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是谁,她不敢百分百的确认,但从背影也认出了几分。
“小姐,你在看什么?”冬玉并没发现这个情况。
江攸宁笑笑:“我在看人。”
“哪有人?”
“冬玉,这几日你尤其注意着知林轩的动静。”
若是没猜错,那人影是朝霞郡主身边的人。
原本是以回畅新院的,这会儿她突然改了主意去往书园。
想要谋害玲儿的人自动现身,她有一计,这一计需要穆君行的配合。
朝霞是大越郡主,不是普通身份,若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不能以身犯险。
此时,穆君行在书园中沉思,他在想玲儿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信是江攸宁逼死的,也不信江攸宁会为了那个原因逼死丫鬟。
正想着,江攸宁进来了。
“世子爷。”她走进门,在穆君行身后停下。
穆君行转身,打量她片刻,开口:“你不用来解释,我不相信你会为了那样的原因逼死玲儿。”
“不瞒世子爷,我也不是来解释的。”江攸宁笑了,她知道他是以为她来解释,他能这样说,她很暖心。
“哦?”他一愣:“你有话要说?”
江攸宁点点头,随意走了几步,正好步在书桌跟前停下:“我来是想让世子爷配合我找出真凶,我怀疑玲儿不是自尽,是被谋害,而这个谋害的人是针对我,却是因为世子爷。”
这话,穆君行凝起眉:“针对你,因为我?”
“对,谋害玲儿的人是想害我,可根由却是因为世子爷,那人就是想让世子爷和母亲相信是我善妒逼死了玲儿。”
“你是说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把你赶出郡王府,或者说让我厌弃你,只要你落下善妒的名声,你就不能再做当家主母。”
他接下她的话,也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细想这话,也不是不无道理。
她又道:“所以,我怀疑那个人是个女人,照这样的逻辑,那女人应该是有意世子爷。”
穆君行凝起的眉紧紧一皱,像是解释的语气:“本世子以前除了冷月,没有招惹过其他女人。”
以前做纨绔,他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可女人确是没招惹的。
“我知道,毕竟以前没听过任何传闻。”她先肯定了他的话,然后才道:“那人能设一局,我想我也能设下一计,找出她是谁,只要世子爷配合。”
“配合?”
“对,那人要的不就是世子爷不信我,老夫人也怀疑我,在这种不信之下,世子爷会冷落我,我善妒的名声会传出去,现在,善妒的名声府里都在传,老夫人也有所怀疑,只要世子爷配合不信,配合冷落,那人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不行。”
刚听完她的话,他就摇头否定:“善妒的名声怎可传出去。”
听到他说不行,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听到后面这句,才知道他是在为她好。
江攸宁心里高兴:“下人们都在传我善妒,只要这话不传到府外面,等真相一揭开,下人们自然不会再传。”
决定这个计划时,她已经考虑到这点,自然也做好应对。
穆君行思虑了一下,见她坚定的样子,也不再反对:“好吧,就依你所言。”
“多谢世子爷,我先告退了,这几天就请世子爷不要去畅新院了。”她盈盈一福礼,转身出去。
转身的一刹那,眼角余光突然撇见书桌上。
书桌上有幅画,竟是女子的画像,上半身用书压着,看不到脸。
江攸宁神情一怔,世子爷画女子的画像,真有心上人?
穆君行见状立刻走过去坐下,故作整理书桌:“我知道了。”
那画像还没画好,现在不想让她看到。
他在掩饰,她也不问,完全装作没看见,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回头看了一眼。
自嘲一笑,她本来要的不就是主母身份,要的就是世子夫人,何必在意那些。
见人走掉后,穆君行才把那画像拿出来,小心地收起来。
江攸宁走出书园便换一副模样,一副伤心痛苦的样子。
“冬玉,怎么办,世子爷不相信我。”她故意说着这样的话。
冬玉也配合着叹了口气:“小姐,不着急,世子爷会明白小姐是清白的。”
“可母亲也怀疑我,世子爷也怀疑我,我该怎么办?现在世子爷不理我了,我这个主母还怎么当?”她说着说着掩起脸装作想哭。
“小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会好起来的。”冬玉看着小姐装哭的样子怎么有点想笑。
“要是世子爷一直这样不理我,我岂不是要受尽冷落,万一哪天世子爷又要娶别人,我又该如何?”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肩膀抖得越厉害。
“小姐,不会的,奴婢先扶您回去休息。”冬玉有点演不下去了。
“唉!”江攸宁重重地长长地叹口气,回去畅新院。
路过的下人见状都纷纷避得远些,但她们说的话还是听到了些。
这一幕的情形立刻便传进知林轩中。
朝霞听到这些话心情大好:“哼,我就说嘛,有哪户人家能容忍女子善妒到逼死人的地步,老夫人不能容忍,世子爷也不能容忍。”
言欢道:“郡主,按说这种勾心斗角在后院中不是常见,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有的,为何郡主这般笃定?”
朝霞扫一眼言欢:“你懂什么,后院争斗虽是常见,谁胜谁负,也要看其身份,江攸宁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和郡王府差得远呢,她这身份背景,老夫人怎能放在眼里,哪个男人不想找对自己有帮助的主母,穆君行也是身在朝堂之人,也不例外。”
“郡主说的是,郡主可是大越郡主,她一个五品官的背景怎能比得上。”言欢巴结奉承的话从来都是说得很好听。
朝霞满面春风:“继续注意着,只要穆君行和老夫人怀疑,本郡主就有机会把她赶出郡王府。”
江攸宁一直装到回到畅新院,进了屋便又立刻换了脸色,刚才的伤心慌张消失不见。
“小姐,我们这么做有用吗?”冬玉也终于不用再装。
她倒杯茶喝下:“自然有用,你就等着看好戏,引蛇出洞,只要她出洞,我就能掐住她的七寸,不死也让她脱成皮。”
与此同时。
江家现在已经闹成一团,自江灵雨被休,公主生辰宴上又丢尽脸,乔氏回来后整日哭闹,弄得江振海也是不得安宁。
乔氏闹,江灵雨整日寻死觅活,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江振海还是心软了,打算再去找江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