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来了!
这么一番落井下石的话,怕是周玉瑶憋了很久了。
“侧夫人这话是坐实了我放印子钱的罪名?”这会儿,江攸宁才真正的想要反击。
周玉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有孙嬷嬷和王大古作证还不够坐实?难道夫人还有什么说词?”
“我当然有,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人说,我还未曾辩解一句啊。侧夫人这么急着想坐实我的罪名,到底是有了什么心思?”
“我……”
周玉瑶一时无语。
江攸宁转看了看老夫人,她最不想让老夫人对她失望,不是贪恋郡王府的当家主母,而是老夫人对她真的好。
“母亲,既然孙嬷嬷和王大古都说是我给的钱去放了印子,求母亲让儿媳处理这件事情再向母亲请罪。”
周玉瑶有钱,那就她先变的没钱!
老夫人点了点头。
江攸宁转身看着那男子:“你回去吧,你欠的钱不用还了,从此一笔勾销。”
“不用还了?”男子不敢相信。
“对,不用还了,不过,若是你以后再敢借印子钱,这笔钱我会找你加倍偿还。”
说她放印子钱,那她就放印子钱,既然她的钱,她自然可以当作家主。
男子瞪大眼睛:“真……真的?”
“我是郡王府夫人,当着老夫人和世子爷的面还能骗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找你还钱,也没有会动你的铺子,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我不用还了,我不用还钱了!”男子就像是得了宝藏一样开心,嘴里嚷嚷着不用还钱跑了出去。
男子一跑,周玉瑶脸色变了,她拿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银,说不还就不还了?
江攸宁看到周玉瑶面色有变,心里一阵痛快,这才哪到哪,刚开始呢!
接着,她对着那几个借了印子的下人:“你们也起来吧,外面的钱都不用了,你们的钱也不用还了,还有没有人借了印子,这钱都不用还了,但也有一条,不许再借下一次,若是胆敢有再借下次的,立刻赶出郡王府。”
这话一出,那几个下人纷纷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我们下次再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
随后,她看向孙嬷嬷和王大古:“你们两个也一样,你们借的钱也不用还了,但也不许再借下一次。”
一下子,免了所有的债。
孙嬷嬷和王大古不知道该是谢还是不谢,两人愣住:“夫人……”
“你们不用担心,既然你们说这事是我让你们做的,你们只是听命从事,老夫人和世子爷不会怪罪你们的。”
江攸宁这话是免了他们债又免了他们的错?
孙嬷嬷和王大古看看彼此,两人偷偷的看向周玉瑶。
所有的债都不用还!
周玉瑶这次真的慌了:“夫人,你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怎么能都不让他们还钱,你可知这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呢。”
“侧夫人怎么知道是一笔不少的数目?”江攸宁故作不解。
“我……既然放印子,自然得有不少钱啊。”周玉瑶差点说漏嘴。
江攸宁明白了的表情哦了一声:“是不少钱,这钱是我的,侧夫人紧张什么?”
“我……你哪来这么多钱,定是用府里的。”
“是吗?我怎么就没钱了,我有我自己的嫁妆,我有没有用府里的钱,自有账册可查。侧夫人与我早先不并相识,倒是对我挺了解啊!”
“……”周玉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江攸宁会来这一步。
免掉所有人的债,她若不吱声,若是忍下来……
“夫人说的是,你用的你的钱与我无关,欠债不要了也是你的。”
周玉瑶忍下了怒气,语气极冲的说了一句。
江攸宁也不在乎她这态度,反而高兴她这样的反应。
“是啊,与侧夫人无关,侧夫人就不要心疼了。”
你的钱,心疼死你!
周玉瑶哼了一声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府上严令禁止放印子钱,她是当家主母,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分明是和府里的规矩过不去,不把老爷和老夫人放在眼里,当该如何处置?”
说不过江攸宁,大不了损失那些钱,反正她还有钱。
“玉瑶,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先坐下。”老夫人让周玉瑶先坐到一边,而后看向穆君行:“君行,你说呢?”
私放印子钱,是不能再执掌中馈了。
穆君行轻轻淡淡站起来:“母亲,我不相信攸宁会放印子钱。”
“你不信,人证就在这里,她自己刚刚也承认了。”周玉瑶抢在老夫人之前开口。
穆君行扫都没扫她一眼,直接走到江攸宁跟前:“攸宁,我想听你的解释。”
江攸宁安抚的眼神看着穆君行:“世子爷,你先别急。”
转头再向老夫人:“母亲,刚才你都亲眼看到了,我把所有的债都免了。”
穆君行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攸宁又道:“母亲,世子爷,孙嬷嬷和王大古说了,这是刚开始,所有的欠债人刚刚都已经免了,既然所有人的债都免了,又何来的放印子钱?”
这……似乎有理。
老夫人的脸色有的变化。
江攸宁接着说:“母亲,这些借钱的人都是被逼无奈急需用钱,若是正常借,恐怕难以借到,迫不得已他们才借了这印子钱。印子钱是要收利息,母亲也看到了,他们的债都免了自然就没有利息,什么都没有,何来的放印子?”
这话一出,周玉瑶彻底不淡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根本没有放印子钱,之前借钱给他们只是想帮他们一把,以印子钱借给他们,是想让他们知道以后这印子钱不能借,我相信,从此以后,他们就算再难也不会去借高利息的印子钱。我郡王府不允许私放印子钱,我又怎敢明目张胆的去做,母亲,世子爷,难道我江攸宁是这样愚蠢的人?”
愚蠢的人是谁,谁心里明白!
周玉瑶险些晕过去!
她才是愚蠢的人!
赔了那么多钱,还让江攸宁成功脱身,更气的是脱身了不说,还在老夫人和穆君行面前占了个好印像。
周玉瑶只觉得胸口内一口腥甜想涌上来。
终于压不住了。
噗!
她吐了一口鲜血。
“快来人,把侧夫人扶回去。”老夫人赶紧让人把她扶回去,本来她相信江攸宁也不是全信,这一来,她对周玉瑶有些失望了。
周玉瑶吐了血,不言而喻,谁心里都明白。
穆君行见老夫人什么都没说,知道老夫人还念着周夫人的手帕之情。
江攸宁自然也看得出来,扶着老夫人:“母亲,我想跟你说件事。”
想让老夫人凭这一件事放下几十年的姐妹情谊那也不可能的,她能理解。
“什么事?”老夫人问。
她不提印子之事,借机转移话题:“母亲,最近有不少安城百姓流落京城乞讨,这样下去不行,我私自做主明日在郡王府附近搭设粥棚施粥,先安抚一下百姓。安城已进入汛期,我想去一趟安城,以前偶然间得了一些治理水患的法子,想去试试,为那儿的百姓做些什么,请母亲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