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一听,立刻站了起来,错愕地看着赵琳:“宁律师甩过让儿?为什么?”
“不说了吗?她要去美国留学啊。”赵琳看着老太太,“可能以为自己国外镀金回来,能找到比让儿更好的男人吧。”
萧烨起身拉她:“好了,少说两句。”
她甩了下手,白了萧烨一眼,看向萧老爷子:“爸,这找媳妇,得找能踏实过日子的,您说是吧?”
萧老爷子脸色不佳,沉了沉气,喝一口茶,说:“这事儿你别掺和。好了,都回屋休息去吧!”
众人离开客厅,回各自的厢房。
晏蓉白着脸对萧晖说:“真是赵琳说的那样吗?”
萧晖看一眼对面西厢房,关上东厢房的门,压低声音:“敌人的话怎能信?”
“什么意思?”
“赵琳一心想撮合赵梦和让儿,她肯定使劲儿破坏咱们对宁宁的印象。这种话,听听就得了,别往心上去。”
萧晖说着走进书房,晏蓉跟进去,说:“可去美国留学前分手总是真的吧?赵琳这人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不至于说谎啊。”
“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这不挺正常么?”
“万一真的是赵琳说的,宁律师打算找比让儿更好的,才分的手呢?”
萧晖觉得晏蓉有点焦虑,本已经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又默默关上。
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开了免提,很快被接通。
江睿开心道:“萧叔叔,好久不见呐!您今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呐?”
萧晖:“我想问你个事儿,关于让儿跟宁稚的。”
江睿狗腿道:“叔叔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萧晖:“听说宁稚去美国留学前,让儿和她分手了,有这事儿么?”
晏蓉紧张地围到手机前。
江睿:“不是萧让要分,是宁稚死活要分,萧让当时不乐意分手的。”
晏蓉急道:“知道她为什么死活要分手吗?”
江睿:“当年宁稚父母的离婚案是萧让打的,听说她姥姥因为这个案子去世了,她和萧让谈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当年的案子是萧让打的,生气了,气萧让一开始没告诉她。”
晏蓉和萧晖互望一眼。
晏蓉明显松一口气,说:“打官司是律师的职责,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宁稚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江睿笑道:“这对萧让来说是工作,但对宁稚来说不是啊。”
萧晖拍了拍晏蓉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说话。
“好,那我们知道了。江睿你有空来家里玩。”
“好嘞!谢谢叔叔阿姨!”
萧晖挂上电话,看着妻子:“好了,这下不担心了吧。”
晏蓉叹气:“让儿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就找了宁稚!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萧晖笑道:“这不正说明俩孩子是真心喜欢?但凡其中一个没那么喜欢对方,这都没办法走到现在。这世间多少婚姻是凑合,闹得鸡飞狗跳或者面和心离,让儿能找到真心喜欢的姑娘结婚,咱们该做的是支持,而不是阻挠。”
晏蓉被他气笑了,推了推他的肩膀:“叫公司的员工听到你说这种话,看你脸往哪儿搁……”
她边说边打开厢房门往外走:“我去跟爸妈说清楚,不好害他们担心。”
萧晖松一口气,重新打开电脑。
……
看完电影,萧让说吃了饭再回去,宁稚没同意,赶着回去陪张晗一起吃晚餐。
她已经出来一整个白天了,再在外头吃晚餐,那一整天都见不着张晗。
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发现卓宇行来了。
电视开着,他和张晗一人坐一块沙发,就那么坐着。
刘姐在厨房准备晚餐,不时回头望向张晗。
宁稚和萧让走进客厅。
萧让问:“你怎么来了?”
卓宇行挠了挠头发:“我本来想带晗晗出门走走,她不想,我就在这儿陪陪她。”
宁稚冷静道:“案子快开庭了,判决下来之前,就别出去走动了。”
她担心郝家和当年一样,骚扰甚至恐吓张晗。
卓宇行问:“还有多久开庭?”
“不到一个月时间。”
卓宇行点点头,没说什么。
“晚餐做好啦!晚上都跟这儿做饭吧?”刘姐把最后一盘菜放到岛台上。
见卓宇行期待着,却又没好意思说,宁稚说道:“你俩跟这儿吃了再走吧。”
卓宇行笑了下。
四个人围着岛台入座。
卓宇行看看萧让,又看看宁稚,问:“你俩今儿约会去了啊?”
宁稚:“嗯,萧让今儿带我去他家了。”
卓宇行笑:“呦,见家长去了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宁稚低头扒饭:“结婚还早着呢,就是先见见家长。”
萧让轻咳一声:“不早了,双方父母见完面,就能开始操办了。”
宁稚轻哼:“你跟我求婚了吗?都没求婚,怎么办婚礼?”
卓宇行趁机调侃萧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拿出让人家嫁给你的诚意啊!”
萧让夹一只海参塞他嘴里:“吃你的!话那么多!”
张晗笑,小声问宁稚:“见家长还顺利吗?”
宁稚点点头:“挺顺利的。”
张晗:“那就好。”
卓宇行:“留一伴郎的位置给我!”
萧让:“就在刚刚,咱俩的友情破裂了,当伴郎,你想都别想。”
卓宇行佯装难过。
宁稚笑:“行了行了,我留个伴娘的位置给你行了吧?”
……
日子一晃来到四月底,李文康绑架强奸案在朝阳法院开庭。
担心张晗在法庭上看到李文康受刺激,宁稚不让她到法院旁听。
宁稚和萧让、卓宇行、陈钧,以及张晗的同事领导,一同出现在庭审现场旁听。
见到出现在辩护人席的刘天海和林森,宁稚意外,小声问萧让:“刘天海不是主做商事案件么?怎么接了这个案子?”
萧让冷冷看一眼刘天海,说:“无利不起早。听说郝家给了很丰厚的报酬。”
宁稚骂道:“真是贱!为了钱,什么屎都能吃!”
书记员宣读完法庭纪律,合议庭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