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孟加益真狠呐,居然直接经济制裁谢同光, 好了,谢同光不仅要没了爱情,也要没了饭碗咯。”
被强迫参加讨论的九真:“你真烦人!我想回去打游戏。”
负霜理直气壮:“作为我的左膀右臂,你怎么能混吃等死呢?”
九真非常不服气,气呼呼道:“屁嘞,你就是看不惯我跟业明,哼,居然还让业明帮你整理那些东西,你这是使用童工,违法的!”
“那你告我好了。”负霜无所谓地一撇嘴。
她一边跟九真打嘴炮,一边继续整理孟加益的行动线路。
见九真心不在焉,负霜皱皱眉提醒道:“专心点,看看姐姐我怎么做的,等回头我那研究出来了,就给你加个功能,回头这活儿就是你的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快活了好长一阵子的九真不是很愿意接收这突然增长的工作量,但又很眼馋即将拥有的新功能,正犹豫着,就听到负霜递了颗甜枣。
“我回头在须微珠里建个现代化庄园,我不在的时候,九真就是最大的boss,你要的设施我都给你安排上。”
“干了!”
没来得及继续逗九真,负霜就看到了孟加益的委托资料。
“他居然要告谢同光?”
负霜一目十行看完了,然后摇摇头继续道:“不是告诽谤,是告借款,他该不会把孟加益花的他的钱都归咎为借款了吧?
他敢这么告,说明他手里有证据,估计早就留了一手,谢同光玩不过这等有心计的贼人啊。
啧啧,男人心狠起来哪有女人什么事儿啊,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这就迫不及待地弄死谢同光了?”
谢同光一直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靠着原来的积蓄和孟加益给的钱生活的,如果孟加益留个心眼,给钱的时候模糊一下用途,按照现有的法律来说,搞不好谢同光真的会被判退回这笔钱。
花都花完了,这哪里还退得回?
难道孟加益想把谢同光送进去吃牢饭?
对比着前世,负霜再一次感受到人心易变这句话的真谛了。
那时候孟加益多爱谢同光啊,一辈子没管过老婆孩子,活着的时候跟谢同光玩玩乐乐,死了也要把挣的钱全留给这个爱人,怎么现在又开始斤斤计较了呢?
说到底,苦难这个东西还是得切身体会一下才能算数。
这种诉讼不是很难取证,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负霜静静等待着结果,但新年比这场官司的结果先来,负霜带着新的精神样貌回到了陇安市。
这半年以来,负霜的博主生活还不赖,这份主业也算是有点小收获了,当然,收入的大头还是理财。
这一日,负霜窝在屋子里摸鱼,突然就听到殷母异常夸张激动的声音传来。
“负霜,负霜,快来……”
负霜还以为她又要对着自己讲那些洗脑之语,不是她ptSd,实在是回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殷家老两口连带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各个都来说她不该辞了编制的工作,说她现在工作不正经,她如果不听老人言,以后一定会吃亏云云。
也不能说这种想法一定是错的,但一定是不适用于每个人的。
等她慢悠悠从懒人沙发里爬起来,手机开始连续的震动。
是陇安市第一八卦先锋刘老师,她连发了好几条六十秒的语音。
“啊啊啊啊殷老师,我刚刚跟同学聚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就在吉祥酒店,啊啊啊啊吓死我了,殷老师……”
“殷老师,你是有些福气在身上的呀,幸好你运气好,以前那个想骗婚的那孟医生,他被人捅了,搞不好就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我的妈呀,就在我们面前捅的,我这还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热乎的瓜……”
“……哎呦,那血呼滋啦的,差点没吓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捅了好多刀啊,血淌得一地都是,那凶手看着瘦瘦的,两个保安都按不住啊!”
负霜还没回过神,殷母就直接过来推开了负霜的房门。
她脸上满是激动,手上将手机举起来给负霜看,“你舅舅给我发了视频,那个骗婚的小孟,他被人捅了,啧啧啧,果然是有报应啊,人在做天在看……”
负霜狐疑地接过手机,看见上面播放的是一个监控视角的视频,估计是好事者在那家酒店的监控室里拍的。
那持刀行凶的正是老熟人谢同光,估计是日子不好过,形容憔悴,装扮也不甚讲究,与殷负霜记忆里的他天差地别。
监控像素不太好,视角也不行,不怎么看得出他的表情,但动作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下手快准狠,毫不手软,几乎就是奔着捅死孟加益去的,根据视频里的角度来看,他主要捅的是孟加益的腹部,负霜估摸了一下大致的内脏方位。
孟加益的肾,危!
负霜看完之后赶紧一屁股坐在电脑前,捣鼓了些殷母看不懂的玩意儿。
殷母扫兴地瞪了负霜一眼,随后恨恨地离开了。
死应当是死不了,那家酒店旁边就是医院,只要施救得当,孟加益且死不了呢。
事实证明,即使过去了很久,负霜的医学专业素养还是没问题的。
孟加益被捅了十几刀,但没有捅到致命的要害处,伤害最大的也就是被嘎了一个肾。
这不致命,即使只有一个肾,人也是可以好好活着的,虽然说最终还是会一些后遗症,但与直接狗带相比,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值得一提的是孟加益在挨了刀之后伸手防御,两只胳膊也挨刀了,倒是没费了他的胳膊,但是有点伤到了神经,以后做手术这种精细的工作是不太行了。
孟加益刚做完摘肾手术,人还没从麻醉状态中脱离,反倒是警局里的谢同光垂着头,然后在审讯警察的面前出声了。
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笑。
“他自己说的,是他自己说的,只要他对不起我,就让我挖了他一颗肾,我不想挖,直接毁了怎么了呢?”
缓缓抬起的脸庞有些憔悴,不复从前的容光焕发,反而有些阴鸷和偏执,还带着一些志得意满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