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谢府,谢以琼没少受这二人的嗟磨,不给饭吃都是常事。
“行了,我瞧着也差不多了,要是再让她们等下去,她们该闹幺蛾子了。”
谢以琼吩咐下去,让人去带她们二人进来。
府门外,谢老太太实在是挨不住了,瞧着那门还是不开,眼珠子一转,拉着谢以瑶耳语了几句,便朝着一旁晕过去。
谢以瑶也没闲着,抱着晕过去的谢老太太开始大声喊叫着。
“祖母!祖母您怎么了?!”
这动静不小,又是在宁王府的大门口,立马吸引了不少人来瞧。
“啊呦,这是怎么了?”
“好像这两人早上便在王府门口等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王府不放他们进去。”
“可怜哟,这老人家是不是中暑了?”
众人围着二人窃窃私语,谢以瑶见大家都围了上来,便开始表演。
“大家来评评理,我们是世子妃的娘家人,前来拜访,没想到我姐姐现在攀上高枝,就不见我们这娘家人了!我祖母在这里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身子哪里受得了?!”
谢以瑶哭得梨花带雨,不少人信以为真,开始谴责谢以琼。
“这是什么道理?!竟然让自己娘家人在外面等这么久!”
“就是啊,看来这世子妃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哼,蛇蝎妇人。”
听着众人对谢以琼的谴责,谢以瑶的嘴角扬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而就在众人还要说什么时,门这时候却打开了,来人是芷柔。
她一瞧这情形,心下顿时明了,谢老太太这装晕的演技也忒拙劣了些,这么多年都没有些许长进。
“来人了!来人了!”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谢以瑶和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芷柔的身上。
看着来人是芷柔,谢以瑶心中不屑,不过是个小丫头,看看她还能说什么?
但她忘记芷柔跟着谢以琼现如今已经是王府的一等女使,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丫头。
“二姑娘,老太太,我们世子妃请你们进去。”
芷柔不卑不亢地说着,并不在乎众人的目光。
“祖母晕倒了姐姐才让我们进去,姐姐到底安的什么心?!”
谢以瑶抱着装晕的谢老太太,对着芷柔质问着。
“既然老太太晕倒了,那今日的拜访便免了,毕竟上次二姑娘将世子妃推进水池里之后,世子妃的身子也没好全呢。”
芷柔看了她一眼,只说了几句,便将风向转变。
谢以瑶的脸色立马一变,而她怀中的谢老太太一听要被送回去便赶忙假装茫然地醒来。
“啊?发生什么事了瑶儿?”
谢老太太这一醒可真是“凑巧”。
旁观的众人瞧着心里便清楚这二人演戏呢,立马嫌弃地散开了。
“呸,我可是听说了,谢家二姑娘将大姑娘推进水池的事!没想到就是她!”
“看着清清秀秀的,竟然这般歹毒!还造谣世子妃呢!”
“居然还装晕想诬陷世子妃,大家伙都散了,可别因为这种人得罪了王府。”
众人立马如同鸟兽般散去,只剩下一脸尴尬的谢以瑶和谢老太太。
“呦,老太太醒了?奴婢还想着差人送您回去呢!”
芷柔故意上前这般说着。
谢老太太不敢反驳,只是扶了扶乱了的发髻,“可能身子不大好了,不过也不打紧,给世子妃道歉要紧!”
“还是老太太明事理,进来罢。”
芷柔深深地看了一眼谢以瑶,对着二人说着。
二人只能忍气吞声地进了王府。
跟着芷柔穿过几个回廊,再走过数不尽的假山流水,谢以瑶心中的妒恨更甚,原本王府的这一切都是她的,现在竟然让谢以琼享受上了。
不过等李峥的真实身份出来之后,她便要过得比谢以琼更好!
这样想着,谢以瑶的心理才稍稍平衡了些许。
芷柔带着二人到了青竹园,此刻的谢以琼已然坐在上位准备用膳了。
桌面上摆着十几道膳食,瞧着便比谢府好上好几倍,但谢以琼吃的慢条斯理,似乎已经吃腻了。
“祖母和妹妹来了?”
谢以琼见二人进了院子,便脸上扬起些许笑意,眼里却一点笑意全无。
“姐姐,您架子可真大,让我跟祖母等了这么久。”
谢以瑶抱着手,扯着嘴角,语气里藏着酸意。
听她毫无尊敬的话语,谢以琼并不生气,而是佯装吃惊道。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明明知晓妹妹和祖母是来道歉的,好不将你们奉为座上宾,兴许是之前被妹妹推进水池子里,脑袋还昏着呢。”
谢以琼说这话时,语气温和,但却说得二人不禁紧张起来。
谢老太太见情况不对,便上前笑着说道,“这事是瑶儿不对,祖母这不是带她来道歉了吗?琼儿你自小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也不应该与妹妹置气……”
“置气?没有啊,祖母这话便是冤枉琼儿了。”
谢以琼夹起一筷子酸藕玉莲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着,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别有一番风味。
“那,能不能与王妃说说,让王爷为谢家美言几句,也好扶持扶持你父亲的仕途,不然你父亲日日在朝堂上受尽冷眼,你也不好受不是?”
谢老太太见谢以琼好像并未生气,便开口试探地问着。
“嘶,这事我如何能做主呢?毕竟又不是我让父亲丢了十个月的俸禄,似乎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吧?而且妹夫不是拜入宰相门下了吗?也可为父亲说话啊。”
谢以琼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眼皮子抬都不抬,举手投足间透着些许贵气,似乎与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谢家大姑娘不一样了。
“琼儿这话便错了,如今你掌管王府中馈,在王妃王爷面前自然也是说得上话的,怎么就不行呢?”
谢老太太逐渐失去耐心,语气急了些许。
“祖母说了好些话,应该也饿了吧,不如一起用膳?妹妹也一起来吧,听闻李家贫寒,这些菜式妹妹应当是没吃过的罢。”
谢以琼笑吟吟地说着话,让人搬来了椅子,让二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