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被侍卫带回惜玉园后,仍然不死心,她不甘心自己最后是这种结果。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王府的深处,一抹幽深的院落显得格外寂静。
卫蘅,抱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身着素衣,面容憔悴,立于院中,目光中满是决绝与不甘。
她知,自己即将被逐出这繁华如梦的王府,心中愤懑难平,遂生一计,欲将满腔怒火引向那高高在上的世子妃,谢以琼。
于是她将自己私藏的金银细软都塞给了老太妃身边的李嬷嬷。
“嬷嬷,您就瞧在从前的情分上,让我进正荣院罢。”
卫蘅第一次在李嬷嬷面前低声下气,李嬷嬷很是受用,吹了吹指甲说道。
“行罢,进去说。”
看着众人这般落井下石,卫蘅咬牙切齿,迟早有一天她要卷土重来!
而老太妃见卫蘅来了,心中疑惑,“卫蘅,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吗?”
虽然卫蘅有罪,但老太妃仍然不舍得狠心将她置于死地。
卫蘅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老太妃,虽妾身有罪,但此事关乎世子妃之德行,妾身不得不言。”
卫蘅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她跪在老太妃面前,眼中含泪,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太妃端坐于堂上,神色威严,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
她对礼法、德行尤为看重,对谢以琼出身寒微却嫁入王府成为世子妃这事,心中始终抱有偏见与不满。
“哦?你且说来听听,世子妃有何德行之失?”老太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卫蘅闻言,泪水滑落,哽咽道。
“妾身曾有一女使,名唤红荔,她……她日前不幸身亡,妾身悲痛之余,却发现此事与世子妃有关。”
“胡说!我儿以琼向来端庄贤淑,怎会与你一女使之死有关?”
宁王妃此刻也在正荣院,她坐在一旁,闻言怒斥,语气中满是对谢以琼的信任与维护。
她深知儿媳的为人,知她善良温婉,绝不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然而,老太妃的神色却未有丝毫动摇,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卫蘅,仿佛在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真相。
“继续说,你有何证据?”
卫蘅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妾身曾亲眼所见,世子妃与红荔争吵,言辞激烈,红荔更是泪如雨下,之后不久,红荔便只剩个尸身了!”
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仿佛真的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老太妃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她虽不喜谢以琼,但也不会轻易听信一面之词。
然而,卫蘅此言,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老太妃,妾身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红荔之死,实在蹊跷,妾身又无权无势,只能求老太妃做主,查明真相,还红荔一个公道。”
卫蘅跪伏在地,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只为寻求正义。
宁王妃见状,心中怒火更盛,她站起身,走到老太妃面前,语气坚定。
“母亲,以琼这孩子我自是了解,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其中定有误会,还望母亲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这等无稽之谈。”
老太妃沉吟片刻,目光在卫蘅与宁王妃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她缓缓开口说道,“此事关乎王府声誉,不可轻忽。先将世子妃暂时关押,待本妃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母亲!”宁王妃闻言大惊,她万万没想到老太妃竟会做出如此决定,急忙想要争辩,却被老太妃摆手制止。
“王妃不必多言,本妃自有分寸。”
老太妃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已决定,无论真相如何,都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谢以琼,让她明白在这王府之中,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谢以琼被侍卫从青竹园带走的那一刻,心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无端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更不明白老太妃为何对她抱有如此深的偏见。
然而,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唯有保持冷静,才能洗清冤屈。
她身着素雅的锦袍,发丝轻挽,眉宇间带着几分淡然与不屈,静静地站在廊下,望着即将关闭的牢门,心中并无半分惧意。
她知,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与她无关,终会水落石出。
“世子妃,您……”身边的侍女翠儿,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以琼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无妨,我自有分寸。”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呼唤。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瑾瑜,身着锦袍,腰系玉带,步伐稳健,面带冷峻之色,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的到来,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庭院的阴霾。
“祖母,此事尚有疑点,岂能轻易定罪?”
赵瑾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炬,直视老太妃,语气中既有尊敬,又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太妃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悦。
她本欲借此机会,除去这个她始终看不顺眼的世子妃,却未曾想,自己的孙儿竟会出面阻拦。
“瑾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卫蘅乃是你曾经的心上人,如今她遭此劫难,你非但不帮,反而为那毒妇说话?”
老太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
赵瑾瑜闻言,神色未变,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沉声道。
“祖母,孙儿自是知晓。但孙儿更明白,是非曲直,岂能因个人情感而偏袒?红荔之死,疑点重重,若不经详查便草率定罪,岂不有违天理?”
宁王妃在一旁,听着赵瑾瑜的话语,心中暗自欣慰。
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自幼便心性坚定,不为外界所动。
如今,他能够如此公正地看待此事,实乃她之幸事。
“母亲,瑾瑜所言极是。此事关乎王府声誉,更关乎世子妃的清白,岂能草率行事?”
宁王妃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她目光中透露出对赵瑾瑜的赞许。
老太妃闻言,神色微缓,却仍不愿轻易放弃。
她目光转向卫蘅,只见卫蘅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