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被人栽赃嫁祸,绍临深倒是很快洗清嫌疑。
其实这件事他本就是受害者,不过是过程中稍稍反抗得激烈了一点。
但只要灵调局上点心就能发现,完全是死者(孙妙语)和绍父绍母一手主张,毕竟家里那些祭品的购买记录可做不得假。
还有被遣散的女佣,以及刚刚打电话到局里的报警人,这无不表明幕后黑手还另有其人。
“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希望家里人能够平平安安就行。”
绍临深笑着拒绝灵调局把动物带回去研究的提议,理由也很简单:
“他们是我爸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把他们放在其他地方。”
“绍先生若是担心他们的安全,我们灵调局别的不说,安全方面还是可以保障的。”
中年警员还在劝说。
“而且我们人手也比较齐全,说不定能更快将你爸妈身上的问题解除。”
“不用了,他们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你们了。”
绍临深怎么可能松手,万一从这两家伙口中挖出什么咋办?
“你们要是想研究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把那只鬼童交给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灵调局也不能强制把人……动物抢走,毕竟绍家在A市产业也挺多,对于纳税大户,组织也得多些理解不是。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将大厅里能取证的东西收拾妥当,另外还赠送了绍临深几张低阶符纸,让他贴在墙上避邪。
这年头鬼怪出没频率越发的多,城中到处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怪事,灵调局人手可是一直很紧凑。
至于绍父绍母的身体,绍临深一通电话,直接让人把他们拉去私立医院当做植物人护理着。
不过,那些人临走前,绍临深倒是无意间提到了城东的一处住宅,表示曾听他爸提起过,说那是孙家人现在的落脚点。
得了这么个消息,不管有没有用,但孙妙语的死总归是需要调查清楚,中年警员当即带着手下往城东竹山街跑了一趟。
可惜,孙家人也不是傻的,知道孙妙语被人跟踪后,转头就把东西收拾干净,留下的也不过是一栋空楼。
但灵调局的人用仪器测过,里头的阴气值确实比其他地方高很多,尤其是位于楼梯间旁边的地下室内,阴煞之气是整栋楼里最重的地方……
*
一夜无梦。
绍临深大清早起来先给自己熬了一锅粥,配着小菜吃完早饭,还不忘给新出炉的鸡爸龟妈扔了点菜叶和米粒果腹。
什么?不吃?
那就饿着呗,反正他是吃饱了。
趁着外头空气清新,绍临深还特意换上运动服,手里捏着根牵引绳,带着新晋的宠物鸡施施然在附近散步。
至于行动缓慢的绍母,绍临深还贴心的将她绑在母鸡背上。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开心。
路上偶尔遇到小区里出来晨跑的熟人,他也会礼貌的同对方闲聊几句。
毕竟昨晚上的动静不小,连灵调局都来了,他们总得了解下是否会危及到自身。
至于那些个消息灵通的人,估计这会儿已经从各种渠道知道,绍临深身边的两只动物,究竟什么情况了。
一个个除了特意跑来看热闹的,也有那好奇心重的,看到这么只模样磕碜,品种普通的母鸡不免出声询问。
每当这时候,绍临深还会笑着同人解释,说这鸡是他爸买回来的,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闷。
“我爸说了,他平时工作太忙,没时间陪我们娘俩,瞧这公鸡比较灵性,才买回来给我养的。”
“说是我们想他了,就看看这鸡,您还别说,自打有了这玩意儿,我心情都好多了。”
看他这么煞有其事的样子,问话的人都不知该怎么回,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装模做样问他这宠物鸡叫什么名。
“哦,他叫应群。”绍临深淡定开口。
“什,什么?”
那人瞠目结舌,好半晌才道:
“哈,哈哈,我肯定是听岔了,你是说这鸡叫一曲啊?”
“不,你没听错,就是应群,跟我爸同名。”
绍临深提溜起半死不活的母鸡,拨了拨对方被捆起的嘴巴,煞有其事道:
“我身体不好,平时都要别人照顾,难得有个宠物需要我照料,就当是提前练练手,以后等我爸老的没法动弹了,也能熟练点。”
这话一出口,凡是询问宠物鸡名字的人,无不神情恍惚,直夸绍临深是个大孝子。
大孝子一路招摇过市,自己倒是走的很开心,就是手里拖着的那只母鸡跟死了一样,软塌塌的躺在地上,要不是还能喘气,都以为是没救了。
不过,他的好心情却是在看到自家门口的几名身穿黑制服的男子时,神色淡了几分。
与之相反,原本还躺地上装死的母鸡突然支棱起来,跟磕了药似的扑扇着翅膀兴奋的不行。
就连缩着脖子假装不存在的绿王八,此时也将头伸了出来,两只豆大的眼珠噙着泪看向别墅门口。
“啧,稀客啊,你们几个居然有空过来,不是说最近都要在家突破境界么?”
绍临深依旧淡定的捏着牵引绳,一路慢吞吞走到自家门口。
看到几人因为自己的话脸色黑下来,都只当没看见。
为首男子瞧着约摸四十多岁,周身阴气环绕,眼角一道疤痕直达下颌,三角眼鹰钩鼻,面相十分凶恶。
看向绍临深的目光尤为阴翳,就像是成了精的黄鼠狼般,透着一股子贪婪和奸诈:
“我们听说绍家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听说?”
“你们听谁说的?我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这话倒把几人噎了一下。
但他们身为御鬼师,一向被人捧惯了,就是绍父当面也是对他们客客气气,哪像面前这小子,害他们等了半天不说,到现在连门都没进去。
后头两个脾气暴躁的当场就落下脸来,契约的鬼物也出现在绍临深周围,隐隐有将其困住的意思。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连周遭虫鸣鸟叫瞬间消失不见。
为首男人见状也不出声,就好似看戏般,抱着胳膊假装看风景。