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杜有德打了一顿之后随便在他身上倒了几滴红花油,接着倒拎着他的一只腿,拖着走到门外,然后“砰”的一声扔出去。
扔的一瞬间正巧碰上往外倒水的根婶。
迎着根婶震惊的目光,负霜摸摸鼻子,羞涩地解释了一句:“哈哈哈,根婶,额我就是力气大一点哈哈哈,别见怪啊。”
见根婶的嘴巴都张成o形了,负霜连忙岔开话题。
“我刚刚没反应过来,我都跟杜有德离婚了,可不好再跟他住一起了,要不然名声上多难听啊,刚给他上好药,他还赖着不肯走,我这不没办法,直接把他扔出来。”
根婶惊疑不定地看着人事不知的杜有德,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倒也不必这么不走心地敷衍她。
任谁都不会在看见负霜只用一只手就倒提着一个健壮的大男人,接着随意一扔,就将之摔出老远之后还觉得那番话是实话。
所以这是杜有德想打老婆,然后被小陶反过来揍了一顿?
怪不得嚎得那么惨呢。
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遭遇,根婶看向负霜的眼神都有些酸溜溜了。
该说不说,酸涩中又有点爽。
根婶一句话没说,但负霜只看她表情,就知道描补不回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了。
于是木着脸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根婶紧接着又看到负霜抬起脚,侮辱性极强地踢了踢杜有德的脸,嚣张地说:“醒醒,少装死,趁早滚蛋啊,别再来烦我,要不然我可得去报警说你骚扰妇女啊。”
看见负霜的作态,根婶也不敢再说那些都快被说臭了的劝和之言。
当然也没必要说。
如果力气这么大,性子又立得住的话,没男人可能过得还更好些嘞,也不用像她一样操劳委屈大半辈子。
想着想着自己都有点羡慕了,根婶心里恨恨地念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头子熬死啊?
负霜刚想走,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出声询问,打断了根婶的思绪。
“婶子,我不瞒你,我跟杜有德是真离婚了,也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但这房子是厂里的,我是跟杜有德结婚才分到的这房子。
要真分开了,估计这房子厂里得收回去,那单身宿舍里肯定没法子带孩子,婶子你人脉广,所以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租房子的地儿。”
做这种中间人的话对根婶自己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根婶立刻进入角色,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讲了出来。
杜有德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负霜询问着关于租房的一些事情。
嗯?租房?
垂死病中惊坐起!
陡然惊醒的他用像是拉破风箱般的声音颤声问道:“你要搬家?”
他自以为声音很大,其实也就比蚊子的声音大一点儿罢了。
问了之后好半天还没人理他,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杜有德感觉全身都很痛,强撑着坐起来,狠狠喘了两口气后加大了音量:“我不许你搬!”
负霜和根婶这才注意到他。
“把钱还给我,否则不许你搬!”
负霜翻了个白眼,兀自拉起根婶的手:“您继续说,甭理他,什么玩意儿?”
见负霜不理不睬,杜有德感觉胸腔上的疼痛感觉更加剧烈了,正欲再说两句,就见到负霜一边仔细听着根婶的话,一边朝他亮了亮拳头。
挨打的那部分记忆回笼,杜有德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操”,心里咒骂不休,但身体却很诚实,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杜有德的物品被院里的人家瓜分了,他又挨了负霜一顿揍,现在不敢在负霜面前惹事儿,无奈之下只好求着邻居们把他抬到厂里的单身宿舍里养伤。
没了杜有德在面前碍眼,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里,负霜便联系了起了房子,后来想了想,干脆就直接在位置优越的地方买了个小院子,这时候房价便宜,独门独栋的小院子不过才几百块钱。
房子过户后负霜也顺便把小长青的户口给落下了,他跟着陶负霜的姓氏,叫做陶长青。
等杜有德听说了负霜的一系列动作后找上门来之时,负霜刚把药厂的工作卖掉。
她仔细想了想,陶负霜的身体确实很差,长青也是很孱弱,若再不干预,她跟这娃娃的寿数都不会长。
当下最重要的是调养这母子俩的身体,作为此次世界最重要的任务目标,长青绝对不能出任何事儿。
牛栋梁能看出来的事儿负霜自然也不会看不出出来,药厂前景不好,与其死守着这份工作,不如卖了换一笔钱,腾出来几年的时间好生照顾自己和长青。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的时候负霜就觉得是杜有德,果不其然,开了门之后便是一张青紫未消的丑脸。
果然,大文豪说得不假,对于丑人来说,细看是一种残忍。
负霜满脸的厌恶都不屑于隐藏,没好气儿地问:“你来干什么?”
杜有德一脸急色,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往里挤。
负霜一把推开他,接着斜斜倚着门,双臂环抱,上下扫视着杜有德。
“有屁快放,我家不欢迎你!”
杜有德翕动鼻翼,闻见了一股子中药味,透过缝隙望去,院子里正熬着中药呢。
他再打眼儿一瞧,见负霜穿着一新,面上急色更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败家娘们,你花钱的手可够快的啊!”
想到这两天听闻的事情和现在所看的景象,杜有德只觉得心肝儿都是疼的。
这都是钱啊,都是他的启动资金啊,就这么让陶负霜给祸祸了好些。
“你还买新衣服,还买药,有病不能熬一熬?你命就那么金贵,非得买那么贵的药吃?病死了拉倒,丫鬟命还有那小姐身子了?”
负霜抬脚便踹,正中杜有德心口,将他踹退好几步。
“关你什么事儿,管得着么你?不要碧莲的玩意儿,老娘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我还没讲你这贱人只配吃屎呢,你倒是管起老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