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宅斗文里的世子表哥(四十一)
作者:邦之桀兮   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来最新章节     
    “欺人太甚!她岑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马卒走夫的女儿,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拂雪堂内,谢氏满面怒色,将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些许茶水溅了出来,落在她保养得宜的手背上,很快便起了一片红斑,但她恍若未觉,嘴里仍是恨恨骂道。

    “那岑冀嚣张跋扈,使人将庭哥儿和惜惜撞入湖中的账我还没找她算,她倒敢召我进宫去,也不怕我拿了剑戳她个三刀六洞。”

    珍珠眼尖,见着了谢氏手背上被烫伤的痕迹,忙执了谢氏的手,连声对外面喊道:“快去取些凉水来,再拿一罐烫伤膏药。”

    “哪里用得着费这些功夫,我无事。”谢氏正在气头上,自然不将手背上的小小烫伤放在眼里。

    “夫人再气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这般作态,不是叫那亲者痛仇者快吗?”珍珠嘴里劝慰着谢氏,手上动作不停,替谢氏挽了袖子,褪了戒指镯子,接过小丫鬟手上的凉水,低眉顺目地递到谢氏面前。

    谢氏听了她这话,勉强止了怒气,将手浸到了铜盆里,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晓得这道理,不过一时怒气上头了而已,庭哥儿和惜惜的仇我还没替他们报呢,可不能叫那岑珠给气死了。”

    “不过宫里那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说是赔罪,可自那夜世子同表小姐落水都过了半月了,当时不知道来探望,如今倒是想起赔罪了。”珍珠想起刚刚那天使看似恭敬,实则倨傲的神情,实在猜不透那岑贵妃的意图。

    今日晨起,谢氏用了早膳,正同往常一样询问珍珠贺兰庭和林惜的身体情况,却忽听得外头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谢氏满头雾水,安国公府虽然也常有天使上门送些陛下的赏赐,但如今这不年不节的,宫里为何会派了人来?但尽管心里疑惑,谢氏还是赶紧重新梳洗,换了迎驾的衣裳,往前厅赶去。

    到了前厅,却发现候在那里的并不是素日里跟在惠帝身边的那位天使,而是一个圆脸细眼,中等身材的陌生内官,仔细看去,他手里也并没有拿着圣旨一类的东西。

    谢氏心中疑惑更甚,但瞧着对方身上的内官服饰并不像作假的,便扯了个端庄的笑容,开口问道:“天使瞧着面生,恕我眼拙,不知是陛下身边的哪位贵人?”

    那内官见着谢氏,躬身行了一礼,“不敢当国公夫人的这一声贵人,奴才乃集福宫掌事,今日前来,只为替贵妃娘娘传几句话,夫人站着听即可。”

    岑贵妃?谢氏心中一凛,随即又是冷笑,她还敢来传话,那岑冀害得自家儿子和侄女大病一场,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上赶着来了。

    但不论心里怎么想的,其实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神色不变道:“那便劳烦贵人了。”

    “传贵妃娘娘懿旨,三日后请府上女眷入宫赏花,还请夫人莫要推辞。”那内官道明来意。

    “赏花?”

    “近日娘娘得了陛下亲赐的一盆绿菊,此花难得,花匠育了三年才得这么一株,娘娘不欲独占,又想起夫人乃是爱菊之人,便禀了陛下,邀夫人及府上女眷共赏。”见谢氏面露不解,那内官便娓娓道明了缘由。

    听到前半句,谢氏在心中冷笑,那岑珠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盆绿菊而已,她那院中现下就栽着一株,哪里轮得到她巴巴地前来炫耀,但听那内官说了后半句,她心中却警铃大作起来。

    以陈贵妃的受宠爱程度,她大可直接下了懿旨召人进宫,可却偏偏还要多此一举,去征求皇帝的同意,这赏花明面上看着是邀请,实际上却根本不容谢氏拒绝,毕竟皇帝都点头了的事,她谢氏若是推辞了,不就是在明着打他的脸吗?

    好个岑贵妃!谢氏暗暗咬了牙,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臣妇定然准时赴约。”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了,回到屋里却发了大火,将那岑贵妃翻来覆去骂了一通,幸得珍珠在一旁劝慰,才渐渐消了火气,准备往二房那边去一趟,谁知到了院门口,却正与匆匆忙忙的余氏撞了个正着。

    谢氏见她满面忧愁,忙拦住他问清了原因,原来是兰芷昨夜身上突然起了痘疹,难受得厉害,兰雪与她姐姐同吃同睡,如今虽没有症状,但也危险得很,余氏昨夜照顾了她俩一整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见喝了药也没有多大效果,便想前来让谢氏拿个主意。

    “她两个小时候没发过痘,我还当是佛祖保佑,谁知如今都这般大了,却突然发作起来……”余氏熬了整晚,眼睛通红,竟是连泪都流不出了。

    “这痘疹若是小时候出过还好,不然年纪越大,发作起来越是难受,你莫急,我知晓宫里有位太医是专精这一脉的,这就让人递了帖子进宫去请他来。”谢氏连忙劝慰道,又细细给余氏说了些有关出痘期间的注意事项,两人这才分开。

    谢氏回了拂雪堂,写了帖子让珍珠拿到外面让人去请太医,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人叫回来,又写了一封陈情书,上面写道家里有人出了痘疹,怕伤到贵妃腹中龙胎,所以想过段时间再入宫拜见。

    本来以为这个理由万无一失,谁知道送信的人回来后带来了岑贵妃的口谕,说自己及自己宫里的人都出过痘疹,不忌讳这些,且听闻公府上的表姑娘前些日子因落水而一直闷在屋中,如今终于大好,正好趁这次机会放她出府散散心,最后还特意强调了惠帝那日也会到场。

    如此软硬兼施,这显而易见是一场《鸿门宴》,但如今请求被拒,要是再找理由推脱便显得格外不识抬举了,皇帝那里也定然说不过去,因此谢氏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安国公知道了也只是劝她莫要忧心,放心去便是,可谢氏哪里放的下心来,怀着焦虑忧愤的心情熬了两日,带着林惜坐上了入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