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心里记挂着那个陆时砚是不是!我的眠眠啊,他既然不喜欢你,你就不要自讨苦吃了!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你干嘛吊死在他身上呢。”顾正风带着一抹嗔怪地说道。
“爸,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打算放下他了。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纠葛了。
我现在一心只想好好工作,不想操心恋爱的事情。”姜眠有些疲倦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女儿最有上进心了!不过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顾正风声音关切地说道。
“知道了,老爸!你呀,什么时候和老妈一样啰嗦了!我现在正是年轻,身体正好着呢。”姜眠笑着说道。
挂了电话,姜眠叹了一口气。听说自从周柚受伤后,陆时砚就公司医院两头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对方。
两个人已经这般亲密了,只差公开官宣了。
她再心痛也只能放弃。她姜眠也有自己的傲骨,不屑于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想挖墙角。
姜眠埋头又开始一个个联系公司,在线上和对方交涉。她的劳动成果被陆时砚撕毁了,而杨总也带着一家人一夜之间跑路。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次日
七夕节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姜眠躺在床上,羽睫轻颤。整个人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手机铃声响起,姜眠一看来电显示是大猪头,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苏以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是不是又熬夜喝酒到天亮了?”
苏以澈揉了揉眼睛,头脑有些昏胀道:“你啊,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一下子就能知道我昨天在做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要不要一起过七夕节?
反正咱们两个都是单身狗,勉强凑合在一起过算了。”
姜眠唇畔微勾,喉咙间溢出戏谑的笑声:“苏以澈,你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才不和你一起过七夕节,我要努力工作。”
苏以澈眉宇微挑:“姜眠,你真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这么拼干嘛?每天口口声声都是工作。”
“是啊!我心里最爱的就是工作了。你啊,赶紧从一堆温柔如水的好女人里面挑一个共度七夕节。你姜哥实在没时间!”姜眠一只手勾缠着头发,沉声打趣道。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千万别改变主意。”苏以澈略带神秘地说道。
姜眠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视线转移到电脑上,姜眠全神贯注地继续工作。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
“姜女士,我今天刚回国。你今天方便吗?方便的话就一起吃饭交流合作细节?”
姜眠心头大喜,史密斯先生的消息!这个人可是行业的领军人物。只是这些年都是神出鬼没的,很少有人能够约到对方。
由于缺少公司合作,自己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给对方多次发消息联系。
想不到今天有了回应!姜眠指尖跳动,快速回复道:“没问题!”
敲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姜眠按了按脖颈,又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若是能够争取到史密斯先生,那一切就都是十拿九稳的了。
……
医院内,周柚很早就起来了,花了三个小时化了一个精致妆容,脸上的疤痕也被遮了下去。
一想到陆时砚将要来接自己,周柚的心口就如同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
张梅见到女人化完妆后,焕发出的美丽样子,心里也有些羡慕,拿起化妆刷在镜子面前就开始胡乱涂抹起来。
“妈,你今天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嘛?怎么突然想要化妆了?”周柚眉头轻蹙,柔声问道。
“没有。妈就是想在这个浪漫的节日打扮得漂亮一点,这样也不会给我的宝贝女儿丢脸啊!”张梅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一番功夫下来,张梅有些恼怒地将化妆刷摔在了化妆台上:“化妆实在是太难了。为什么我化了妆,一点都没有变好看呢?
小柚,要不你替妈妈化一下?”
“妈妈不化妆也好看。我也不会化妆,勉强给自己化了一点。换作你,恐怕化不好。”周柚眉眼带笑地说道。
“唉,那我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张梅鼻子眼里出了点气。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时砚将劳斯莱斯停在了医院门口。瞬间引得无数人围观。
躲在草丛中,蹲点多时的狗仔也是一个个像是饿狼看到骨头一般,神情激动地按动着快门。
没想到小道消息是真的,昨晚有人匿名投递消息,说今天陆时砚会带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七夕节。
陆时砚是A氏的龙头老大,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么多年都是零绯闻,要是……
要是可以拍到对方的私生活,那肯定会人气爆棚,全民都抢着观看。
陆时砚拉开车门,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俊美的五官像是天神用一块寒冷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在众人的瞩目下,陆时砚匆匆走进医院。
看到陆时砚走进来,周柚坐在床上粉面含羞:“时砚哥,你来了?”
“陆先生喝点水吧!”张梅急忙就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陆时砚。
张梅那张老脸仿佛一面刚刚被粉刷过的白墙。只是这粉刷技术不太好,一层层的褶子更加明显,好像触碰一下就能够掉一堆白灰下来。
陆时砚眉头拧成结:“我不渴”
张梅尴尬地笑了笑,索性退后,自己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
陆时砚目光轻轻扫视过周柚。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周柚太过长相和身材寡淡,压根撑不起这件高定的黑色小礼裙。
要是放在姜眠那个女人身上,一定会大放异彩。
周柚羞涩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脸上的红晕像是热浪一层层翻滚了起来。
“时砚哥,我漂亮吗?我今天特意为你打扮的。”
她甚至还穿上了五厘米的高跟鞋,只为了和陆时砚更加相配。
“身体虚弱就要注意保暖。穿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陆时砚沉声说道。
周柚的表情僵住,这个回答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陆时砚真是一个钢铁直男啊,完全不解风情。
“时砚哥说得对!待会我出门的时候披上外套就不冷了。”周柚声音清甜地说道。
另一边
姜眠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还有宽松的牛仔裤,头发简单地梳成了半扎发,整个人透露着随性又慵懒的美。
吸取上次的教训,姜眠带了两个助理陪着自己一同前往约定地点。
两个助理只能放弃和男友的约会,苦哈哈地继续上班。
“姜组长,这个史密斯先生平时里好神秘,一直都是真人不露面。
这一次终于可以看到真容了!”
