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异常。
桑骆不在意地笑了笑,“现在呢,杨姨现在像不像是在拐我?”
杨琳调整着急促的呼吸,她冷着脸,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桑骆垂眸,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而后看向她,似笑非笑道:“怎么会?我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中了而已。”
一股子气堆积在杨琳的胸口,她深呼吸了一下,紧握着衣服口袋里的麻药喷剂瓶身。犹豫着要不要采用计划b,取出衣服口袋的麻药喷剂喷桑骆一脸。
由于杨琳的思虑,她没发现桑骆眼底的笑意越发幽深,仿佛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恰逢其时,一道声音响起:“哦?桑骆宝贝不妨猜猜我的身份?”
只见孟长宇大步跨入房间。
桑骆站直身,笑意不减地接话:“你啊,是最明显的。”
孟长宇扶正了眼镜,相貌斯文,站姿端正,一副衣冠楚楚地模样:“我装的不像个卖假药的经济犯吗?”
桑骆目光示意着那人的眼镜,答非所问:“你不近视吧。”
孟长宇一顿。
那人看着他的神色变化,继续说:“你的那副眼镜是平光的吧,就连睡觉都没摘下过,一直戴着是怕别人发现你眼里变态的淫欲吗?”
孟长宇笑而不答。
“你的戏的确不错,不过你还是小看了自己的欲望……我主动搭讪你的时候,你看我的视线就有那种恶心的侵略感了,在知道哥哥和我可能有那种关系之后,你就一直想勾搭我。”
“孟长宇,你看到第三个案件里的那个被人凌虐过的女孩,是不是觉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啊?是不是想要发泄?是不是想要……强了我?”
孟长宇嗤笑出声:“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每一句话都说到点上了……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上叶庭阳那个莽夫了呢?”
桑骆笑意收敛了几分,“不准这样说哥哥。”
“他有什么好?”
“哥哥和你不一样,就算他喜欢我,他看我的眼神也没有你这么放肆。”
叶庭阳看他是欣赏,是珍视,是隐忍和尊重。而孟长宇的是掠夺、欲念和新鲜感。
哪个更珍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孟长宇摘掉了眼镜,那双令桑骆不适的眼睛里的满是轻蔑:“看来你也没有聪明到哪去?一个能在邑系统把你上了的人,你还觉得他对你不放肆?我该笑你太傻还是太天真呢?”
“不要把人想得和你一样龌龊。”桑骆说,“哥哥从来没有碰过我。”
哪知此话一出,孟长宇看向他的目光更灼热、更毫不遮掩了:“还是个雏,赚大发了。”
杨琳不禁插话:“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要不要给他下药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说完,她把兜里的麻药喷雾扔给了两眼放光的孟长宇,就准备离开房间。
恰巧此时,那扇门被“嘭”的一声从外推开,门口的人是一脸愤恨的杜芝芝。她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你们两个杀人犯!他妈的碰桑骆一下试试!”
从杨琳进来,杜芝芝就门口偷听。直到见孟长宇回来,她才躲了一下。
待在角落看着那人进去后,她又俯身蹲在门口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所以,他们三个人说的话,杜芝芝全都听到了,她的情绪由不解转变为愕然、愤怒。眼看着这两个坏人要对桑骆胡作非为了,她也忍不住了,踹门就入。
孟长宇不屑道:“碰了你能怎样?”
“叶庭阳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长宇和杨琳都笑出了声 那一声充满了嘲讽。
“我我……”
桑骆也没意料到杜芝芝这样相对比较懦弱的女人竟然为了保护他现身。
这让他不禁想起刚入邑系统那天,他为她出头被人刁难时,这人只敢站在他身后怕得腿软的样子。
桑骆担忧的视线落在进退维谷的女人身上,劝道:“杜姐姐,我没事的,你出去吧。”
“闭嘴!没事个屁!”
杜芝芝破口大骂,四处张望之际,眼睛倏地一亮,她迅速从客厅抄起一把木椅,回头就对着孟长宇猛砸。
边砸边大喊:“别说叶庭阳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长宇不愿意把花了不少积分的喷雾浪费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他双手抵住那把椅子,椅子上面并不光滑,磨得他的手生疼。
男人想把椅子甩开,却没想到杜芝芝这个女人不仅力气大,下盘还稳,愣是拖延了他几秒。
孟长宇额角猛跳,他抬起一边脚正想踢一脚杜芝芝的腹部,下一秒,他的身体倒是先飞了出去。
桑骆收回方才突然踢出的腿,脸色严肃地说:“你要上我,我给你上,但是你敢伤哥哥和杜姐姐,我拼了命也会杀了你。”
杜芝芝高高抬起的椅子落地,她好不容易撑着椅靠喘两口气,一听到他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桑骆!你再敢乱说话!我等会儿就撕烂你的嘴!”
桑骆对此时为他反抗而没有一点以前性子的杜芝芝略感头疼,他轻声哄道:“杜姐姐,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能处理的。”
“怎么处理?”
杜芝芝一脚踹开椅子,一时气场全开。“桑骆,你说你要怎么处理?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就敢出头吗?还是像那个抓罪犯的游戏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身犯险?”
“桑骆,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让那些在意你的人一直提心吊胆的啊?”
桑骆全程呆愣地听着杜芝芝的话,等人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笑着应道:“好,听杜姐姐的。”
杜芝芝刚松一口气,结果又听那人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女人话还没说完,突然脖颈上一疼,晕了过去。
桑骆接过她发软倒地的身体,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怀里的人,低头查看着杜芝芝被椅子磨破的手。除了桑骆自己,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谢谢你,杜芝芝。”
杜芝芝倒之前,孟长宇就在她身后,正准备给她下药呢,结果桑骆忽然一个手刀就把人劈晕了。
孟长宇收回手里的喷雾,饶有兴味地瞅着桑骆些许阴影下面无表情的脸,越看越喜欢。
“真没想到,桑骆你竟然还有点身手?你说你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想知道?”
孟长宇点头应是。
桑骆抬头,沉静的眸子里仿佛含着缕勾人深究的迷雾。他像是商量又像是引诱地说:“那就我们两个人深入交流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