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畅新院,江攸宁脸上的紧张完全没了痕迹。
她刚进屋,春梅便奔了出来:“小姐。”
小姐总算回来了,回江家,春梅并没跟着回去,才几天不见就想了小姐了呢。
江攸宁笑看着春梅:“看你这模样是查到什么了?”了
她回江家没让春梅一起,而是把她留在府里做着另一件事情。
春梅迫不及待地扶着江攸宁坐下,立刻就道:“小姐,你猜对了,害死玲儿的就是那个狗屁朝霞郡主,小姐回江家这几天,那个言欢多次打听过玲儿生前那几天有没有和人说过什么,还打听小姐是不是因为老夫人和世子爷不相信你而回得江家,而且,那个朝霞这几天想尽办法的去接近老夫人,结果,甜姨娘整天在老夫人那,她才没有机会,她又去找世子爷,结果,世子爷直接去了司经局住几天,她也没抓得到机会,这几天,那位太子殿下来过两次。”
春梅一口气说这些,若不是要喘气,她还可以再说几句。
江攸宁皱着眉笑了一声:“你慢点说,冬玉,快给她倒杯水。”
等春梅喝了口水,她才接着问:“言欢去打听,后院的人都按吩咐说了吗?”
春梅点头:“小姐放心,后院的下人和我们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漏出去。”
“嗯,你这几天晚上找人扮鬼,怕不怕?”江攸宁突然靠近过去。
春梅摇头,但眼神有点闪烁:“奴婢不怕。”
江攸宁握住春梅的手:“这次辛苦你了,冬玉比你胆子小,干不了这些,以后不会有了。”
她找培养一批人的原因也是在此,有时候,人手不够,春梅冬玉毕竟是女儿家,能做的有限。
刚说完话,冬玉拿着衣服出来:“小姐,就穿这件衣服行吗?”
把衣服拿到跟前又嘟着嘴道:“小姐又说我胆子小,只不过比春梅小那么一点点而已。”
江攸宁接过衣服自己换:“好,以后不说了。”
春梅动手帮着整理裙角:“小姐,你说这个什么郡主什么人不盯,天天盯着世子爷做什么?哪有一个堂堂郡主是这个样子的,世子爷可是成了亲的人,真是没有一点郡主的样子。”
真是没有一点郡主的样子?
江攸宁正系带子的手停住,脑子里不断重复这句话,郡主什么样,那是皇室宗亲,就算不是皇室宗亲,也是特的封赏,怎会盯着一个有妇之夫?还是这种手段?
朝霞郡主,莫非,她不是郡主?
“小姐,春梅说得对,奴婢也瞧着一点都没有郡主的样子。”冬玉接了春梅的话。
江攸宁没有注意听两人说话,一直想着朝霞的身份。
若是朝霞不是郡主,就凭害死玲儿,她必不会放过。
玲儿死得冤,这笔账,只赶走朝霞,哪能了结!
回过神,她看着镜子:“好了,我们走,别让老夫人等着。”
松龄院内,老夫人和穆君行都在,这会儿天已经擦黑,老夫人让人把灯点上。
甜姨娘也来了,听说江攸宁一回来就被老夫人叫来这里,她有点担心。
这么几天,朝霞没踏进松龄院一步,今天总算进来了。
“老夫人,小心身子。”朝霞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劝老夫人。
老夫人客气地应了一声:“多谢郡主关心。”
朝霞想和穆君行说话,又走到穆君行跟前:“世子爷……”
“这是我的家事,郡主还是不要参与。”穆君行一开口就给了朝霞一盆冷水。
朝霞咬着牙:“我……”
老夫人看了朝霞一眼:“好了,郡主在府里也住这么久了,对玲儿的事也是知道的,没有什么可瞒,郡主若是无事,就一起坐会儿吧。”
“多谢老夫人。”朝霞就着身后的椅子坐下来。
江攸宁走进松龄院,孔嬷嬷守在门口等她:“夫人,老夫人和世子爷都在等你。”
“我知道。”她对孔嬷嬷点点头。
“夫人,你……说话小心些。”孔嬷嬷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
“嗯,多谢孔嬷嬷。”江攸宁知道孔嬷嬷是特意的。
天已黑,屋内灯光燃起。
江攸宁抬步进去,站在厅中央:“攸宁见过母亲,见过世子爷。”
扫了一眼朝霞:“郡主也在这儿?看来郡主真是热心,我郡王府的家事都要参与。”
就算是真的郡主,她也不惯着。
朝霞以为江攸宁该是害怕,没想到江攸宁这么直接的说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你……”
江攸宁忽略掉朝霞,看向老夫人:“母亲,攸宁这几日回江家没能侍奉母亲,还请母亲见谅。”
老夫人皱着眉稍稍缓下一点,但和往日对江攸宁的样子仍是差了一些:“无妨,你既回来,那丫头之事你说有个交代,我想听听你的说法。毕竟,我郡王府不能容一个善妒的主母,你若是识趣,我可以让你继续呆在郡王府,但不能再做主母了。”
老夫人不知道江攸宁和穆君行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这话倒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就算再喜欢江攸宁,也不能容下善妒害人这一条。
江攸宁往前上了一步:“母亲,攸宁定然会给母亲满意的交代。”
戏,就这样开场了。
她自排自演,好在,这出戏,她已经安排了好些天,也算有人陪着,这戏,她只是个配角。
老夫人抬了抬手:“你说。”
江攸宁站回厅中央,看了看朝霞,大声说话:“母亲,玲儿不是因为我善妒逼死她的,她是被害死的。”
老夫人大惊:“什么?”
“她是被害死的。”这几个字大声重复一遍。
害死的?
是谁能在郡王府里害死人?
“你说是害死的,是谁害死的?你是不是为自己脱罪找得借口?在府里有人竟能堂而皇之害死人?”老夫人一拍桌子,郡王府安宁多年,突然有人被害死,她很生气。
“胡说,你说玲儿是被害死可有证据?”穆君行直接奔入主题。
“对,你可有证据?”老夫人气地捂着胸口。
“母亲,世子爷,我这么说自然有证据。”江攸宁也不啰嗦,看向朝霞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