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祸害”两个字,迟晚整个人为之一振,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难道云今是来针对他的吗?
之前在云顶峰,云今就想要他的命,现在居然追到了药堂。
可祝之凌不在他身边,另外两人修为有限,根本阻止不了云今的行动。
如今,也只能靠自己。
他悄然将手伸向了腰间,做足了拔剑相向的准备。
云今冷眸在屋里扫视了三人一眼,目光很快锁定了迟晚,冲着他,挑了下眉,“迟晚,跟我出来。”
迟晚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完了。
这是打算单挑了。
他的心慌乱的跳动了几下,犹豫了一瞬。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段渊笑容一僵,收起折扇,将迟晚拉向身后:“师尊,迟师弟好像没犯过什么大错。”
旁边的温凡锦也跟着紧张起来,随声附和:“师尊…不可。”
云今撩了下眼皮,语气透着不耐烦:
“为师像是滥杀无辜的人?”
“此事关乎迟晚而已。”
云今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率先出了屋子,走在了前面。
迟晚有些紧张回过身,冲着担忧的两人眨了眨眼,“两位长老不必担心。”
接着,大步跟了出去。
不就是单挑?怕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目前修为并不低,足以保护自己。
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温凡锦马上朝段渊使了个眼色。
段渊无奈的点了点头,用扇子敲了敲温凡锦的头:“小傻瓜,都被拒绝了,还这么痴情。放心吧,有你师兄我在,保证那个臭小子不会有事。 ”
说着,他用了一招隐身术,悄悄跟了过去。
云今和迟晚一前一后走到了药堂门口,停住了脚步。
整个过程,迟晚一直手不离腰,绷着神经。
前面的云今看都没看他一眼,抬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幻化出一张极为舒适的长椅,慵懒的坐在了上面。
根本不像是要打架的模样。
接着他抬手向药堂后方的荆棘丛中一指,“看那边。”
那里本就是药堂为了方便用药种下的荆棘药材,从上到下,全是尖锐的树刺。
迟晚疑惑,那里能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难道不打了?
于是好奇的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
灌木丛里,正跪着一群人。
为首的男子全身流着血,五花大绑被固定在了原地,就连脑袋都带上了一圈荆条,血肉模糊,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
一眼看过去,让人头皮发麻。
云今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再往后看,迟晚依稀看得出,有几个正是上午站在焚尸房拿着火把的弟子。
“他们怎么在这里?”
问出这句话后,迟晚一脸难以置信,云今是在为他出头??
与此同时,他不得不感叹一句,云今的办事速度真是够快的…
云今像是没听到迟晚的问话,他用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椅子扶手,他目光凌厉,神色不怒自威,瞥了那群弟子一眼。
语气发沉,直接开门见山:
“贺江,是你谋划要焚烧迟晚一事?”
再看那血肉模糊的人顺从的点了点头,没有狡辩,表示承认。
“弟子…错了…”
沙哑撕裂的声音从贺江嘴里发出。
他全身上下被刺得没有一块好皮,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迟晚大脑“嗡”的一声。
贺江不是被抽了修为,一直关在牢房里吗?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他一直以为那群弟子是受了云今的命令,才敢去烧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贺江这种小人,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会变着法去害人。
他瞪大双眼,死死瞪着贺江,巴不得贺江现在就去死。
“残害同门,该当何罪?”
云今一脸严肃问道。
不知贺江是没了力气,还是不敢背诵门规,沉默不语。
“逐出师门,此生不得进山修炼。”
迟晚见贺江不说话,想逃脱罪名,马上接了一句。
系统也飞快更新了门规,供迟晚查看。
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贺江。
随后,一脸期待的看向了云今。
云今甚至连姿势都懒得动一下,摩挲了一下指尖,漫不经心道:
“本座向来宽容,你就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赎罪忏悔,若是有命活着,便放你一条生路下山。”
后面的那群弟子吓得全部缩了缩身子,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贺江。
要不是贺江许诺事成之后,将自己修炼的秘籍送给他们,他们才不想铤而走险。
荆棘丛里,贺江全身一颤,虽然疼的厉害,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脑子里还留有一丝清醒。
他清楚的记得,这里的荆棘长的飞快,他曾经看到一名金丹期弟子犯了大错,被丢在这里固定住,不过一个晚上,就被快速生长的荆棘贯穿了全身,刺到了血肉里。
三天!!
对于一个修为尽失的他,除了等死,怎么可能坚持得住?
贺江被迫发出破碎的声音:“掌门就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对弟子从轻发落吧!”
“你师尊?”
云今嗤笑一声,听到这几个字,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孽徒,王长老。
他依稀记得,温凡锦前些日子在他闭关门口说起了他的那位大徒弟王昔修炼邪术。
而他,也暗地里派人查过,王昔吞食了不少妖丹,用于提升修为。
再放眼看去,后面那一群蠢货,正是整日里追随王昔的人。
云今马上对不远处的弟子下了命令,“去把孽徒王昔也绑过来,扔进荆棘丛,先跪上半个月再说。”
他向来为人正派,除了感情一事做法偏激,怎么会教出王昔这么个祸害?
待命的弟子应声跑了出去。
迟晚在心里拍手叫好,真是大快人心。
后面一群未被发落的弟子个个吓得发抖,倒吸一口凉气,接下来可就轮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