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雯雯被吓了一跳,定定神,说道:
“哑姑,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说着,伸手去接脸盆。
柳青坚持不放手,又阿巴阿巴起来,见杨雯雯不理解,立即看向屋里的曹锐,眼神中满是哀求。
曹锐拍了下额头,想起之前柳青偷偷找到自己,想要承包所有家务活的事情,立即开口道:
“雯雯,你是新娘,在这一天是最尊贵的人,哪里能让你干活,快到炕上坐着。”
“是这样吗?”
杨雯雯不明所以,她还没到出嫁的年龄,母亲就跳楼自杀,紧接着又离开父亲,下乡当知青。
根本没人跟她说过结婚当天该做些什么,因此在曹锐的连哄带骗下,乖乖的坐在炕上,低着头做淑女状。
柳青得偿所愿,露出灿烂笑容,细心地为杨雯雯擦去脸上的妆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体贴和关怀。
紧接着,给曹锐洗去满身酒气。
最后竟然还伺候两人泡脚。
“……”
杨雯雯感觉怪怪的,享受着哑姑细致入微的服务,莫名有种做了地主婆的错觉,这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好在,这一切很快结束。
柳青端着水盆离开,将房间留给两位新人。
杨雯雯长松口气,飞快躲进被窝当中……
……
次日清晨。
杨雯雯慵懒的起身,扶着感觉快断掉的腰肢,走进厨房给曹锐做早餐,她觉得这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曹锐拦都拦不住,索性放任她,反正她也不可能成功。
“哑姑早啊!”
刚走进厨房,杨雯雯就愣住了,因为柳青已经蒸好白面馒头,还炒了两个小菜,在锅里面热着。
见她出来,立即端上餐桌,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开吃。
“……”
接下来几天,杨雯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除了学习,哑姑实在帮不上忙,其他事情都会抢着做,还都做的非常不错。
就连洞房花烛夜,哑姑都偷偷帮她减轻了些火力!
杨雯雯感觉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废掉,于是找哑姑好好的谈了谈。
刚开始两天,哑姑还有所收敛,但很快就故态萌发。
杨雯雯无奈之下,听说哑姑会养鸭子,于是去公社打听,可惜养鸡养鸭都是美差,因为可以偷摸藏几个蛋带回家。
公社普通社员都抢不上,更别说一个逃荒来的外乡人,还是个哑巴。
最后,还是曹锐按照原定计划,带着柳青收购两天计划外物资,让她忙得脱不开身。
杨雯雯才总算可以松口气。
而曹锐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将甜水村的收获清点完成,用油纸包好,贴上邮票,塞进不同的邮筒寄出。
小黄鱼,现金,票据……他全都没拿,毕竟赃物越多,那些在黑市兴风作浪的混账玩意,就会被被判得越重,最好能枪毙几个。
唯独留下甜水村老村长和秃顶老头等人,为了方便黑市交易伪造的八张假身份,全都被曹锐截留。
其中有甜水村的村民,也有柳青的老家黑水村的村民,以及附近村庄的村民,只要在伪造几张单位或公社证明,就可以拿来领证。
曹锐最缺的就是这个,感谢秃顶老头的无私贡献,愿他在地狱一切安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曹锐又要出去采购物资,杨雯雯表现的相当不舍,毕竟还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
好在,曹锐答应她,这次只在附近跑六天,等到第七天就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点,有哑姑陪我,你不用担心家里。”
杨雯雯揉揉酸疼的腰,作为一名实习医生,觉得是该趁机好好休养下,养足精神后才能够更好的伺候自家男人。
曹锐朝两人挥手告别,骑上自行车,朝柳青的老家黑水村赶去。
虽然她被母亲卖给六十岁秃顶老头抵债,可到底有血缘关系在,害怕逃婚给家里带来麻烦,因此请曹锐有机会的话,在附近打听下近况。
曹锐答应了,却把自己打扮成赤脚医生,还特意制作了个小旗子插在自行车后座,上面大大的药字迎风飘摇。
一来伪装身份。
二来借机将【天赋·大医隐于市】的解锁任务刷一刷。
“健康乡村,赤脚先行。”
“无论是大病小病,找俺准没错!”
曹锐骑着自行车,那面写着“药”的小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路向着柳青的家乡黑水村进发。
沿途的风景如画卷般展开,绿油油的稻田、错落有致的农舍,以及远处起伏的山峦,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田园风光。
当他抵达黑水村村口时,一座古朴的石桥映入眼帘。
而桥上站着的女子,却让他不由自主地紧急刹车,静静欣赏起来。
她身着淡雅的蓝布布,衣角随风轻轻摇曳,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颊边,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
她长得很好看,眉眼间还自带一股温婉而又坚韧的气质,仿佛是山间清泉,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让人一眼难忘。
最美村花!
这就是自己想找的村花啊!
曹锐多情的心再次被触动,虽然感觉以女子展现出来的气质,多半已经结婚生子,可还是忍不住拦住一位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农民伯伯:
“老同志您好,请问桥上的姑娘有没有嫁人?如果没有的话,我想要登门提亲!”
老农咧嘴笑道:“你说周凉姑啊,十里八村的俊后生都想娶她。可惜她早已经嫁人,有个四岁的女人叫莲莲,她男人正在四九城里进修,将来要留在城里当老师,可是个大能人!”
“老同志,请吸烟。”
曹锐感觉心都要碎了,突然就从鄙夷曹贼,理解曹贼,甚至想要成为曹贼。
好在坚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既然周凉姑婚姻美满,无机可乘,就没有必要打扰她的幸福。
老农接过香烟,发现竟然是带滤嘴的,没舍得抽,别到耳后,再次咧嘴笑道:
“后生仔别灰心,漂亮姑娘多着呢,你只要用心寻摸,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要不要大爷给你介绍几个?”
“跟周凉姑一样漂亮吗?”
“那还真没有,也不对,你早几天来的话,还有一个,是老柳家的姑娘,被人花六十八彩礼买走了。”
老农突然低声道:“那新郎跟老汉一样老,痴心妄想娶十八岁的大姑娘,结果被不知道那个江湖好汉给活活打死,听说下面都烂了。”
“不会吧,那有没有抓住人,老柳家是什么反应?”
“哪能找到,带着柳家姑娘连夜跑了,至于老柳家做了那种缺德事,哪里还有脸出来,都躲家里好几天了。”
“确实活该!”
曹锐又给老农一根烟,并贴心的点上,免得他又舍不得抽,回头再次欣赏了会桥上的美人。
可惜风景虽好,却不属于他。
正要推车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棵大树后有位男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窥视周凉姑。
曹锐立即叫住老农,询问起来。
老农有些老眼昏花,仔细辨认半天,才认出来:
“陈祖安啊,是凉姑男人的好兄弟,也是村里的小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