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交给穆君行处置,她要看看穆君行究竟是舍得舍不得!
这般当着众人明显的试探,让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穆君行身上。
穆君行睨了冷月一眼:“她早已不是我的人,也和我郡王府没有关系,现在她是宁王的人,公主是不是弄错了?”
平阳公主猜到他会这么说,已经有了回对的话:“她终究没进过宁王府,好歹她在你郡王府呆过啊!”
呵!敢情拿这个来说事!
穆君行勾着嘴角哼了一声:“好吧,既然公主这么说,那就是我的人,那自是我做主。公主应该听说宁王妃去捉奸的事,冷月和宁王被当场捉奸在床,想必两人是有感情的,索性,冷月就送给宁王吧!不过一个没有名份的女人,也不需要任何手续,宁王带回府便可。”
把球踢给他,他就再踢走,杀人,不用亲自动手!
“穆君行你……”
捉奸在床,宁王脸色涨红,那是他最不堪被提起的丑事,现在穆君行当众掀开。
穆君行眉眼微扬:“宁王爷不必客气。”
宁王:“……”
众人一阵唏嘘,宁王收了一个破鞋,冷月是活不了了!
穆君行转身过去坐到江攸宁身旁,浅浅一笑:“多谢夫人,娶了夫人,我才得以浪子回头。”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旁边的人听到。
又演?
当着众人的面,江攸宁配合着脸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到这一幕,平阳公主嫉妒地发疯:“世子爷和夫人倒是真让人羡慕,今日是本公主生辰,若是不说,还以为是你们夫妻的日子呢!说了这么久的话,大家畅饮吧!”
真正的戏才开始!
听到这话,众人长长的松口气,终于吃饭了,说实话,他们早想吃了。
今日的宴会布置得很好,酒水饭菜皆是山珍海味,歌舞莺绕,众人推杯换盏。
吃着喝着,合群的便聊到一起。
有人来找穆君行喝酒,他却只是举杯而人未动,一直守在江攸宁旁边。
“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聊聊?”江攸宁看了看那边。
穆君行手托着腮放到桌上:“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江攸宁:“……”
好吧,她也这么认为。
这时,侍女过来倒酒,不小心弄洒到江攸宁的身上。
侍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世子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江攸宁抖了抖裙角,示意侍女起来:“不要紧,我回去后换下来就好了。”
侍女感激的磕头:“多谢世子夫人,多谢世子夫人。”
“没事了,你下去吧。”江攸宁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
一件极小的插曲没有引起任何波澜,甚至连旁人看都没看一眼。
众人酒过三巡,纷纷起身去欣赏风景。
平阳公主是皇上得宠的妹妹,这座公主府抵也是皇上特意赏赐,景色好是很有名的。
众人难得能来一次,又是公主生辰,酒过之后大家也慢慢的放松下来,聊的聊,说的说,笑的笑。
江攸宁经此一事绽放了耀眼的光芒,一些官家夫人便想着和江攸宁走走关系。
官场之上,只有利益,他们都懂这个道理。
“世子夫人,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几位夫人过来邀她过去。
“呃……”
几位夫人江攸宁都不认识,突然一来,有点愣然。
她们还以为是顾忌穆君行,几位夫人开玩笑地道:“世子爷,把夫人借出一会儿,可好?”
江攸宁嘴角一抽。
穆君行倒是很会应对,揽着江攸宁的肩笑:“你们聊,本世子过那边聊聊。”
几位夫人拉着江攸宁过去:“多谢世子爷了。”
于是,江攸宁第一次被人这么热情的拉走了,以前在江家都是受尽冷落,突然间备受这般热情,她是真的有点不习惯。
“世子夫人,你这身衣裳真是好看呢,和世子爷的很搭配。”
“对啊,今天世子爷穿得潇洒,世子夫人穿得漂亮,真是般配。”
“哎哟,世子夫人今天可是惊艳四方呢。”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捧着,弄的江攸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突然,一位夫人扯着她的衣角:“这是怎么了?”
江攸宁低头看了看:“这是刚才侍女不小心弄洒了酒,洒到了上面。”
那位夫人摇头:“真是,好好的弄成这样。
“是啊,那侍女太不小心!”
“世子夫人这身衣服有多贵重,这么一弄以后不能穿了。”
“照理说,公主府的侍女怎的做事这般不小心?”
“是啊,下人们不管就是不行。”
几位夫人围着她的衣服说了一通。
“怎么?本公主的侍女不行?”
突然,平阳公主的声音传过来,语气还很是不爽。
几位夫人一听顿住不敢再说,立刻变了副脸色:“公主误会了,我们哪敢说公主的侍女。”
都知道平阳公主讨厌江攸宁,这会儿过来应该不是针对她们。
几位夫人很有默契地退后一步,独独的把江攸宁留在前面,正好独自面对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扫眼看向江攸宁的裙角,视线往上移,打量一圈:“不过是一件衣裳,再贵重的衣裳本公主也不稀罕。不过,你在本公主府上弄脏了衣裳,出去了也丢本公主的脸。来人,拿一套新的月影纱给她,带她去更衣。”
月影纱是现如今京城最流行最贵重的衣裳,而且是只供宫中,深得后宫妃子们喜欢,皇上特意赏了平阳公主两套。
这会儿,竟然给江攸宁一套。
几位夫人顿时眼露羡慕。
江攸宁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相反,她却有种不好的感觉:“多谢公主,不用了,我回去换了就行。”
“怎么?嫌弃本公主的东西?那可是月影纱,来人,带世子夫人去更衣。”
平阳公主寒着脸甩了袖子离开。
一切看似正常,公主不喜欢她,是为了面子送她衣服。
几位夫人催促:“去吧,换上月影纱,我们也瞧瞧。”
两个侍女往江攸宁跟前一站:“世子夫人,请。”
江攸宁本想再拒绝,被几位夫人推着跟上侍女。
侍女倒是没走太远,转个弯有个偏殿,带她进去:“世子夫人,请。”
说罢,两个侍女打开房门,她前脚刚进进去,便关上了门。
此时,江攸宁不安的感觉陡然像是潮水从四面冲袭上来。
她打量四周,屋内平静,但越平静她越是感觉不安。
甚至,害怕……
这屋里的感觉太不好,她想都没想转身开门。
然,门一开,一种味道从缝处散开,她的头一晕,站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