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不出新台词了吗
作者:贺予安   在古代卖特殊用品,我被当神供养最新章节     
    君以渡把玩着食指上的玉扳指,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他来得倒是时候。”

    秦阁老还没进殿门便听到了他那不争气庶子的哭嚎声。

    等他走进殿门,只见秦竞成满背血迹,浑身大汗淋漓,几欲昏厥。

    要说他有多疼爱这个儿子倒也不尽然,只闹到天子面前,他总还是要出来表个态。

    否则天子当真以为他们秦家落没,无人敢出头了。

    “住手。”

    听见秦阁老出声,严仲抬手示意禁军停下动作,“秦阁老这是还有话说?”

    秦阁老瞪着一双死鱼眼,冷哼一声,“老夫自会去陛下前面说明情况,就不劳严副统领管教犬子了。”

    严仲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是,转身进了殿中跟君以渡几人汇报情况。

    秦阁老看着秦竞成疼到神志不清,涕泗横流的模样,愤怒又焦急,却不是因为秦竞成。

    君以渡刚登基便如此针对秦家,实属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先帝在位二十余年,从来对他毕恭毕敬,君以渡竟然想翻天,那他就要让君以渡看看,朝臣世家,平民百姓是听他的,还是听所谓天子的。

    他要让君以渡知道,这燕临姓君还是姓秦,由他说了算。

    此时正逢李太医提着药箱进门,秦阁老眯了眯眼睛,拦住他,“李太医,劳烦你看看老夫这不争气的儿子的伤。”

    李太医态度不卑不亢,碍于和太后娘娘的情分,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殿内,不知道该不该听秦阁老的。

    张公公派人来太医院传话,正逢他回宫当值便来了,也不曾知道到底是来给谁看病的。

    秦阁老见他犹豫,一抚衣袖负手而立,摆起架子,“李太医这是何意?人命关天还要推三阻四?”

    “我儿遭人污蔑,还未定罪,你就要越过陛下,擅自放任我儿流血致死吗?”

    李太医,“......阁老,气大伤身,您还是往旁边让让,莫耽误了三公子的救治。”

    说罢,李太医上前两步,将手中药箱放在地上,开始给秦竞成检查伤口。

    俯身在门后偷听的贺云轻“啧”了一声,“他可真会pUA,简直倒反天罡。”

    这是要给君以渡下马威。

    她看得明白,君以渡自然也清楚。

    秦阁老越是嚣张,便越是能证明他慌了,狗急跳墙而已。

    殿外守着的禁军没有阻拦李太医的行动,让他给秦竞成处理了伤口,上了药。

    此时的秦竞成已然昏迷,秦阁老想让禁军将他抬到阴凉处去休息,两位禁军不为所动。

    见禁军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秦阁老越发生气,却很快缓下情绪,抬腿往大殿走去。

    他养尊处优多年,从来都是被人捧着,无一不对他恭敬有加。

    但如今,君以渡打破了这个情况。

    他明白,若是这一局他败了,往后的氏族便不会再唯他马首是瞻,他秦家地位岌岌可危。

    他怪君以渡狠心,也怪自己的女儿不够争气,进宫几月有余,竟一直不曾有孕。

    否则哪里还用跟君以渡虚与委蛇。

    届时一杯鸩酒送他上西天,再扶持自己的亲外孙登基,这偌大燕临,万里国土,便彻彻底底地姓秦了。

    秦阁老眸中戾气一闪而过,进门后却是老泪纵横地跪下请罪。

    “陛下,陛下。”秦阁老用衣袖捂在眼下,膝行两步上前,“不知犬子犯了何错,竟让陛下如此大动肝火,是臣教子无方。”

    “虽不知是谁,有何目的攀污犬子,但臣愿意认,只要能让陛下息怒,臣今日甘愿自裁在这养心殿内,以消陛下雷霆之怒。”

    贺云轻翻了个白眼,这老登儿,真会说话,下次不许了。

    “那感情好啊,您请。”贺云轻侧身,抬手指向身后的盘龙柱,“你撞吧,我们都不拦你。”

    秦阁老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但他一语不发,甚至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作势起身要朝盘龙柱冲去。

    君以渡总算大发慈悲开了尊口,“云轻,不准胡闹。”

    假意斥责贺云轻的声音成功让秦阁老顿住脚步,他“哐当”一声重新跪地,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陛下,犬子多年来一直都非常乖顺,外面的流言蜚语皆是污蔑,您可不能听信谗言啊。”

    “哦?”君以渡微微俯身,手肘撑住桌案,目光看向张自秋,“阁老所言属实?但朕听来好像并非如此,你可认识他?”

    秦阁老顺着君以渡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张自秋,他自然认识。

    三年前他便知道这个人了,甚至还不止一次派人对他动手,用他父母威胁过他。

    这一年来张自秋听话了不少,也没有再闹,他还以为张自秋已经放弃了,不曾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回陛下,臣并不认识他。”

    “胡说!”张自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一道贯穿胸膛的刀痕,“这一刀便是你亲口派人所砍,当时你还踩着我的头告诉我‘蝼蚁就该认命’,仅一年过去,秦阁老便全然不记得了吗?”

    张自秋苦笑一声,“大夫说,这伤口再深半寸,便是神仙也难救,还好我命大。若非我命大活了下来,此刻又有谁能站在这里指证你的所作所为呢?”

    贺云轻看着张自秋胸膛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秒身旁的君羡辞抬手挡在她眼前,“娘娘,别看。”

    君以渡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睛,手指轻敲桌案,“云轻,到朕身边来。”

    君羡辞想说话,却被君以渡一个眼神制止,忿忿收回手,任由贺云轻站到君以渡身边。

    秦阁老额头冒出的冷汗洇湿鬓角,他趁着抹眼泪的空档擦了擦汗,“陛下,这纯属污蔑,臣从未做过此等恶毒之事,定是他嫉妒秦家,对臣不满,所以信口胡诌,陛下可千万不能信他啊。”

    贺云轻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秦阁老,你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想不出新台词了吗?证据,陛下要看的是证据。”

    “你说他嫉妒秦家,这嫉妒从何而来?缘由为何?你说得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