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次公演的结束,剧院五彩斑斓的灯光都暗淡了不少,那些尖叫欢呼也因此平息,热闹散尽。
司清远和喻知未连话都没说,只是隔着人群光影对视了一眼,那人便不告而别了。
也许喻知未也需要时间去认真斟酌他们之间的关系,司清远挺乐意去给他时间的。
第二次等级划分,司清远依旧是A,穆清羽掉到了b,刘时江和刘时泽因为抓住了自己的个人特点,也是A。
队里面其他的人,有些人不上不下依旧是b,有些人从c晋升到了b,
他们都不想离开队伍,奈何第二次公演的节目是按照粉丝投的票选歌选表演方式。
往往这个时候,刘时泽必定首当其冲,他半哭不哭的,要不是镜头前,要注意形象,他恨不得抱着司清远的大腿哭。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司清远的整队被他带飞,原本积分低的人都留了下来。但根据网上投票数,其他队的个别练习生不得不离开《熠轨》录制的别墅。
穆清羽不敢在镜头前说什么,但到宿舍,关了摄像后,他又忍不住跨坐在椅子上,手搭在靠椅上和司清远讨论。
“远哥,我听说这个节目好多有钱有势的人,走的那些练习生好像……”
“还在节目组你就敢乱说。”
“那我不说了。”穆清羽撇了撇嘴,“远哥,你说我们能靠《熠轨》组团出道吗?”
司清远:“你想吗?”
穆清羽嘿嘿笑了两声,“挺想的,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没什么朋友,但上节目这半个月,我认识了好几个朋友。以后要是组团了有队友,在圈子里互相照顾一下也挺好的。”
司清远低垂着眸,面无表情,好半晌才说:“想要就去做,你不是没有那个实力。”
穆清羽的眸光微亮,他惊讶道:“远哥,你变了!你居然会夸人!”
“实话实说。”
“ oh my god.”然后几乎一整天,穆清羽都沉浸在“我被远哥夸了”的欣喜中。
到了集体派歌环节,穆清羽一个古典舞出身的艺人被粉丝投在舞蹈难度大的节目,情有所原,但司清远一个vocal也被安排和他同一个节目,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穆清羽不由得担心,在《熠轨》拍摄现场,只有他和导演组知道司清远的右腿有毛病。
他在司清远排队形走到他身后时,小声询问:“远哥,你腿受得了吗?”
“受不了。”
那人急了:“那怎么办?”
“没事。”司清远停了一下,“你好好表现,不用担心。”
事实证明,在别的队,没有刘时江和刘时泽这两个粉丝撑腰,司清远的腿脚的利索程度还是会被嫌弃。
训练室里,在指导老师教授完之后,所有人排了一遍那个难度系数明显最高的舞。
“司清远,你怎么回事?一个跨腿,你搞什么?这么僵硬!”
“能不能稳住?就一个单腿站立,你腿抖什么啊?”
“亏你还是个A……”
司清远:“够了。”
他停了舞,垂眼看着眼前骂到跳脚的人,平静道:“何止浅,我惹你了吗?”
“给你当队长,不是让你一直揪着我不放的,你要是闲就去看看别的队员。”
别人基本功不扎实,走位错误,身为队长的何止浅权当没看见,不去指导,却一直在挑司清远的刺。
穆清羽应和道:“就是,何队长,你干嘛一直针对远哥?明明他的动作已经很标准了。”
何止浅虽然顶不住司清远的气势,但对上穆清羽他还是可以直接怼的:“你舞种又不一样,你懂个屁。”
要是说别的,可能穆清羽还会畏畏缩缩的,但说到舞,他就不一样了。只听闻他讥笑了一声,说道:“我笑了,我学了十几年的舞,你不会以为我只学古典舞吧?”
“我……”他还欲说些挑衅的话,被司清远拉至身后,一时噤了声。
“我和穆清羽去个厕所,你们继续。”话音一落,司清远带着穆清羽离开了训练室,转身进了厕所。
他洗着手,借着镜子看身后背对着他遛鸟的穆清羽,倏地开口:“何止浅家有钱有势。”
穆清羽竖着裤腰,闻言懵了:“啊?”
司清远抽了两张纸擦干了手,看向他:“不要因为我惹到他。”
“可是远哥,他太嚣张了!”
“洗手,走了。”
“哦。”穆清羽失落地应了声。
两人回到训练室,训练室的队员脸色都不太好,对他们俩都隐隐带了些排斥。特别是在排舞时,经常撞到碰到。
好不容易到午休时,司清远和穆清羽两人像往常一样回到那间训练室。
穆清羽会趁这个时候单独给司清远解析动作,尽量在第二次公演之前练成肌肉记忆,避免出错。
穆清羽边指导,边不吝啬地夸奖:“对了,远哥,你做这个动作特别帅!”
他说:“我们一起过一遍就休息吧。”
“嗯。”
司清远隐隐作痛的腿再次尝试那个帅气的抬腿动作,那阵刺痛让他明白,练完这一次他该休息了。
突然旁边一阵惊呼,穆清羽走位时,不知怎的脚底一滑,身体往后摔去。那个后仰头着地的姿势一看就会摔得不轻。
就在穆清羽脸色骤白,内心狂喊“完了完了”的时候,一人扑了过来,抓住他的肩膀,他借着那人的力一个旋身,趔趄了两步,险险站稳。
原本司清远计算着不会倒,却在踩在那块光滑的地板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
小呵?!
司清远在脑海里惊呼。
他一挥手,试图扶住空气里的某物来阻止摔倒,但那个沉睡的系统始终未出现。
顺着重力,司清远趴在了地上,手腕一阵疼痛,膝盖也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骨裂般的刺痛令他眼前一黑。他咬着牙,还是从嘴边溢出了一道闷哼。
穆清羽站稳后看到此情此景,瞳孔收缩,喊了声:“远哥!”他大惊失色,连忙把人扶起来坐着。
“怎么样?没,没事吧远哥。”穆清羽双眼通红,他哽咽地上下查看着那人的身体。
司清远唇色发白,但还是面不改色地按了按右腿的某些穴位。没一会儿,他平静地得出结论:“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即使如此,他依旧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指挥着穆清羽:“我可能录不了了,我要去医院。”
那人哭出了声,“好好,我找人,对,去医院……”
“别哭了。”司清远头疼道。
“好,我不哭,我镇定……”
而后,司清远看着那人惊慌失措地出训练室找人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