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转而说起了另一桩事。“父皇,江小将军已经在黄河一带停留了大半月,据最新消息,灾民暴动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儿臣认为,此时不妨将人召回京中,一来可以让他休整片刻,二来也可以让他向父皇亲自汇报情况。”他有些担心,若是再把江寒煦放在那里,御史府难保不会因为在他这里吃了亏而下死手…
楚帝闻言,眸色深了深,他想到了江寒煦的婚事,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人总不能一直留在外地,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那就让他回京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断,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然而,他又想到木家还未听到消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下的众臣,沉声说道:“工部尚书何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木洛白闻言,心口一紧,赶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参见陛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惶恐,显然对楚帝的召见感到十分意外。
楚帝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说道:“考试院重修一事就交给你了,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定要把握好了。此事关乎国本,不容有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和期待,一个月三个字被他说得又重又长,话语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木洛白立刻应下:“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陛下所托。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考试院的重修工作,请陛下放心。”
楚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无其他要事,众爱卿就散了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显然对朝堂上的琐事已经感到有些厌倦。
李公公见状,立刻高声宣布:“退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百官们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木洛白缓缓走出朝堂大门,正准备离开时,一个小公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尚书大人请留步!”
木洛白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公公,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公叫我何事?是否是陛下有何吩咐?”
小公公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木大人,陛下确实让我传一句话给您。”
木洛白立刻躬身行礼,神情肃穆地说道:“还请公公直言,微臣定当洗耳恭听。”
小公公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让我提醒木大人,一月之期眼看就要到了,让大人早点行动。不然,修理考试院之事,就是您为朝堂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木洛白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他很清楚陛下今日特意强调一个月是在提醒自己快点把木晚嫁出去,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他赶紧躬身行礼,斩钉截铁地说道:“请公公转告陛下,微臣一定办到!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小公公见状,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嘀咕着:“这个工部尚书胆子可真小,做事也磨叽。还让陛下专门提醒,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了朝堂的走廊之中。而木洛白则站在原地,神情凝重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然而小公公刚拐过弯角,衣领就被人突然从后面揪住,他猛地一惊,差点没站稳脚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对本公公动手,咱家可是……”他话音未落,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竟是太子楚尧泽,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是什么?父皇身旁伺候的奴才比…”楚尧泽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小公公瞬间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参见太子殿下!”小公公立刻跪倒在地,浑身发抖,不断地磕头求饶。
玄雷在一旁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小太监的腿,嘲讽道:“狗奴才,还真是谁都敢骂,也不怕闪了舌头。”
楚尧泽挥了挥手,示意玄雷不要再吓唬小太监,然后问道:“罢了,孤有话要问你。你找工部尚书说什么去了?是父皇指使你去的?”
小公公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有些迟疑,毕竟话是陛下让传的,他不敢轻易泄露。但是看到玄雷已经拔了剑,放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陛下让奴才给尚书大人传一句话。”小公公颤抖着声音说道。
玄雷又抬脚踢了一脚,“墨迹死了,快说!到底是什么话?”
小公公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他连忙说道:“陛下让我提醒木大人,说是一个月之期快要到了,让大人早点行动。不然的话,修理考试院之事,就是木大人为朝堂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楚尧泽闻言,眉头微皱,他盯着小公公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还有别的吗?陛下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小公公摇了摇头,说道:“奴才一字不落都说了,陛下没有别的吩咐了。”
楚尧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孤就信你一次。你回去后怎么和父皇说,你清楚的吧?孤弄死你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小公公连忙点头如捣蒜,“奴才遵命!奴才一定按照殿下的意思回禀陛下,不敢有丝毫隐瞒。”
楚尧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玄雷放人。小公公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拐角处,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深知太子的威严和手段,也明白自己今天的遭遇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他敢泄露任何关于太子的秘密,那么他的下场一定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惨。
等长廊恢复平静后,李晏温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眉头微皱,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感到十分不解。他看向楚尧泽,开口问道:“尧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让一个小太监来传这样的话给木大人?”
楚尧泽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和疑虑,“孤也不清楚父皇的具体意图,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听这话应该不是想要干涉木卿羽的科考。毕竟,静嫔对父皇来说没那么重要。”
李晏温闻言,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他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是否需要我去找木大人谈谈,问清楚陛下所言究竟是何事?”
楚尧泽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必了,孤相信尚书大人会明白父皇的意思,也会按照父皇的期望去做的。我们在科考结束前不能和尚书府走得太近,对木卿羽不利。”
李晏温闻言,觉得楚尧泽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各自转身离开,心中都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