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全身紧绷,头被压得死死的抵在树干上,全身被吻得发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身体的掌控权已经被萧瑜占领,动弹不得。
迟晚由承受逐渐转为享受,双手早已放弃挣扎,时不时的在萧瑜隔着衣料的脊背上游走。
他身体里的燥热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只剩忘我而本能的反应,像是找到了前两世的感觉,变得格外配合而投入。
仿佛这一刻,两人的灵魂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契合。
感受到迟晚不再火热的体温,萧瑜的吻也变得不再步步紧逼。
媚术解尽之时,两人已然变得难舍难分。
微风扫过,树叶沙沙作响,细碎的声音掩盖了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树林不远处,便是柳易衡所住的庭院。
之前柳易衡还隔着结界听到隔壁狐狸精同看守弟子的吵闹声,虽然同是被抓来抽血的人,他身为道士,对妖族向来没什么好印象,也懒得去管那只妖精的死活。
并且,这会儿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正要打坐修炼之时,忽然听到树林中传来不可言说的低吟声。
柳易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心里暗骂一声:魔族人果真开放,光天化日,真是恬不知耻!
他气得拿起一盏茶杯,用力摔在了地上,脆生生的声音惊得屋外的弟子慌忙跑了进来。
看到地上散落的碎片,柳易衡又黑着脸,那弟子生怕伺候不好,也不敢乱发脾气,迟疑了一下,好言好语的问道:“柳道长,可是有什么地方斥候不周的?”
柳易衡怒瞪了他一眼,夺门而出,站在院子里,朝着树林里的方向冷哼一声骂道:“无耻!”
随即回了屋子,用力关上了门。
那弟子看向树林中,早就知道魔尊就在那处,惊得一头汗,什么也不敢说,直接跑去,找了乔柒。
树干上,两人正深情之时,迟晚心头忽然攀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遭了,好像有人来了。】
迟晚还没来得及从系统中确认是什么人,萧瑜最先听到迟晚的心声,全身猛然一颤,止住了亲吻。
两人还没等从繁茂的树枝上坐起身来,就听得空气中传来一道急切的男音,由远及近:“父君!!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接着下一句怒骂道:“萧瑜!你这个贱人,枉为正道人士,居然不要脸的勾引我父君!”
迟应怀像疯了一样,飞身冲向萧瑜,那架势,势要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他还没等接近萧瑜,一道黑烟就从树枝间飞出,冰冷的气团,将他死死缠在了半空,摔落在了原地。
“逆子!!”
微哑的斥责声紧跟着传了过来,“为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所有跟过来的弟子,在他的威严声中,自觉的跟着跪了下去。
话说出口时,迟晚飞快整理好散落的衣衫,系上了腰带后,同萧瑜一前一后的从密不透风的树叶中翩然下落。
气势逼人。
萧瑜不动声色的看着迟晚的反应,故意在迟应怀面前擦了擦破了皮的唇角。
迟应怀被那股气流锁定跪在了原地,一脸倔强的看着两人,他不满的斜了一眼萧瑜的举动后,视线定格在了迟晚脸上。
那水润而艳红的唇瓣,让他一下子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迟应怀醋意上涌,语气有些哽咽,一脸的失望:“父君,你怎么能。。。能如此!!”
“为何不能?”
迟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话间,还特意往萧瑜方向蹭了蹭。
“父君难道忘了,当初你答应过儿子的事了吗?”
迟应怀说着,一脸的委屈。
见硬的不行,直接来软的。
他用力挣脱出一只手,从胸口的衣襟里掏出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串黑色的珠子。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父君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这一句话,问得迟晚心里有些发慌,他当即一脸茫然。
他又不是原主,上哪记得那么多事?
难道原主和这个逆子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怕此事穿帮,迟晚稳了稳情绪,接了一句:“自然是记得。”
迟晚眼看着迟应怀的神态发生了变化,那眼中忽然带上了缕光,他突然间心里有些慌,总觉得刚才的回答和那手串不太对劲。
【这小子难不成要憋什么大招,要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
萧瑜微微愣神,这算是迟晚间接承认两人的关系了吗?
下一秒,他隐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就被迟晚轻轻抓住,又捏了几下。
那力道极轻,却让萧瑜莫名的有些心安。
迟应怀听到回答,马上来了精神,抬起头直视迟晚,略显激动道:“既然父君记得,是不是应该履行当时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迟晚满脑袋问号。
赶紧让系统查查当初魔头到底答应了这小子什么事。
这一查,迟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几年前参加一次魔头举办的庆功宴,灌醉了魔头,趁机和魔头定下了终身,交换了定情信物,只等一个时机解除父子关系,成为夫夫。。。
最最重要的是,原主大魔头,醒了之后,虽然默认了此事,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解除关系,更没提以后该怎么办,像是给了迟应怀一点希望,不咸不淡的,让对方一直等着。
迟晚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他做梦也没想到,魔头和他干儿子还有这么一腿!
迟晚脑子转得飞快,也庆幸当初原主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脸严肃道:
“当初,你不过是趁我喝多了,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迟应怀刚才还满怀希望,听到这句话,全身一紧,忽然间,眼框一红,据理力争:“父君,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萧瑜的视线马上扫过了两个人,似乎一句话,就从中读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三观差点崩塌。
他直接扭过头,不去看这父子俩,手指用力一缩,还没等抽走,又被迟晚紧紧拽住,两人的举动扯得相连的衣袖一阵轻晃。
迟应怀紧跟着看了过来,咬着牙,正要出声制止,就听得迟晚果断而绝情的话从上方传来:
“你也知道,那是当初,现在,我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