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真好奇:“大人也猜不出他们的谜底?”
“不怕大师傅取笑,老夫也猜不出,偏偏公布出来又极简单贴切。”
“可否说一两个来让贫尼猜猜。”
左相就派人唤来小儿子:“你给大师傅说说那些猜谜的谜面和谜底。”
陈公子行礼后,恭敬道:“回大师傅,那人着实可恨,如今还在京城茶肆猖狂着,只是那谜面、谜底的确新奇,所以参与者很多。”
又摇头道:“认真猜都不会赢,倒是几个不学无术的富贵公子还赢了几回。”
杨真真更好奇了:“还请陈公子说几个来听听,哦,不,就把那不学无术的富贵公子答对的说说就行。”
“什么官逢人就要鞠躬?绸缎铺尹公子说是新郎官,那些骗子说对了。大师傅您说,新郎官是官么?不就是一个称谓?”
原来是……杨真真恍然大悟,催道:“陈公子继续道来。”
“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别人问他们是双胞胎吗?他们说不是,请问是为什么?”
杨真真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问道:“为什么?”
“猜这个问题的时候小生正好在旁边,小生和朋友都在摇头,的确百思不得其解,就听到一个胖乎乎看着就不聪明的公子说,因为是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结果又猜对了。”
“就因为这个胖子猜对了,后面又出了几个谜,在座人踊跃回答,结果又都是错的。”
杨真真笑:“还有呢?”
“还有一次,是被肉铺老板家少爷猜对的。”
话音落下,陈公子就两颊通红,一言不发了。
杨真真好奇地和左相对视一眼。
左相斥道:“还不快说,大师傅问你呢。”
陈公子更局促了,看父亲和大师傅都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躬身一礼:“非是小生不说,实在是说不出口,这个谜底很是龌龊。”
看左相要发火,杨真真赶紧道:“既然谜底龌龊,公子把谜面说来听听。”
心里想着莫不是那种带色的谜语?前世酒局上男人们最喜欢拿来下酒,前世是少儿不宜,这世是女子不宜。
“一个女子和一群鸭子聊天,猜一个成语。”
哦!前世是谜面少儿不宜,谜底非常正常,这世是谜面非常正常,谜底的确女子不宜。呵呵。
杨真真失笑:“贫尼明白了,公子也不用说出谜底。公子再把小伯爷猜错的谜面说一说。”
“小生也记不得那么多,不过就是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什么羊不能吃?谁天天晒网却不打鱼?为什么本人走路从来脚不沾地?红豆的儿子是谁?”
“就是这些差不多的,正常人都猜不出来,小伯爷猜错也正常,只是不该去猜那么多,小生那些朋友,几乎每个人都输过几两银子。”
左相冷声道:“你也去猜过吧?”
陈公子郝然低头:“儿子的确猜过,但只猜了一次。”
杨真真笑道:“贫尼把前面的问题猜一猜,陈公子看贫尼猜得可对。”
“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因为后面的草已经吃没了。什么羊不能吃?替罪羊。谁天天晒网却不打鱼?蜘蛛。为什么本人走路从来脚不沾地?因为穿着鞋。红豆的儿子是谁?南国,因为红豆生南国。”
“天哪,大师傅,您太聪明了!”
陈公子纳头就拜,把杨真真吓了一跳。
“公子快起来。贫尼觉得出谜的人多少有些文化和智慧,深谙话术和套路,背后应该是个团体。请问公子,这人还在京城么?”
“在的,还挺红火的,都说现在的京城,有钱人去剧院看猴子降魔,有闲人到茶楼去猜谜吃喝。”
“都猜不到,这猜谜活动应该萧条才是,怎么反而红火呢?”
“大师傅不知,每每有两三人猜错了,又会有一两人猜对,有赚有亏,偏偏这谜底又让人心服口服,所以这猜谜才能长盛不衰。”
杨真真心道,猜对的人除掉几个不学无术蒙对的,只怕其他都是托。
左相看大师傅沉吟,就问道:“大师傅是有造化之人,猜这样的谜语竟然手到擒来,可是想亲自一试?”
其实杨真真想的是,压倒小伯爷精神的,不仅是小郡主和说书姑娘,这猜谜怕也是其中之一。
当下听到左相的问话,心里就是一动。
陈公子听他爹这样问,赶紧跟上:“大师傅如果要去猜谜,一定要把小生带上,小生好现场观摩学习。”又暗搓搓煽动:“小生觉得大师傅可去一试,煞煞那人威风,他可是赚得盆满钵满了的。”
杨真真笑,我真的那么闲,去玩脑筋急转弯?
摇摇头,就告辞走了,她得回去把银票捋捋。
这才是今天来的目的。
回到金枝巷,杨真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箱底的银票数来数去,只有三千二百两。
哎,钱到用时方恨少。
皮鞋厂要年底才会分红,这些银子都是她上京之后攒下来的,想来还得感谢临京镇那个贼和尚,那次的收入就挣了一千四百两。
……
夜里睡不着,突然觉得猜猜脑筋急转弯赚点零花钱也行,反正投了画廊后,自己也是囊中空空了。
又觉得好笑,自己是皇帝亲封的大师傅,难不成还去赚那三瓜两枣?
又想,猜对一个就三两银子,十个就三十两,一百个就三百两,是豆制品店一个月的盈利了,还是可以去猜一猜。
思来想去,还是没决定究竟去还是不去,倒是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又想起这个事,觉得应该去猜,不是为了钱,是为帮小伯爷和陈公子出口气。
小伯爷可是自己的既定合伙人,陈公子是陈老夫人的孙子,都值得两肋插刀的。
一念至此,书信两封,信使赵姐姐立即驾着马车去了左相府和忠勤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