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一个漂亮小姐姐的杨真真,带着赵姐张姐紧赶慢赶,终于在八月二十赶到了郴州。
皇帝为了他的大师傅出门顺便,专门为她配了外表普通内里奢华的顶配马车,发动机是千里马,车厢里面整装金丝绒布。横着可坐三人,两侧还各有一个座位,中间是一个可收放的小桌。车厢后面是行李箱。赵姐在行李箱里放了两床褥子,几人的随身衣服,张姐放了一套厨具。
所以一路过来,虽然赶路辛苦,但吃的用的也没受啥罪。
边境城市自有边境城市的繁华,不待进城,就看城门口已是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杨真真没心情看热闹,她连城门都没进就让张姐去打听秋水镇,然后调转马头就向秋水镇进发。
秋水镇在郴州以西五十里处,高雪岭在镇子西边十里左右的地方。
杨真真回忆梦中情节,山上的茅屋?距离秋水镇一个多时辰?
秋水镇旁边只有一座高雪岭。
如果梦里是真实的,那茅屋肯定就在高雪岭上。高雪岭到秋水镇十里路,正常走半个时辰就够了,但因为在山上,所以要一个多时辰。
时间是符合的。
干脆顺着到高雪岭的路走到山下再说。
一声令下,三人一马车又朝着新的目标进发。
除了赵姐,杨真真和张姐都加了件外套。
这边的风光有点像前世的坝上草原。因为今年雨水充足,触目皆是山清水秀,草肥原绿,时有牛羊点缀其间。
在郴州就能见到的高雪岭,越近越能感受到他的压迫。
一条蜿蜒平缓的河出现在面前。
秋水河?
河面不宽,水波不兴。
果然,秋水镇就在往高雪岭的路上。
在岔路口,赵姐停下马车,抬头看着山发愁:“大姑娘,这山也太高了,要不要进镇子?不知王家村在山上还是山下。”
杨真真倒是气定神闲:“我们上山。”
赵姐虽有疑问,却也不问,听话地抡起马鞭。
张姐劝道:“大姑娘,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在镇子上住一宿吧?”
杨真真看看天色,快酉时了。
“张姐找个人打听一下王家村怎么走?如果近,我们就歇在王家村,如果远,我们就去镇里。”
大路上来往的村民有几个,张姐很快打听回来,说王家村就在前面六里处,王家村再往前走,就是高雪岭。
杨真真大喜,顺路就好,到了王家村再打听高雪岭的茅草屋估计有人会知道。
马车继续前行,三千米对马车来说,就是一刻多钟的事。
到了村头,马车停下。
几个村民围过来,打听车上的贵人找谁?
杨真真笑眯眯地跳下马车:“各位乡亲好!本姑娘受父母委托特地前来寻亲。”
村民七嘴八舌的声音热情了许多:“敢问姑娘的亲戚叫什么?”
“王家。”
“哈哈哈,我们这个村子每家人都是王家。”
完了完了,忘了问老杨外祖的名字了。
杨真真竭力回忆王氏的名字。
奈何记忆实在模糊,想了半天,似乎好像是王翠花,一个原身认为很好听她认为很土的名字。
“各位乡亲,我娘十多岁就在逃荒路上被我外祖许给了我爹,大概是二十二年前。”
有个年纪大点的村民开口:“二十多年前有年大旱,咱村里几乎都去逃荒了,过了一两年,陆陆续续只回来一小半人。”
杨真真的心往下沉,外祖家大概率在一大半人之中了。
“我娘叫做王翠花。”
那个村民想了想:“村里有两户人家都有女儿叫王翠花。逃荒那年,一个小点,一个大点,都没成婚。两个翠花家回来了一家,王志成家,说是他家翠花在外面嫁了人,你说的估摸就是这家。”
杨真真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当即就请村民带路,到王志成家去。
“老王,志成家的,你外孙女来了,坐着大马车来的。”两个热心的村民抄小路到王家报喜。
一个六十余岁面色不善的老婆子走出来,对着院门口的两人不耐烦道:“我家没有外孙女。”
“咋没有,你家翠花的闺女来了。”
这时屋里走出来两个汉子,热心的村民又上前:“王勤,王勉,你外甥女来了,坐着大马车来的。”
两汉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和老娘一起往外撵人:“走走走,我们没有外甥女,我娘也没外孙女。”
不死心的村民满心不解:“就是你家翠花的闺女啊。”
那老婆子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我可怜的翠花啊,我那死不瞑目的闺女啊,娘对不起你,娘只有对不起你啊,娘实在没办法了啊,谁让你是丫头啊……”
王勤、王勉大惊失色,对视一眼,慌忙把老娘拉起就往院里拖。
两村民也算听出点道道,掉头往大路上去堵杨真真的马车。
看到马车,就有个小伙子喊住那个年长带路的村民:“庆怀叔,搞错了,王志成家的翠花是死了的。”
两人互相补充着把刚才在王志成家门口的对话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