来,你们家的事我一直都有关注。我要说的就是此事。
你大哥他同郝家走的近。郝家有很多人深陷此事当中,县里郝家三兄弟被剥夺了举人之位,充没家产,终身不得再进行科考。
郝家老大更是被带枷示众三个月,发配边疆充军。
你大哥也被夺了举人之位,带枷示众,以后的科举之路也彻底的断了。”
肖大河得到这个消息,他个人倒没多大的关系,他如今是担心老宅的父母,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