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谎言中的女人(四)
作者:偏心老母亲   【快穿】我替炮灰找场子最新章节     
    说到孟加益,负霜垂下眼眸,掩住眼里的杀意。

    刚刚说的那七个相亲对象的毛病,负霜确实夸大并杜撰了一些,殷父和殷母只在原主面前横,对外他们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去明着质问,这也是负霜敢这么信口胡诌的原因。

    但即使负霜有添油加醋,也绝不不代表他们真的都是像原主大姑、三姨夸赞的那样优秀。

    各有各的问题,原主的拒绝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

    有些问题放在殷父、殷母眼里只是小问题,可在原主眼里是没办法接受的,负霜如果不掺一点水分地说出来,殷父殷母这一关肯定过不了。

    而有了前面这些人的问题,原主不自觉地压低了下限,与他们相比,孟加益的的确确各方面都很出挑。

    再加上外界的压力和殷父殷母的逼迫,殷负霜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可以喘息的港湾。

    她选中了孟加益。

    孟加益什么都好,可是他不爱她。

    面对殷父的问题,负霜摇摇头,并不正面回答,反倒气焰嚣张地教训起了他们。

    “你们这么催我相亲催我结婚,那就不能好好考察一下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吗?啊?”

    负霜声音越说越大:“什么问题都要靠我发现靠我解决,你们怎么还不如我班里的孩子?

    您们说说你们,还国企老人呢,还这么多年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呢,你们厂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您们领导就是教你们什么都要【拿来主义】?教你们碰到问题直接问别人要参考答案?”

    负霜高高翘着下巴,坚定地走他们的路,话语爹味儿十足,态度狂妄自大。

    “我前面都分析了那么多,七八个相亲对象,那么多问题,你们愣是一个都没发现,还被别人的话洗脑,都觉得我不知好歹,我都给你们举例了,怎么,这个孟加益还要我直接给你们报答案吗?”

    “天天催催催,却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一点实事不愿意干。”

    负霜扬起右脸,然后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庞,一边讥讽道:“有你们这样不以身作则的父母,我的脸都丢尽了,你们这样,真让我抬不起头啊!”

    殷父与殷母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话莫名地熟悉。

    日了,这不就是他们教育女儿的口吻吗?

    无视殷父殷母目瞪口呆的表情和震撼的内心,负霜说完就撤,拎着包包就出门了。

    熟练运用pUA的招数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保护自己不被pUA。

    负霜匆匆离开。

    殷母张开手掌按住胸口,感受到了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安慰自己道:“大概是听错了吧……”

    品学兼优又懂事儿的乖乖女怎么会说出那么阴阳怪气的话。

    殷江河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那些膈应人的话确实是从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顿时一股气血就冲向了天灵盖。

    他猛地抬手拍在了桌子上,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反了天了,还轮到这个逆女编排起她老子来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甚至最后一个字还有点破音。

    负霜将这对不太合格的父母甩在身后,他们并不是她的任务目标。

    她自顾自地去往网吧开了间包厢,十指在键盘上灵活跳动,搜索框上出现了一个人名——孟加益。

    孟加益才是她的任务目标。

    他今年三十一岁,学历什么都是真的,毕业于呼市医科大学,本硕连读,之前在呼市第三医院工作了好几年,资历优秀。

    一年前辞职回到陇安,用自己的积蓄和父母的支持买房买车,顺利入职了陇安市人民医院。

    殷父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性情温和,外貌不差,本分老实,能力优秀,有房有车,父母和蔼。

    这样的人几乎是殷负霜能碰到的最优秀最合适的人了。

    同是陇安人,勉强算是知根知底,又表现出对她的满意,恋爱经历空白的原主认为这是两情相悦的表现,可人家眼里,她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应付外界眼光,完成父母抱孙子的心愿,为他鞠躬尽瘁照顾后方的工具。

    她就像是一块性价比极高的幕布,用途多样,经久耐磨。

    有了这个优秀的遮羞布,有人为他生孩子、照顾父母、做家务,有了这块遮羞布,他就可以逃避世俗异样的眼光,伪装成一个所谓的正常人。

    孟加益不喜欢女人。

    他是个渣1。

    前世里原主与他相处得很好,年底就定下婚事了。

    他当时说得很诚恳,说自己年纪大了,父母着急他的终身大事,他是很认真地以结婚为目的地跟她交往的云云。

    两边父母都催,相处的也不错,明年春天就走完了婚礼流程。

    一切都很顺利,婚后一年,殷负霜就生下了儿子孟腾飞。

    为人妇为人母的生活疲惫劳累,处处是鸡飞狗跳,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让人身心俱疲。

    她一度坚持不下去了。

    可殷母说:“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要矫情。”

    孟加益说:“谁家不是这样的?”

    公婆说:“加益工作辛苦,你该多体谅他。”

    外人说:“这是人间常态,婚后就是没有婚前享福。”

    她没怎么享过福。

    可看着熟睡的儿子的小脸蛋儿,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一无是处。

    孟腾飞十八岁那年,孟加益突发脑溢血去世,殷负霜一边照顾孟腾飞的生活和学业,一边压制住悲伤处理孟加益的后事。

    她还没从丈夫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就发现丈夫的遗产不对劲。

    这么多年以来,她和孟腾飞的生活费用几乎都是靠着她自己的工资,可现在孟加益的遗产中只有公婆的老房子和现在住着的这间结婚时的婚房。

    单位意思意思发了几万的抚恤金,除此之外一点现金都没有,就连孟加益的移动支付的钱包里,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万。

    孟加益这么多年的工资和理财收益呢?

    他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

    吃穿用度是会讲究一些,但也不是多么地挥霍无度,老婆和孩子他也没怎么养,可以说花销很少。

    这十几年来,他都做到科室一把手了,甚至还有一些工资之外的福利性收入,再加上孟加益父母的遗产,粗粗一算,最少有几百万不知去向。

    钱呢?

    她各处奔波,为了这件事儿夜不能眠,最后终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