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过来,穆君行哪能放心,她前脚出来,他后脚就跟过来了。
齐贞儿躲在暗处瞧着,见到两人的身影时,咬牙跺脚。
看到穆君行对江攸宁温柔体贴,她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月光下,穆君行那张脸看起来更是绝色,齐贞儿看得舍不得挪开视线。
从懂事以来,她就幻想着自己能嫁给一个家世好相貌好的男子,在海城,她没有觉得哪个男子让她动心,她的心高,向往着更高之处。
齐素儿嫁的伯爵府她是看得上,纪家公子品貌也好,在海城无人能比,可惜,她不是嫡女,和纪家议亲轮不到她头上。
而眼前的穆君行比那纪家公子好上百倍,刚开始见到穆君行时,她还没觉得竟是这般好看,竟舍不得离开。
马槽旁边,穆君行和江攸宁边喂喂马边说话,两人恩爱的样子,齐贞儿牙根直痒。
满心的嫉妒顿时涌上心头,她盯着江攸宁,心头的杀意渗透眼底。
一个罪臣之女凭什么能拥有穆君行那样的男人!
她不服!
齐贞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夜风吹来的凉侵袭着身子。
“起风了,快回去,要是冻着了可不行。”穆君行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江攸宁的身上。
她拢了拢衣服,微微笑点头:“好,我们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齐贞儿看着穆君行揽着江攸宁回了房间,此时,她才感觉到冷意。
若是穆君行身边的人是她,那他的衣服就会披在自己的身上。
齐贞儿越想越恨越想越怒,恨不得立刻杀了江攸宁取而代之。
一阵凉风吹来,吹灭她脑子里的幻想。
她四下看看没人之后跑到马槽跟前,拿出一包泻药倒在其中一匹正在吃草的马槽里。
做完这些,她迅速返回去,齐远儿睡得沉。一点也不知道齐贞儿出去过。
第二天,众人如常起来,准备继续赶路。
下人把马车套好,江攸宁扶了老夫人上车。
老夫人示意她去和穆君行同坐:“攸宁,你去和君行一同坐吧,母亲这边有孔嬷嬷就行了。”
穆君行早就想和江攸宁一起,没等江攸宁说话就先开了口:“好啊,孔嬷嬷你一路照顾好母亲。”
话没落音,他就揽着江攸宁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去。
齐贞儿看到穆君行和江攸宁上了马车,袖子下,两手猛地握紧。
“我们也上车吧。”齐远儿见齐贞儿愣着不动喊了一声。
齐贞儿没理她转身过去,眼睛却看着被套上的马。
昨晚的泻药应该见效了!
果然,正要走,赶车的下人发现马儿不对劲:“老夫人,世子,这匹马好像不对劲。”
这声一喊,穆君行下马车过来:“怎么了?”
赶车的下人盯着马儿看了一会儿:“世子,这马好像泻肚子了,你看它这腿都没劲。”
下人常年赶车,马儿正常不正常,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泻肚子了?”
下人的话引得江攸宁也下了马车。
昨晚她不放心客栈小二,亲自去喂了马,怎会泻肚子?
可她看着那马毫无精神的眼神,两条腿也有些微微发颤,这样的状况根本能拉马车。
“怎么会这样?”穆君行皱着眉看向江攸宁:“昨晚我们才看过,不可能泻肚子啊!”
江攸宁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但她却觉得蹊跷。
若是有人想害他们,不会只让一匹马出问题,而且昨晚确实也确实没有一点异样状况。
显然,做这件事的人只是想让一匹马不能走。
若是一匹马不能走,会有什么后果?
凡事既做必有动机,必有对其有益之处。
这匹马正好是拉齐贞儿和齐远儿坐的那辆车,若是这匹马不能走,那这辆马车也就不能走,齐贞儿和齐远儿就要另坐一辆马车。
眼下没有其他马车,所以,两人就要和他们同坐。
这么一捋,她似乎想明了一点。
齐远儿不可能做这件事,有可能的人只能是齐贞儿。
“算了,既然这匹马不能走了,那就先留在这吧。世子,不如你去和母亲同坐,让两位表妹和我同坐。”她对穆君行道。
穆君行眼中尽显失望,但也没办法,上了老夫人那辆马车:“好吧,我去和母亲同坐。”
江攸宁伸手朝齐远儿:“远儿,你跟贞儿表妹就到表嫂这辆车里来吧。”
“好,我就想和表嫂一起坐呢。”齐远儿是高兴得很。
齐贞儿却是脸色异常,她不想和江攸宁同坐。
昨日都是江攸宁陪老夫人,今日就变成穆君行,分明是故意的。
难道江攸宁知道她在马身上动了手脚?
若是知道,为什么不说?
“怎么,贞儿表妹不愿意与我同坐?”江攸宁猜出齐贞儿在想什么,故意问了一句。
“不是,表嫂误会了。”齐贞儿立刻回神,担心江攸宁看出什么。
江攸宁笑着拉齐远儿上车:“那就一起,上车吧。”
她先上了车,又拉了齐远儿一把,等齐贞儿要上车时,她突然皱着眉,头疼的样子:“我的头有点疼。”
齐远儿慌得扶住她:“那怎么办?”
江攸宁让齐远儿不要着急,看向冬玉:“我这头疼老毛病了,只要冬玉帮我按摩按摩就行,冬玉,我头疼了,你过来坐这辆车,帮我按摩。”
冬玉立刻过来:“夫人,定是这一路远行累着了,奴婢给您好好揉揉。”
冬玉说着上了车,这辆马车三个宽敞,四个人有些紧,齐贞儿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江攸宁看看车厢内,而后一脸歉意地看向齐贞儿:“这车厢内的空间不太大,我这头疼又……那就先委屈贞儿表妹一下,贞儿表妹先坐后面那辆车,可好?”
当着江攸宁的面,冬玉又已经坐了上去,齐贞儿再不情愿也不好说不愿意,硬挤上去。
坐后面那辆车,那就是和两个丫鬟一起,齐贞儿脸色难看至极,但又不能不愿意。
“无妨,贞儿就去后面那辆车。”齐贞儿只得往后面那辆车上去。
自己累的半夜做手脚,没和穆君行同坐一辆车不说,还弄得和丫鬟们一辆车,齐贞儿气炸了。
偏偏的,纵然气炸,她还不能说半个不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使劲,砸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