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心愿。”
“哥哥,我想要一个完整的法律体系,我想……莱邦的未来一片安宁。”
这也是桑骆最初的任务。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在莱邦这个国家有多么不现实,但他不想让无辜的人因为一个国家不公平不公正的政法机构被拉入邑系统了。
在这个系统,不仅九死一生,而且就算是正常人、好人,经历一些关卡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要是对别人,叶庭阳指不定得摆个臭脸,置之不理,但是桑骆的话……
他花了两秒钟时间组织了语言,郑重其事道:“桑骆,只要出去,一切就有希望。”
不能打击小屁孩的自信心。叶庭阳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想,我会帮你。”
桑骆没想到自己这堪称镜花水月的心愿会有人支持,毕竟就连小咩都不希望他管太多,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哥哥,我们才认识两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可能你想的也是我想的吧。”叶庭阳说,“如果莱邦的犯罪率能下降,那我的母亲和那个女孩就不会遭受那些事了。”
“其实,他们都不弱小,只不过莱邦的社会太黑暗了。”
很好,话题岔了。
桑骆有点无语,他说的是叶庭阳为什么总是对他好,这人却在说他的心愿和他大差不差。
叶庭阳也察觉到了冷场,他转移了话题,“我不懂邑系统的那些植物,没找到什么能用的草药。”
桑骆恹恹地哦了一声。
叶庭阳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掀开,我看看。”
那人偏过头,“不要,我……”后面两个字,他还没说出口,就突然被人像擀饺子皮一样摊平在了石头上。
夜晚的石头表面冰凉刺骨,桑骆的后颈一碰到那抹凉意,身形就冷不丁地一颤。
他本能地起身,却不想叶庭阳直接压了上来,极有技巧地锁住了桑骆的四肢,他一下子从饺子皮变成了砧板上挣扎的鱼。
上面的人肃着脸,道:“劝你别动,我力气挺大的,伤到你概不负责。”
狠话放是放了,但他根本没敢用全力。
“哥哥。”少年求饶般地看向身上压制着他的人,“石头上好凉,你让我起来,我……我给你看好不好?”
叶庭阳收手,他抹了把脸,蹙额再抹了一把,此时,他迟钝地发现自己的脸又发烫了,心脏也“砰砰砰”地直响。
邑系统竟然还有这种能力,真厉害。
他把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诡异而不同寻常的变化全归结于邑系统。
叶庭阳见桑骆坐起,二话不说就掀开了他宽松的t恤,看了一眼,又盖了回去。
桑骆整理了一下装束,撅着嘴问:“哥哥,为什么一定要看?又不好看……”
“我怕你那里有口子,又沾了海水,会发炎,还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发青发紫。”
桑骆自己掀开,低头,边看边说:“哦,没有伤口,要是有伤口,我在海岸的时候就真晕了。”
他凑到叶庭阳跟前,“要是有伤口,哥哥会怎么帮我处理啊?”
叶庭阳躲了一下,那人却靠得更近了,那张俊秀的脸只怼在他眼前,还笑着虚心请教:“哥哥,教教我,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他们两人之间无形的气势压迫虽然依旧是你强我弱的状态,但已经悄无声息地进行了反转。
叶庭阳不动声色地咽了咽,他挣扎了好一阵,眸色一沉,破罐子破摔道:“用嘴。”
这下,桑骆的气势骤塌,他愣了半晌,直到被叶庭阳抓着肩膀,推开时才反应过来。但他还是疑惑:“用嘴?”
叶庭阳臊着脸,解释道:“用口水,作用微乎其微,但是总好过没有。”
“哦。”
桑骆了然地点了点头,脑子里瞬间闪过唾液里面存在的消毒物质。
“好了,你再吃点果子就睡觉吧。”叶庭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安排后面的事,“我来守夜。”
“我来吧,哥哥忙了一天了,也累了。”
“你不困吗?”
“我现在很精神,哥哥放心睡吧,我来守夜就好。”
顶着叶庭阳质疑的视线,桑骆笑意不减,接着说:“哥哥,需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我可会哄人了。”
“……不用。”
叶庭阳说完,缓缓闭上了眼。
桑骆的目光绕着他转了几圈,直到他呼吸平稳绵长后,他才招来小咩。
[桑骆,你找我有事吗?]
那人心里回道:小咩,需要你帮个忙。
小咩一听桑骆需要它帮助,激动得那全身的卷毛都要立起来了:[什么忙?交给我好了!]
帮我看个夜,我困了,可是我怕有蛇……
[邑系统里面……会有蛇?!]
其实,小咩比桑骆还要怕那些滑溜溜、会咬人的动物,不过它还是一拍胸膛,气势昂然地应下了:[桑骆别怕,我会好好守夜的,你安心睡觉吧。]
桑骆朝他感激一笑:谢谢小咩。
小绵羊顿时飘飘然,不过还是强装镇定:[不客气,不就是蛇吗?老鼠来了,我也不怕。]
桑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嘴角擒着笑,闭目浅眠。
其实旁边的叶庭阳并没熟睡,他耳鸣般地嗡嗡响,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桑骆被他压制在石头上的模样,桑骆凑近求知若渴的模样……
以及,那少年紧实光滑的腰身。
皮肤好白,和青紫色的淤青形成的强烈色差,真的好色气。
还有不小心露出的……
好粉……
叶庭阳郁闷到大半夜。
他好像坏了,
他竟然同那个意图对桑骆行不轨之事的强奸犯深有同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