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殷勤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点心。

    “给我的？真是多谢，我请二位上来，反倒让二位费心了。”凝光亲手接过礼物。

    “凝光小姐，旅行者和派蒙我已带到。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甘雨说着，走下群玉阁。

    “不费心，不费心，这其实是君白给出的建议。”派蒙笑道。

    凝光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起来：“看来二位和元帅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荧大概知道，她可能又在推测自己和仙人的关系，于是解释道：“我们认识的，是璃月普通百姓君白，而不是璃月三神之一的天凤元帅。”

    凝光看向荧，说道：“是刻晴和你讲过她的观念吗？”

    “嗯。”

    “不敬仙神，是刻晴本人的态度，并不是七星的态度。所以你无需如此敏感。”

    凝光屏退左右，以及把守的千岩军，然后将荧和派蒙带到平台的最前端。

    “二位觉得我这群玉阁如何？”

    派蒙：“很气派！”

    荧：“有点难以想象，这样的一座宫殿居然浮在空中。”

    凝光笑道：“呵呵，看来二位对我这老友的评价还不错。”

    “群玉阁浮空的位置，高于一切山脉，从这里能清楚地看见璃月港的全貌。”

    “从学做生意的年纪起，我就开始为它积攒建造资金了。”

    “成为天权以后，我更是邀请顶级工匠，不断扩建...”

    “起初，它只有房间大小，如今已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银月了。”

    “我相信终有一日，它的影子会笼罩七国。”凝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这是要凌驾于七国之上的节奏啊。】

    【刻晴还只是不敬仙师，姐姐你这是直接要不敬七神啊！】

    【璃月不仅有高端战力，还有各怀鬼胎的非高端战力。璃月港的凝光“理想远大”，归离集的玄鉴“忠心耿耿”。】

    “很远大的理想。”荧称赞道。

    “……当然，在让群玉阁笼罩七国以前，这上面的宫殿规模至少得先超过丰登楼才行。”突然，凝光攥紧拳头，语气恨恨道。

    派蒙：？

    荧：？

    不是，你们璃月七星，都喜欢玩语气突然转折这一招吗？

    刻晴自顾自说着就开始表达对仙人态度的不满，然后你说完自己的宏伟抱负也开始表达对丰登楼的意见。

    下回能不能铺垫一下再转折吗？

    “……抱歉，我失态了。”凝光老脸一红，故作若无其事道。

    【有故事。】

    【这不会也和那个男人有关吧？】

    【那个男人？是谁？】

    【还能是谁，那位璃月人尽皆知的天凤元帅呗。】

    凝光带着二人往群玉阁内部走，并在路上告知她一直都在密切关注二人的动向。

    “从琉璃亭和钟离一起出来以后，暗中监视我们的，除了愚人众以外，还有你的眼线是吗？”荧问道。

    “不愧是元帅看中的人，观察力果然非同一般。”凝光称赞道。

    而说起君白，荧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起来，君白有事要我转告凝光小姐您。”

    “嗯？元帅的吩咐？请说。”凝光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接下来，荧将自己在归离集得到的信息和孤云阁如今的情况全部告知凝光。

    “愚人众，原来目标不只是仙祖法蜕，还有奥赛尔吗？”凝光神情严肃。

    归离集的小规模战役来的快，结束得更快。因此大部分归离集的百姓都以为只是突然来了一场大雨，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因为一对不擅说真话的兄妹，凝光在归离集的耳目可以说少之又少。

    本来消息就没有大规模流传，加上凝光在归离集的情报渠道很少。归离集的消息基本上很久才会到群玉阁。

    因此，荧说出的情报，凝光也是现在才知道。

    “……君白希望，在这个时候归离集和璃月港，能联手对敌。”荧补充道。

    凝光一怔，无奈一笑：“不愧是元帅，这种事情都注意到了吗？”

    “所以，在这之前，归离集和璃月港都是各自为政的状态吗？”派蒙问道。

    【？问出这种问题的，居然是派蒙？】

    【应急食品又鬼上身了？】

    【感觉像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问题。】

    “没错。”凝光微微颔首，“璃月港和归离集的共存，只在璃月港建立之初存在过。”

    “但这样的共存，在元帅设立紫微星一职，让归离集开始实行人治以后就开始分崩离析。”

    “那时的帝君尚未仙逝，每年的请仙典仪都会为璃月港指明方向，而归离集却已然不再请仙。”

    “听起来好像没问题。”派蒙说道。

    凝光却摇头道：“只是听起来而已，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

    “不论是归离集的延续，还是璃月港的建立，都无法离开仙人和神明。在那时的璃月人心中，众仙和神明的地位不可撼动。”

    “然而在璃月人信仰最坚定的时候，归离集却选择不再请仙，甚至紫微星身为代神管理百姓的职位开始人治。”

    “旅行者，你若是那时璃月港的百姓，你会如何看待归离集这一行为？”

    荧眉头微蹙，开始认真思索，然后瞳孔骤然一缩，试探性地问道：“会认为紫微星、甚至是整个归离集……”

    “一起背叛神明？”

    “不错。”凝光确认荧的想法。

    “欸？”派蒙大惊失色，“难道归离集和璃月港各自为政的原因是……”

    “不错，那是，璃月港的百姓认定归离集背叛岩王帝君，不仅不再信任归离集、拒绝与归离集来往，甚至还告诫后辈不得原谅归离集。”

    “一道裂痕，就已经足以让有心之人做文章。更妄论，归离集是失去整个璃月港的民心。”

    “璃月港神治，但归离集却是人治，两种不同的制度，本就先天存在差异，不互通有无，双方只会渐行渐远。”

    “一个背叛神明的罪名，被强加在归离集和璃月港之间。使两方即使处于同一国度也始终不能联系在一起。”

    “璃月七星、归离紫微，一个国家，却有两个管理机构，这就已经昭示璃月内部并非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