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佳刚想冷笑着说一句“你说的倒轻巧”,却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地住了口。
面色也渐渐落寞了起来。
在旁人的眼里,她大概是个蠢出生天的呆子,就死死地吊在徐平康这棵树上不挪窝。
爸爸骂她,朋友说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告诉自己徐平康是个渣男,不值得自己继续纠缠。
他们都说男人多的是,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凄惨的样子。
可是,她不能没有徐平康。
她不能生,但徐平康想要孩子。
她没办法让自己的病好起来,也没办法改变徐平康的想法。
这是个死局。
就是这两个不能,将她困在痛苦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可如果有一个可以两全的方法呢?
她神色开始莫名起来。
负霜似乎坐累了,又懒散地往后边一靠,即使努力挺着,没显怀的肚子就是没显怀,很难看出孕相,但负霜一直保持有只手搭在小腹上的状态。
这是在膈应童佳佳,也是在刺激她。
负霜一直在吃的药就是调理身子加慢慢打落这孩子的,得益于这药力,负霜才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把原主的身体调养个七七八八。
原主不愿意再要这个孩子,负霜当然不会违逆原主的意思。
最多还有两个月,这个孩子就会离开,负霜要在这之前就把这些人收拾掉。
负霜漫不经心地继续跟童佳佳啰嗦:“你也找个不能生的男人,大秃子不说二秃子,这样他也怪不着你,你也怪不着他的,日子就能好好往下过了。”
“其实吧,男人啊,都一样,只有挂在墙上了才会老实。
童姐,你看你一开始看我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吃掉,那恨我的嘞,啧啧啧,其实按我讲,完全没必要嘛。
能生又想要孩子的是平康,不能生的是你,但是能生的女人千千万万啊,又不止我一个。
我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做家务生孩子,是不是徐平康根本无所谓,可就算没有我,平康哥难道就能跟你过一辈子了?
没了我,世界上还有王负霜、张负霜、刘负霜呢,他想找人生孩子,哪是你不愿意就能阻拦得住的呢?”
负霜摇摇头,感叹道:“说句难听的,你别嫌我话粗,这男人想要跟别的女人成事儿啊,那可太容易,裤子一脱,多大会儿的事儿啊?
女人还真能把男人栓裤腰带上看着吗?不可能的,要我讲,男人才是祸头子,他只要又这个心思这个能力,那基本上就肯定受不住那胯下二两肉。
你想要他坚贞不屈,咋可能啊,除非他不行了……”
负霜滔滔不绝地发表着在童佳佳眼里毫无意义且粗鄙不堪的意见,直听得她眼皮子不停地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俩啥关系啊?她俩是能在这里闲话家常的关系吗?
但是不想听归不想听,某些字句还是在不经意间落进了童佳佳的耳中,并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脑海深处落地。
随之而来的是生根、发芽,然后慢慢长成一棵大树,冲破禁锢住她思想的巨网,让她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不顾一切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