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温柔地抱着木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心疼。他感受到木晚的身体异常滚烫,心中不禁一阵惊慌。“晚晚!你怎么了,怎么那么烫!”他伸手摸了摸木晚的脸颊,被那高温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他立刻转身,冲着身后的玄雷大喊:“去,快去把王磊给孤叫来!晚晚她病了,需要立刻救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显然是要让玄雷立刻去办这件事。
玄雷一听命令,身形一震,即刻转身,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执行着那不容迟缓的任务。而楚尧泽,则是满心的焦急与疼惜,他紧紧抱着虚弱的木晚,步伐既坚定又带着几分急促,只想尽快将她安全送回闺房之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跨出院子门槛的那一刻,一抹跪伏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木洛白。楚尧泽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那是对对方无法掩饰的厌恶与愤怒。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上前,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木洛白的肩头,那力度之大,几乎让木洛白整个人飞了出去。
“你的这颗头颅,暂且寄存在你的颈项之上。”楚尧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与警告,“至于父皇那边,你无须再回话,孤自会处理妥当。但如若你再敢对晚晚有丝毫的不妥之举,哪怕只是动她半根毫发,我发誓,我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求死无门!”
言毕,他再未多看木洛白一眼,而是毅然决然地转身,继续抱着木晚向前走去,只留下一道决绝而冷酷的背影,以及木洛白那张因恐惧与痛苦而变得惨白如纸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不过片刻光景,李宴温便也赶到了尚书府。还未踏入府门,一股异样的寂静便已让他心生疑虑,仿佛有某种不祥正悄然笼罩在这片土地上。当他亲眼目睹尚书府内空荡荡的景象时,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膨胀,如同乌云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急忙召来小厮,一番询问之下,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一刻,怒火与担忧如同两股交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难以平复。
在小厮的引领下,李宴温匆匆赶往东院,心中默念着木晚的名字,祈祷她能够安然无恙。然而,当他踏入内院的那一刻,却停下了脚步。他意识到,自己如今已有婚事在身,擅自闯入女子的闺房,实属不妥。
于是,他只能站在门口,远远地眺望着那扇半关的房门。透过门缝,他隐约可以看到木晚被楚尧泽紧紧地护在怀里,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楚尧泽的身影,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盾牌,将木晚遮得严严实实,不容任何人侵犯。
看到这一幕,李宴温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力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他推向深渊。他渴望能够做些什么,来保护那个他深深挂念的女子,却又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与立场,让他无法轻举妄动。这份矛盾与挣扎,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不过须臾之间,王磊便被玄雷如同拎小鸡一般提溜到了眼前。这位老者花白的发丝在疾风中凌乱飞舞,每一根都似乎在诉说着这一路颠簸的艰辛。
然而,即便心中苦楚万千,王磊也不敢有丝毫怨言。毕竟,玄雷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得力助手,其威严与权势,绝非他等能够轻易冒犯。
当双脚终于踏实地落在院子里的那一刻,王磊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要将刚才丢失的空气全部补回来。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晏温的肩膀,声音微弱而颤抖:“公子……给……给老夫……让一让……”
李晏温立刻偏过身子,看到是王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王太医,你怎么在这里?宫门这个点还没下钥吗?”他疑惑地问道。
王磊眼里也出现了一丝惊讶,“李公子怎么也在这里?参见李公子。草民是太子殿下安排出宫,特意在宫外给木小姐看病的。”他解释道。
李晏温听到这个回答,嘴角本就下压,现在更是压得不能再低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焦虑、还有压不下去的嫉妒。他知道自己对木晚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他也清楚,自己现在很想像楚尧泽那样守护在她身边…
李晏温回过神来,连忙让开了身子,让王磊进去为木晚诊治。“希望王太医能好好医治木小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盼。
王磊步履匆匆地走到木晚的床边,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俯下身,开始仔细地检查木晚的身体状况,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他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木姑娘这是中了软筋散和迷香,这两种药物相辅相成,足以让人陷入深度昏迷,且浑身无力。”
楚尧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只能化作一句低沉而愤怒的咒骂:“真该死!”他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木晚那恬静却苍白的脸庞上时,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摔手边东西的冲动。这是木晚的院子,他不想让任何噪音打扰到她的休息。
突然,他想起了木晚手上还有一处伤口,那是她为了挣脱束缚而留下的痕迹。他连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晚晚的手也受伤了!你先帮她止血,我刚刚给她涂了紫魄断玉膏,可是似乎并不见效!”
王磊闻言,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木晚的手心上。当他看到那深深的伤痕时,眼里闪过一道浓烈的心疼。他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这并非药效已过,而是木姑娘手心的伤实在太深了,紫魄断玉膏虽为疗伤圣药,但对于如此严重的伤口,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楚尧泽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疼,他紧紧盯着木晚的伤口,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传递给她。“孤命你一定要让晚晚的手恢复如初!”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
王磊感到压力山大,这伤口实在太深了……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臣自当尽力!”然后他开始给木晚喂了药丸,再用袖子擦了擦汗。经过一番忙碌的诊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木姑娘没什么大碍了!”
楚尧泽听到木晚已经没事了,立刻继续守在她的身侧。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温暖和力量都传递给她。“晚晚,你没事了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安心。
王磊望着楚尧泽,在确认木晚无恙后便将他晾在一旁,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无奈。尽管此刻楚尧泽也是屈膝跪坐在地,但王磊年事已高,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对他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膝盖隐隐作痛,让他暗暗叫苦。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难伺候。不过,转念一想,还好木小姐已经安然无恙,他也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李晏温,在听到王磊那句“木晚姑娘已无大碍”后,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才终于落地。他目光复杂地望向屋内,楚尧泽紧紧守候在木晚身旁,那画面在他眼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在悄无声息地割裂着他的心。他深知,自己此刻的情绪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看到她被旁人照顾。
于是,他迅速转身,决定离开这个让他纠结不已的地方。他抬步往外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心中升起了愤怒与不甘。他急需找到一个出口,来发泄心底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他要找到那个造成木晚如今狼狈模样的罪魁祸首,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穿过两个院子,李晏温的视线落在了木洛白的身上。只见木洛白竟然还完好无损地跪坐在院子里,一脸悠闲自得,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晏温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再也压不下去心中的愤怒。二十年来,他头一次失控,直接冲上前去,掐住了木洛白的脖子,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地说道:“你怎么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木洛白燃烧殆尽。
被掐住脖子的木洛白,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猪肝一般,双眼凸出,显然是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挣扎。然而,他仍然挣扎着说出了他刚刚在脑中畅想的心里话:“李晏温,你大胆!我是未来国丈!你怎么敢对我动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和不甘,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李晏温如此对待。
李晏温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和决绝。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晚晚,是我的!”这句话仿佛是从他的心底深处吼出来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然后,在木洛白快要断气的前一刻,李晏温才终于松开了手。他把人拖到了木晚的院子外,用力一甩,将木洛白甩在了地上。他指着木洛白,冷冷地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直到晚晚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愤怒,显然是要让木洛白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晏温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木晚院子的方向,那里有他心爱的女子,也有他无法越过去的人。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太多情感,然后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沉重。
木洛白等人离开后,开始嘟嘟囔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太子在,我还怕你区区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