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给司清远接《熠轨》的通告?”
“你呢?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包养他?你以为签了那个合同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敢操我……你就看着我怎么玩死他?”
“他操的是我!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是我强迫他!”
“没关系?”那人看着镜子里面目狰狞的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如同冷月般无可侵犯的威压。“没关系,因为他,你对我说谎?你还给他签了那种合同,一个亿,他值吗?”
他对着镜子里那双愤恨的眼眸,信誓旦旦道:“你就看着我玩死他吧。”
“别碰他。”镜子照着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喻知未,我就是你。”那人说的话如厉鬼魂飞魄散前下的诅咒,一字一句狠狠刻在了喻知未的骨头深处无法抹去。
他的声音回荡在喻知未的耳边,“小可怜儿,别再祈求于别人的爱了,这世界只有我……会爱你。”
喻知未疯狂地击打着自己的头,他目光涣散,唇齿无助地颤抖着,恍恍惚惚道:“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
他开始声嘶力竭:“不准碰他!不准你碰他!”
“我赶他走还不行吗?不,我走……”
突然一道歌声响起:“窗外的雨停了,万籁都颠沛流离。我无厘头,夜夜水月中寻觅……”
“司清远!司清远在哪?他在哪……”喻知未混乱中拿起手机,手指抖动得厉害,划了两下才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喻总,我到湖黎了。”
湖黎?
他去录《熠轨》了。
电话那边毫无动静,司清远微微蹙额,和装冷漠看戏的小呵对视了一眼。他继续说:“喻总,你下班了吧,吃饭了吗?”
这个时候,按着喻知未以往的习惯已经回家了。
小呵听了他的话,恨铁不成钢地暗地吐槽道:我还以为你能憋出什么屁呢?去他汪的撒娇不会撒,扳着个脸笑都不会笑,也不知道喻知未是有多眼瞎,包养了这个木头。
喻知未:“没吃。”
司清远闻言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傍晚了。他想了想,继续问:“为什么不吃?”
电话对面的人像是在敷衍:“不想吃。”
一旁的小呵幸灾乐祸地说:[你家金主这两句话都是否定句,意味着人家不想和你说话。]
而且谁家金主会把自己包养的小明星放在眼里的?谁家金主吃他冷冰冰的这一套的。
后面的话它忍住没说,怕004伤心。
司清远听了它的话,沉默了很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旁边的尤克里里。
见此,小呵叹了口气,自家宿主没完成任务就已经为情所困了,它找个凉快的地,自我消化一下吧。
那边的喻知未像是不耐烦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给你唱歌。”
手机那边的人半晌没回话,司清远以为那人真挂了,再次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没挂。
喻知未:“什么?”
司清远另一只手紧握着,他莫名感觉胸口有些闷,不过还是用生硬的语气商量道:“我给你唱歌,你吃饭……吧。”
他试图以他最擅长的,同样也是最笨拙的方式哄喻知未吃饭。
喻知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连带着嗓音都有些颤栗:“你在讨好我?”
“是。”
“你之前也唱歌哄别人吃饭吗?”
“你是第一个。”
无论是接吻,床上亲密还是唱歌哄人,喻知未都是第一个。
没有人不想当第一,无论是比赛的第一,还是别人的第一。
喻知未没有留意到自己临近崩溃的情绪,在司清远说要给他唱歌之后,逐渐趋于稳定。他嗤笑一声,“那我还挺荣幸的。”
喻知未下了楼,让家里阿姨把早就备好的饭菜端上,他刚开始在司清远低沉磁性的歌声下,吃了一碗饭。
第二碗时,司清远已经连唱了两三首歌,嗓子有点哑,喻知未就让他喝口温水,没让他唱了。两人安静了会儿,司清远对着手机问:“要挂吗?”
“不挂,转视频。”喻知未说。
司清远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当手机屏幕上由通话界面变为人像时,喻知未突然觉得手里的饭不香了。
司清远此时还未正式进入节目组,只能住在一个酒店。他似乎刚洗完澡不久,头发吹得凌乱不羁,给他冷峻而不苟言笑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丝青涩。
司清远身上只裹了件白色浴袍,低下身来看手机时,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露出明显的锁骨和小片白皙健硕的胸膛。
那处的线条起伏不会有人比喻知未更了解,格外流畅紧实,念及此处,喻知未的手就忍不住地发痒。
摸不到啊……
司清远见屏幕里的金主欲盖弥彰地给自己灌水,而后偏过头被呛得咳了好几声。
始作俑者:“喻总,慢点喝。”
“没事。”喻知未说,“以后不要穿成这样开视频了。”
“好。”
喻知未又补充道:“除了我。”
“好。”
对待金丝雀这么不假思索的回答,喻知未诧异地说:“这么听话?”
“金主福利。”司清远淡淡道,“刚刚那首歌是我的新作,也是福利。”
喻知未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司清远口中的新作,意味着他没有正式唱过给别人听,喻知未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听到的。
那人原本不虞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喻知未心情尚佳,就着自家“金丝雀”帅气逼人的脸蛋,吃完了饭。
而司清远就当看了一场吃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