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看了一眼谢罔择,他现在没兴致,那是因为还没和楚帝开始你来我往,往后还不知道怎么眼神拉丝玩推拉呢。
于是楚云歌道:“你没有我有,但你既然不在意,以后我们和平共处,你别在背后又算计人。”
谢罔择闻言眸光一暗,又算计人?
公主发现他算计过她了?
可如果她发现了,按照她的性子,必然会不管不顾报复闹起来,甚至找个花柳病人来强迫他都有可能。
可现在她为何这么冷静,没有发疯报复?
谢罔择抬头看向楚云歌,公主好像确实变了,特别是那双眼。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变了这么多。
看来这个公主,也比他想得要复杂得多。
楚云歌还不知道她想和平共处,却反而被谢罔择看在眼里,已经决定多观察她了。
没听到他回答,她也没在意,继续道:
“你有驸马爷的权利,公主府的事还有面首你可以管,但是本公主的产业账本,要自己管。”
自己的产业就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不让他有插手沾手的机会,免得被薅羊毛她都不知情。
至于让他管面首和公主府的事,那都不是事,对裴忌卿尘他不会为难,李观棋他更不会特意为难,甚至可能不会放在眼里。
谢罔择看着楚云歌,看出她的坚决,最后点头。
心中却又默默记了一笔,公主从未吃过苦缺过银子,并不看重产业钱财,现在也变了。
“还请殿下告知李公子,他管理账本,却无插手管家权利,。”
楚云歌点头:“知道了,不过他搬院子之事就不改了。”
他驸马爷面子重要,她公主的面子更重要。
都开口了没有收回的道理。
谢罔择似笑非笑,楚云歌这是敲打他?让他不要动李观棋?
可他怎么会动李观棋,他没那么多闲心,只要李观棋不惹他,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么会动他。
“是,看来殿下颇为喜欢李公子。”
楚云歌奇怪看了一眼谢罔择:“是喜欢。”李观棋多可爱多乖巧,还会算账,最重要的是关心她,知道她胃口不好立刻用心熬粥做小菜。
情绪价值拉满。
谢罔择闻言没有接话,只是行礼告退。
楚云歌想到自己差点穿越成得花柳病甚至缺胳膊少腿的公主,就有些后怕。
她想彻查一下,将身边谢罔择的人给除掉。
可公主府伺候的人那么多,环顾四周却发现,她甚至没有一个心腹。
最后楚云歌只能想到燕峰。
“燕峰。”
才喊出声,她忽然想起燕峰去休息了。
但她闭了嘴,燕峰却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去休息?”
燕峰:“……已经休息过了,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他站着躺着都能睡,还能随时保持警惕,公主给他的奖赏银两,让他干劲十足。
“你替本公主观察一下周围的人,有吃里扒外的算计本公主的,或者泄露本公主行程的,就揪出来。”
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是。”
这一日下午,楚云歌配合谢罔择,巩固了一下他的驸马权利,回帖子会和驸马一起观看赛龙舟。
等演完戏回完帖子,正好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殿下,晚膳……”
居安笑着试探问道,楚云歌看谢罔择面色淡淡,大概是不欢迎她,于是摇摇头:“谢公子今日也累了,早些用膳休息吧。”
她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和不情不愿的谢罔择吃饭,还不如找李观棋。
正好要和李观棋说说今日的事。
楚云歌带着宫女往外走,脚步都雀跃了,等出了鸿雁院直接道:“找李公子来和本公主用膳,往后让厨房的多准备些李公子喜欢吃的菜。”
“是。”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谢罔择和居安还是听到了动静。
居安都有些不敢看谢罔择的眼神。
方才他趁着空隙请示谢罔择时,谢罔择是同意让他找厨房准备好公主份例的,结果公主走了。
但是……居安觉得这也有公子的原因,刚才公主看公子时,公子面色淡淡,也不开口说话邀请。
最后公主毫不意外直接走了。
公主当然会走,她有那么多面首,何必委屈自己。
居安有些头疼,因为他现在有点看不懂公主,也看不懂公子了。
之前公子厌恶公主,公主走公子只会松口气,但自从公主给公子解毒后,他有点拿不准公子心思了。
说厌恶……好像还是厌恶,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主子如此,实在是为难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居安的烦恼,隔壁九霄院伺候小侯爷的问心和无愧最为感同身受。
裴忌出生尊贵,许多人奋斗一生也无法企及他的出生起点。
但裴忌并没因为出生就拥有一切而懈怠,相反,他从小就有自己的目标,从幼年就开始以突破无极神功为目标。
他为此开始努力,不怕苦不怕累,出身尊贵却没享乐,而是闯荡江湖。
他一身落拓,侠义在他心中,平眼前的所有不平事,求的是一生问心无愧。
所以,自小跟着他伺候的两个侍从,名字就叫问心无愧。
裴忌说,每天喊他们的名字,都是对他自己的督促,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心中是不是有愧。
练武哪有不苦的,酷暑寒冬,他也会想偷懒想休息,但每次睁眼喊了他们的名字,他就会坚持起来练,从三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六年,出去特殊情况,裴忌从未懈怠过。
问心和无愧一直为小侯爷骄傲,但是……最近的小侯爷有点异常。
不是懈怠了,而是将自己往死里练,大半夜不睡觉的往死里练。
偏他这练和之前的想追求突破又不一样,他好似是心里有气,所以是发泄式练武,情绪也变得格外不稳定,他们伺候陪练,不止身体辛苦,心也苦。
“小侯爷,不练了?”
“不练了。”裴忌满身大汗,他今晚要解毒,他要去解毒。
沐浴完小侯爷的好像又高兴了,最后还挑选了一下衣裳,最后躲躲藏藏的从屋顶飞奔去找公主了。
“可算走了。”问心和无愧相互看一眼,惺惺相惜。
裴忌偷偷来,还和燕峰短暂交了一下手。
燕峰谨记楚云歌吩咐,对鬼鬼祟祟的裴忌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片刻。
而裴忌知道燕峰是昨夜解毒,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于是两人就莫名过了两招。
两人的路子不一样,但一时也拿对方没办法。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很快分开。
裴忌敲敲窗户,从窗户爬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楚云歌,而是李观棋。
李观棋正坐在楚云歌那夸张的大床上,看到他有些慌想起身,但楚云歌枕着他的腿,没能第一时间起来。
“怎么了?”
楚云歌睁开眼看到裴忌,又躺了回去:“你来了。”
裴忌看着他们的模样,怒火中烧:“明知今晚我会来,你还让他在这里?你故意找他刺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