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霜次日醒来,就发现自己对孟加益那边动向的监视有动静了。
等点进去一看,孟加益连着给好几个小姐姐发了几乎一样的信息,还成功约出了一个。
负霜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这小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贼心不死!”
负霜一边思索着要怎么阻止其他受害者上当受骗,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上班。
周一了,打工人要按时打工。
到达办公室的时候负霜还在为这事儿而烦心。
她当然可以见招拆招,孟加益相亲一个她就破坏一个,随便讲一点孟加益这个人渣的过往就可以吓退一票女孩。
相信现在没几个女生会愿意碰到这么一个人渣,更不会愿意跟他有深入接触。
但万一自己哪天疏忽了呢,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孟加益吧。
再说了区区一个孟加益,何德何能让那些女孩们浪费有限的精力?他配自己投入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吗?
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彻底绝了他的念想才行。
还没想好怎么做的负霜正碰上踩着点来上班的刘老师。
刘老师见到负霜,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神采奕奕,顾不上啃手中的茶叶蛋,小跑着就来到了负霜身旁的工位上。
负霜看着刘老师那卷度十分哇塞的梨花卷发在微风中摇摆,像个弹簧似的duangduangduang。
“哈哈,殷老师早上好啊。”
她气儿都没喘匀,就兴奋地跟负霜打招呼。
“哈哈刘老师早上好,你先吃早餐吧,等会要上课了。”
刘老师隔着镜片的眼睛眨巴眨巴,二话不说直接坐到自己的工位上,然后挪动座椅,靠近负霜的方向。
“殷老师,你那个相亲对象是机电厂的那个孟家的对吧?”
负霜不意她会问出这个,迟疑着点了点头。
刘老师眉飞色舞,浑身散发着一股欢快的吃瓜人气息,大腿一拍,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殷老师,你可不能犯傻,我可都打听了,那个孟家的儿子可是呼市回来的医生。
虽说条件很好,但择偶得看短板的。
医生肯定有很多医生的人脉消息,呼市又是一线大城市,医疗条件好得不得了,这样的医疗条件医疗资源他都没能治好,我看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大男人,条件又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三十多岁了还没个对象,果然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你要是已经结婚了,我保管不会跟你掏心窝子说这些话,而是劝你忍一忍,大家都劝和不劝分的嘛,可你既然还没结婚,那就一定要离这火坑远点。
女人一定要有孩子才算个圆满的女人呀,孟家肯定也要催着要孩子的,他这都不能生,要他有什么用?搞不好你还遭罪。”
说着说着,她突然更凑近了负霜,还抬起一只手竖在嘴边做遮掩状,神秘兮兮地小声分享自己的看法。
“而且,殷老师你现在年轻,不懂事儿,脸皮儿也薄,我也算你的老大姐,今天就教教你,夫妻间的和谐是非常重要的。
你不要不好意思,要是那档子事儿顺利,夫妻俩的生活质量就能蹭蹭蹭往上涨,吵架吵得再凶都能过下去,要是不行,那就可惜了……”
负霜听得是既震惊又迷惑,刘老师这番话,简直就是先进中透着落后,落后中又洋溢着先进。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眼前的刘老师到底是算哪个阵营的。
负霜还没从这个问题上回神,就灵光一闪,从刘老师的这番话里得到了之前一直思考的事儿的答案。
怎样才能一劳永逸,彻底绝了孟加益一家三口想要祸害别人家闺女的心思?
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孟家急着让孟加益结婚生子,无非是两个目的。
一为了生娃,延续所谓的香火,二则是为了面子,不成为外人口中的异类的同时,也掩盖孟加益真正的取向。
后一项的任务负霜已经交给谢同光了,只要稍稍耐心等一段时间,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就能轻松又快乐地完成任务。
而且孟加益对谢同光多多少少是有点感情的,总是重视的人戳的洞更疼嘛。
而前一项呢,自己刚好有那么一点办法。
上午的课程很轻松,负霜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就看到了孟加益的最新动态。
哦豁,瞌睡了就来枕头。
孟加益要搬到他的新房去,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一个月后。
孟加益再一次在与相亲对象不欢而散后来到了谢同光下榻的酒店。
他脸色阴沉,一看就是气不顺的样子。
谢同光打开门,看到爱人的到来,本来还颇有些雀跃,却在看清了孟加益脸色的一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脚后跟。
嘴角也瞬间耷拉下去,不等孟加益进来,就怒气冲冲地质问。
“孟加益你什么意思,不愿意来可以不来,找你的女人们好了,没必要十天半个月来点一回卯,还给老子甩脸色!”
什么东西啊,糟践人也没有这么糟践的。
谢同光心里既生气又委屈。
他被困在酒店里不敢出门,孟加益却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地跟女人约会,来这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上次见他还是在十天前。
自己就像是等待君王临幸的妃嫔,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他盼来了。
结果呢,好不容易来一次还黑着个脸,什么意思啊?
心情不爽的孟加益又遭到了谢同光的怒吼,他心情不好,又顾忌着自己的名声。
于是一把把谢同光推进去,然后自己也迅速闪身进去,利落地反手关上门。
谢同光一个没注意被他推了个趔趄,反应过来后气红了眼。
“孟加益,草——”
孟加益眼睛一眯,大步上前一手托住他的背,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注定被消音的国粹。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我堵在门口,更不要那么大声地喊我的名字,你怎么不长记性?”孟加益沉声叱道。
谢同光被捂住嘴巴,心里又气又恼,委屈得不行,眼睛也越来越红,潋滟了水光。
孟加益看得心软,沉沉叹出一口气后松了手。
罢了,自己气不顺,也不是同光的错,何苦要迁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