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眼神偷偷地在金胥安身上游移,他注意到金胥安的面色依旧苍白,与上次见面时并无二致。
他的观察细致而谨慎,生怕自己的目光停留得太久,会引起金胥安的注意。
几眼之后,林深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心中暗自警惕,决不能让金胥安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金胥安手中的书终于放下,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问道:“所有人都登记在册了吗?”
太守连忙点头,表示一切已经按照金胥安的吩咐办理妥当。
金胥安的眉头微微拧起,没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拿回去吧。”金胥安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太守,太守恭敬地接过,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是在找什么人吗?”
金胥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了林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嗯,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林深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仿佛在发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太守见状,便点头示意,准备带着林深退下了。
金胥安轻轻点头,表示允许。
就在林深也准备随太守离开时,身后传来了金胥安的声音:“你留下。”
太守和林深一同回过头,只见金胥安的目光正落在林深身上。
太守的心猛地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深,而林深则没有任何反应。
金胥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但声音却透着一丝凉意:“怎么?不愿意?”
太守赶忙点头哈腰,连声说:“愿意愿意。”
他看向林深,而林深只是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他看穿了自己的伪装,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刺杀他的人?不可能,自己已经易容得面目全非了,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思及此,林深也点了点头,太守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林深和金胥安两人。
金胥安的目光在林深身上来回打量,而林深则呆呆地站着,对金胥安的审视视而不见。
过了一会儿,金胥安开口说:“坐下吧。”
林深没有动,只是转头认真地看着金胥安。
金胥安被林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躲闪了一下眼神,再次说道:“坐吧。”
林深犹豫了一瞬,既然金胥安让他坐下,他也就不再坚持。
他缓缓坐下,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上摆放着茶壶和茶杯。
金胥安给林深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开始认真地品茶。
林深却没有喝,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摸不透金胥安的意图,按照原着的情节,金胥安并没有将他单独留下。
金胥安的话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让林深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抬起眼睛,直视金胥安的目光。金胥安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还有林深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但至少,他没有感受到恶意。
林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无法说话。
金胥安一愣,随即想起了他的“哑疾”,他暗自懊恼了几秒,然后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来说,你负责点头或者摇头,懂吗?”
林深迟疑了一瞬,虽然不知道金胥安的意图,但他决定顺着对方的意思来,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金胥安端详着林深,脸上露出了几分真诚的微笑。
“你真的是他的侄子?”金胥安问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林深思虑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金胥安叹了口气,嘴角依然挂着微笑,说道:“真是个坏孩子,撒谎可不对哦,符深。”
金胥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林深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
他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看着金胥安。
金胥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任何破绽,但林深表现得太过完美,没有任何破绽。
正因为这份完美,金胥安心中的怀疑更加坚定了。
金胥安轻轻笑了几声,喝了几口茶,嘴角的微笑在阳光下格外晃眼。“那天我没想杀你。”
男人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痛苦。
林深眉头微微一皱,但依旧保持沉默。
金胥安倒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的伤好多了吗?你那天受了那么多伤,我想着肯定是不好养的。”
说着,金胥安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瓶药来。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随身携带这瓶药了,”金胥安的声音变得柔和,“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找我的,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没回京城,我想再见你一面。”
林深对金胥安的话感到困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权衡着当下的局势。
既然已经被识破,他也不再继续伪装,随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金胥安看着林深那熟悉的脸庞,眼瞳不由得微微缩了缩,手指也跟着僵硬了一下。
林深的表情冷漠,他直视金胥安,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金胥安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压下了喉咙的痒意。
听到林深的提问,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实了几分。“你身上的味道和气质总是独特的,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金胥安解释道。
林深没有说话,心里琢磨着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他自己确实闻不到任何异样。
最终,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目光重新投向金胥安,嘴角也挂起了一丝微笑。“你不怕我又来杀你?”林深问道。
金胥安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真的不解,“你为什么想杀我?”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真实的疑惑。
林深捏了捏手,表情变得阴沉,眼神中充满了彻骨的恨意。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直直地望进了金胥安的眼里,让金胥安的脸微微僵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那微烫的茶些许撒在了他的手上,但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林深凑近了些,声音冰冷而又恶劣:“为了报仇。”
金胥安的动作一顿,他这一生杀人无数,仇家遍地,他不知道林深所指的仇究竟是哪一桩。
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无端端地泛起了丝丝痛意,如同有百万只蚂蚁在啃咬。
金胥安的眉头紧锁,他试图从林深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那深邃的恨意似乎源自于一个他从未触及的深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重,茶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却无法掩盖这份沉重的气息。
机机:“你们家作者的美甲断了,好痛,痛死了,今天跑去美甲店把它卸了,好伤心,所以写得有点晚了,望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