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里很冷,可此刻的夏星辰却一点冷也感觉不到,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外婆的尸体前,过了好久好久。
她在里面待了多久,宫冰夜就陪了她多久。
等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叶铭、柯俊辰、吉仲和萧他们不知何时过来的,看见夏星辰,立马围了上去。
叶铭跟着双腿发软的夏星辰缓缓往前走,声音有些颤抖的自责道:“阿星,是师父对不起你!”
其实,外婆跟他去国外没几天,他就知道了外婆的病情,而且病情很严重,当时,他就想告诉夏星辰的,是外婆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他别说,他被迫无奈,才答应了外婆。
为此,他很自责,觉得此举很对不起夏星辰。
跟在他们后面的吉仲,很想安慰夏星辰,可她左边有叶铭,右边有宫冰夜,他又口不能言,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跟吉仲并肩的艺凯看出了吉仲的失落,他拍了拍吉仲的肩膀,就快步上前,走到了夏星辰面前,“星辰,外婆已经走了,请你节哀,照顾好自己。”
“是啊,小星星,你是外婆最疼爱的外孙女儿,她一定是希望你能活的开开心心的!”萧也跑过来劝夏星辰,可当他看见夏星辰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他也跟着难过起来,“你别这样啊!”
可此时的夏星辰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的往前走,仿佛前面有某种声音在指引她一样。
李苑。
三人正在餐厅吃饭。
崔静淑和夏星空食不知味,只有李正霖的胃口还好一些,看着母女俩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李正霖还不知道夏星空在网上被黑的事。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李正霖识趣的把嘴闭上,碗里见了底,他抽了张餐巾纸,往椅子背上一靠,边擦嘴边对佣人说:“在给我盛一碗。”
他的声音不大,却惊着了心不在焉的崔静淑,于是,她率先起身,刚要离桌,衣角擦倒了碗边,整碗饭从桌子上摔在了地上。
夏星空被吓了一跳,李正霖的视线也投了过来,下一秒,他关心道:“你没事吧?”
崔静淑也被吓了一跳,神游的她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直到耳边传来李正霖关切的声音,她才抚着胸口轻轻摇了摇头。
“妈,你怎么了?”夏星空看出崔静淑不对劲。
她重新坐下,强颜欢笑道:“妈没事……”转眼看见夏星空碗里的饭没动,“你快点吃饭吧,菜都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夏星辰昨天走了以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昨晚更是一宿没睡。
期间,她也试过给外婆打过电话,可外婆的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中,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外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将她重重包围……
*
深夜,一只猫头鹰停落在树枝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类似婴儿的啼哭声。
一家私人会所,宫棱和雪妮见了面。
一见面,宫棱就忍不住对雪妮动手动脚,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摸摸她的腰,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床上。
一阵翻云覆雨后,宫棱靠着床头抽烟,雪妮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小鸟依人。
会所内飘荡着阵阵烟气,等烟抽到一半时,宫棱开口了,“不是让你跟着宫冰夜那小子吗?怎么?你主动约我,是有消息了?”
闻言,雪妮故作不开心的锤了下他胸口,“我没消息带给你就不能约你了?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在利用我。”
宫棱哈哈一笑,把怀里的雪妮抱的更紧了一些,“当然是爱你了,不然以我的身份地位,找个间谍不是更省事吗?”
“这还差不多。”雪妮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笑容,她想了想,试探性的问:“等你真的当上宫家的掌权人,不会把我扫地出门吧?”
“怎么会呢,宝贝儿。”为了表达诚意,他特意在雪妮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说你是未来的宫家女主人,你就是,谁也不可替代。”
雪妮乐开了花。
整根烟抽完,宫棱把烟头狠狠捻灭,然后随手一丢,翻身抱住雪妮,认真道:“宝贝儿,你跟踪宫冰夜那小子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没用吗?”雪妮抬头,下巴磕在他胸膛上,“一点消息都窃取不到,我有脸见你吗?”
闻言,宫棱有些激动,“快说说……”
他已经迫不及待将宫冰夜那小子铲除了!
雪妮正色道:“我发现宫冰夜特别维护一个小新人,每次只要她有难,他都会放下手里的一切去帮她。”
宫棱:“谁?”
雪妮:“夏星辰!”
“夏星辰?”宫棱喃喃道,“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雪妮在床的一边找到自己手机,顺畅的打开相册,让宫棱看照片,“你看……”
照片一看就是在医院拍的,照片上有三个人,拍的基本都是背影,只有少许的侧脸。
照片里站位靠里的男人,光是看背影,他就能一眼认出那是宫冰夜,而宫冰夜后面的男人,他不熟悉,他指了指这个人,问雪妮:“这是谁?”
雪妮:“神医圣手柯俊辰。”
宫棱听后并没表现出多惊讶,因为这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宫冰夜什么时候跟Y组织的柯俊辰勾搭上了?!
不管他如何天衣无缝的计划,宫冰夜好像都在悄悄变强大,只是不知宫冰夜现在真正的实力如何?
看来只有在这个叫夏星辰的女人身上找突破口了!
这一晚,也是钢琴大赛首播的日子。
钢琴大赛一经播出,夏星空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甚至,还有网友把她上一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黑料也爆了出来,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翻不了身了。
夏星空握在手里的手机不经意间掉落,深知问题严重性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