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他爹偏偏不
作者:滚动的苦瓜   重生大明之六世荣耀,老娘不要最新章节     
    马车行驶得很稳当,张欣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一路就睡到了京城的皇庄。

    年节虽然过了,算是开了春。

    可皇庄在皇城的北边,比京城还要冷一些,路边的树上还挂着残雪,地上也没有一丝绿意。

    一行人进了皇庄安顿下来以后,天色也就黑了下来。

    晚上的家宴多了一个二十叔。

    朱瞻墉,朱瞻墡,还有朱嘉宝都对二十叔公很好奇,吃饱了茶水一上来,就开始问问题。

    “二十叔公,刑部会不会挂着刑具?”

    这是朱瞻墡问的。

    “二十叔公,我大哥说刑部牢里好多坏人?坏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很丑?”

    这是朱嘉宝问的。

    “二十叔公,刑部当差好不好玩?”

    这是朱瞻墉问的。

    朱松一一回答之后,各种问题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我听说斩首的人砍别人脑袋之前要喝酒壮胆?”

    “我们能不能去看行刑?”

    “大哥说律法里有很多不怎么样的,现在改了么?”

    “叔公是怎么判案的,就像说书先生那样,一拍惊堂木,丢一根木签么?”

    “牢里的人是不是都穷凶极恶?”

    “。。。。。”

    朱松虽然被问得有点答不过来,但还是认认真真全部解答得很清楚。

    有些还能引文据典,大明律诰更是随口就能背诵出来相关的律例。

    朱高炽跟张欣难得不用应付小家伙们的各种奇思妙想,只坐在边上,悠闲的喝茶。

    在朱松已经说了很多条《大明律》的律例的时候,张欣才起身打断了小家伙们的聒噪,让跟着他们的人把他们都带回屋洗漱休息。

    朱松踌躇着他是不是也该回屋的时候,朱高炽只说了一句,放假就是放假,也让人把他送走了。

    又挣到了两个人单独相处时间的朱高炽美得不行,只是转头一看若有所思的张欣,还是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说吧,想说啥?”

    “我觉得二十叔可以去搞京报。”

    张欣觉得朱瞻基让一个小太监做京报管事只能是权宜之计,始终这种涉及文人的,还要用文人管。

    只是朝里的文臣不能用。

    上辈子让方孝孺恶心了这事,她可一直记着呢。

    要是让文人掌控了京报,那很难说会发展成什么样的。

    所以只能是自己人。

    原本她想用蜀王朱椿十一叔,但朱椿把蜀地经营得很好,又曾经用过方孝孺,朱椿还跟上辈子试图谋反的十九叔谷王朱橞是同母亲兄弟,这事就搁置了。

    现在看,二十叔韩王倒可以用一下。

    从韩王本身来说,学识上,刚刚听他跟小家伙们说话,一点不差。

    从韩王的母族跟妻族上看,母族虽然不显,但韩王妃是当年皇祖父建朝开国功臣郢国公冯国用的孙女。

    郢国公冯国用早亡,留下来的儿子冯诚年幼,是冯国用的弟弟冯胜代领冯国用部。冯胜后来也封了宋国公。

    所以韩王妃是正经的国公府出身,武勋嫡系。

    后院虽然有两个侧妃,但也就仅仅侧妃,没有在后院翻起什么波浪。

    张欣把想法大致一说,朱高炽稍微想了一下,倒也没否认,只是建议:

    “这几天观察一下?”

    “嗯,好。”

    张欣颔首。

    张欣开了个认真工作的头,朱高炽觉得不把过年期间积压下来的事理顺了,怕是张欣这个假期怎么都不会过好,于是

    转而说起年前还没解决的一些朝廷大事。

    朱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在年关即将到来之前又干了不少事。

    朱高炽原本是期待他爹忍不住跑去打仗的,可他爹偏偏不。

    只在国内搅风搅雨。

    第一件,是朱棣终于意识到,他干了不该皇帝干的活。

    写信让朱高炽遣监察御史分行天下,询察吏治得失及民间疾苦。

    大过年,还要出差公干的监察御史们——面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出京时候,留给朱高炽的背影都萧瑟无比。

    朱高炽觉得,幸亏他之前把职田这事稳稳的弄完。

    这些清廉的御史们,除了有年俸,有赏赐,还有职田帮补,没有那么穷苦不堪。

    不然,他肯定要被套麻袋。

    送走御史,朱棣的第二件事来了——开凿清江浦。

    原因是十二月中,朱棣去到了淮安平江伯陈瑄处。

    闲聊一会,陈瑄就提起了漕运相关的事。

    江南漕运至京城的船到达淮安后,必须经陆运过坝,才能越过淮河而达清江口,耗资费工。当地故老就跟他建议说:淮安城西有管家湖,至淮河鸭陈口仅二十里,与清河口在一直线上,应该凿河引湖水入淮河,以通漕船。

    朱棣脑袋一拍,就写信回来让朱高炽诏令开凿清江浦。

    在大家都洗洗睡准备过年的时候,哐当,一件大活扔了过来,任谁都是一脸土色。

    朱高炽反正是恨得牙痒痒的。

    等他把这事交代清楚了。

    朱棣的第三件事浮出水面。

    说要弄一个什么支运法,也就是让老百姓去指定的就近粮仓纳租,由军伍负责支运。

    还特别备注了一句:

    如果老百姓参与了运粮,就不用再缴纳粮税;

    如果老百姓缴纳了粮税,就可以不参与运粮。

    说起来算是利民的政策。

    原来南粮北上,走的海运,受海上风浪,潮水还有风向的影响很大,现在改成内河运输,也是应该的。

    朱棣的这一封信,跟上一封信连上了。

    把南北漕运的河流彻底连接清楚以后,这以后,国内的运粮就走河道,不走海道,不失为一个好的想法。

    所以一接到信,朱高炽还挺乐意张罗这事的。

    只是等他跟内阁还有张欣聊完,才发现这就是个天坑,巨大的天坑。

    先是内阁,内阁的人一听就炸毛了。

    先不说后面军队调动的过来支运的事,最起码的,就近粮仓得设吧?

    所谓的就近,多少算近?

    粮仓要盖多大的?

    每年两次赋税,打算分几次运走?

    最后归结到,要在多少个地方,设置多少个粮仓才够用?

    粮仓归谁管?粮食少了追谁的责?

    等等等等——

    议了几天,熬了好几个晚上,才把这事大概捋出了一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