一个拎包的助理感叹道。
另一个助理也开始附和:
“是啊!让人还有些期待。我看百度百科上此人不仅在世界名校留学过,年纪还特别小。
谈合作还偏偏选择了七夕节这一天。这个人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啊?姜组长。”
姜眠靠在车窗上扶着额头:“有意思,我看纯属是许无聊想要拉个人消遣吧!
你们也别对史密斯先生抱有太高的希望。
说不定对方不是极品的帅哥,而是头上长犄角,身后长尾巴的怪物!”
“但愿是帅哥,今天可是七夕节啊!和帅哥在一起,分分秒秒都能变成春宵一刻啊!”一个助理双手合十祈祷道。
片刻后,车子抵达了米其林餐厅。拉开车门,姜眠带着小助理一起往里面走。
今天的生意格外好,姜眠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努力寻找位置。
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怎么有人?姜眠眸色转深。
大步走到座位处,座位处的男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西装,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左耳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耳钉。
脸朝着窗外,似乎在看些什么。
姜眠身后的两个小助理纷纷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姜眠坐了下来,对方也注意到了,瞬间转头。
四目相对,姜眠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看着对方一动也不动。
“姜眠,我说什么来着。你还是主动前来赴约了。”
苏以澈俊朗的脸庞上扬起了一抹蛊惑的笑容。
“苏以澈,别开玩笑。别闹了,你把史密斯先生藏在哪里去了?”
姜眠指节轻轻叩动了一下桌面,缓缓说道。
“你凑过来。凑上前来我就告诉你。”苏以澈声音玩味,朝对方勾了勾手。
姜眠索性打了一下对方的手,嘟囔道:“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赶紧说,这可是我的顶级大客户!”
苏以澈眼眸微敛:“你呀,一点耐心都没有。就这样还想和史密斯先生谈合作。”
两个小助理已经被苏以澈的面容征服了,整个人都五迷三道的,完全吐不出一句话。
苏以澈扯了扯领带,沉声道:“听好了。我就是史密斯先生。
咱们虽然是十多年的发小,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公事公办。
今天你陪我玩上一天,那合作自然里谈成了。”
姜眠眼中讶然,在她的印象里,苏以澈一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怎么摇身一变成社会精英了。
不得不说,真是深藏不露。
“公事公办还只用陪你玩一天,你确定这么简单?”姜眠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苏以澈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得你单独陪。”
一个项目而已。只要能和姜眠一起度过情人节,就算是火海,他也会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你不是一向最喜欢美女。我这两个助理如花似玉的,你就不觉得视觉上损失了?”姜眠调侃道。
喜欢看美女只是他的伪装,为了掩盖自己求而不得的事实,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苦涩罢了。
苏以澈摇摇头,突然含情脉脉地道:“我只要看你一人就足够。”
姜眠瞳孔一点点放大。
两个助理有一种看偶像剧的错觉,这是什么套路,实在是太浪漫了。
磕到了,磕到了。
“嗯,那待会吃完饭了,作为合作伙伴兼朋友的我就和你一起去出去游玩!”姜眠目光有些躲闪地说道。
“好!”苏以澈嘴角上扬。不管是何种身份,只要姜眠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倍感幸福了。
周柚在陆时砚的带领下也走进了这家米其林餐厅。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地方,忍不住左看右看的。
她很快就留意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姜眠。
一个服务员走到了陆时砚面前,恭敬地说道:“陆先生,由于您是我们的VIp客户。我们已经给您提前安排好了包厢。
请您随我来。”
服务员朝一个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时砚抬脚刚准备走,就听见周柚带着一点撒娇地意味说道:
“时砚哥,我不太适应包厢。包厢里密不透风的,让我有点喘不上气来。
要不我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吧!也省的劳烦服务员了。”
“嗯,也好。”陆时砚淡淡应下。两人一同来到了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
陆时砚很快瞥见了姜眠,对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鬓角几缕碎发,鼻子小巧立挺,让人想起幽灵山谷里的一株野百合。
服务员递来了菜单,陆时砚转手将菜单给了周柚:”你点吧!喜欢什么点什么。”
周柚低头认真地点着菜,陆时砚的目光仿佛钉在了姜眠身上,和苏以澈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
胸腔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抹烦躁。
“点好了。时砚哥,我真的好高兴能够和你一起共度七夕节。
以前碍于姜眠,我们只能私底下来往。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周柚声音潺潺,宛若山间的泉水。
只是泉水丝毫融化不了陆时砚面上的寒霜。
陆时砚声音倦漠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私底的书信来往。”
周柚莞尔一笑:“可惜我身体不好,不能再频繁给你写信了。”
一想到周柚受过的伤,陆时砚心里泛起愧疚,声音有些干涩地安慰道:“没事。有什么我们当面说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